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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守礼连吃了三大碗饭,加上好些菜,这才重新恢复了精神气。不等人招呼,又从椅子上起身,坐到饭桌前,为自个儿倒上满满一碗红薯酒,呆呆地看着酒碗,长叹了一声,端起来喝了一口,又发起呆来。
还是顾何氏开口说:“大家伙儿这顿年夜饭都没吃好,坐下来接着吃啊”于是一众人各就各位,仍旧享受起这顿年夜饭来。虽然个个心里满怀了疑问,却谁也不肯打破沉默询问顾守礼顾守礼知道,自个儿无论如何,都要给家里人一个交待,不然是蒙混不过去的因此厚着脸皮开口说:“我晓得自个儿做错了事,没脸见人,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妻儿本来也是没脸回家,我也想过,把心一横,索性死在外头算了;无奈还是想念亲娘家人,这才厚颜回来了哪怕你们打我骂我,用口水唾我,就是死,我也愿意死在杨柳洲,比在外头当孤魂野鬼强些”
说完了这番话,他把头抵在桌沿上,喉咙里嗬嗬有声,竟是哭了起来招得顾何氏也掉了几滴老泪,用手指头狠命在顾守礼头上一戳:”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一大把年纪的人啦,儿子都好说媳妇了,你倒做出这般没廉耻的事来让人笑话不笑话?”
朱氏插嘴道:”他还怕人笑话?都没脸没皮了,瞧他做出来的事,真要使顾家的祖宗蒙羞呢!就是你的后代,只怕也要受你连累!”
顾何氏听得大儿媳妇百般挖苦,心里自然不爽,无奈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嘴也说不响,只得装作听不见.过了半晌问:"你对娘说实话,此番离家出走,可真是与刘憨子的媳妇一块儿去的?"她还心存幻想,希望大儿子并不如大家推测的,是和尤爱姐私奔了顾何氏眼睁睁看着顾守礼羞愧地点点头,这才明白,他两个yin奔是铁板钉钉,不容更改的事实啦.可是,顾守礼如此狼狈地重回杨柳洲,自是被尤爱姐这个jian货甩了.因此她恨恨地瞪着顾守礼说:"这下知道离开家吃苦头了吧?这下晓得还是结发夫妻.才会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吧?既是你们在一块儿,却为何只剩了你一个,那jian货上哪里去了?"顾何氏问出的问题,也是大家都想弄清楚的,所以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顾守礼的脸看着.特别是朱氏.她对于顾守礼此刻的狼狈样子,是幸灾乐祸的,认为这就是老天爷在惩罚他,让他得到了报应.如果能听到尤爱姐那个骚货也落到了悲惨的境地,那么,她会觉得大快于心,算是消了她胸中的一口恶气就是秀菱,也在脑子里转了许多念头:是顾守礼和那姓尤的把银子都花光了,然后尤爱姐染了什么病,死在半路上了吗?又或是他们两个逃亡了些日子,在途中忽然失散了,而顾守礼带的银子,又全部藏在在尤爱姐的身上,于是,顾守礼便身无身文,只好靠着乞讨回了杨柳洲?
真相到底如何呢?秀菱非常想从顾守礼的嘴里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究竟哪一个更接近事实
第224章 隔墙有耳
大家都竖起耳朵,想听听顾守礼到底遇到了什么状况,才会落到这步田地。就看见顾守礼双手抱了头,半晌不说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当了这么些人的面,特别还有小辈在场,说出自己的遭遇让他们笑话。因此只是延挨着不出声。
朱氏是恨极了顾守礼的,尖声斥道:“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说呀,让大家都听听你的丑事哼,现在知道羞了,早干什么去啦?”
顾何氏看不过,瞟了一眼朱氏:“你再寒碜他,他也是你丈夫丢人不也丢了你的人?”
“是丢我的人哩,不然我就在外头替他藏着掖着的?我x日强装笑颜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怕孩子们被人笑话?”
朱氏说着话,不免哭了出来,她自从顾守礼私奔在外,家里家外的活计都要操劳。她本有些好吃懒做,出了这个事,那是连懒也偷不成了两个儿子虽然帮一把,顾家其余的人也可怜她,都会伸手相助,可到头来,田里的收成硬是比不上人家;就是养的鸭子也比别人瘦得多,收的蛋也少,气得她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最受煎熬的,还是那颗心:气忿,不服,怨恨,恐惧,诸多感觉掺和在一起,真是食不知味,寝不安眠偏是在人前还不能露出来,为的就是怕人知道了真相,上门闹事不说,还要连累她两个儿子顾守仁清了清嗓子,出来打圆场说:“大嫂别伤心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哥既是回来了,想是也有了悔改之心,你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将功补过。日后一家子还好好生活在一处,不比四分五裂的强啊?”
李氏扫视了屋里的人一遍,缓缓开腔道:“大哥在外头想是受了些罪,大嫂这么些日子也辛苦了,有什么话,不如留着慢慢再叙吧”
顾守礼听了二弟夫妇的话,头都快垂到胸前去了,他是真心羞愧,也确实后悔起当日的做为来,咬咬牙,迸出一句话来:“我,我从此后再不好好做人,你们尽管打我,骂我,用口水唾我就是”
顾何氏呸了一声:“你下次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也不认得你啦”
朱氏不想就这样放过了顾守礼,可是当了众人的面,也不好拿他怎么样,只好在肚内寻思,呆会儿要怎样磨挫他总而言之,不能便宜了他,不让他得点子教训,他日后还要再犯怎么办?
顾守礼也害怕和朱氏单独相对,因此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守仁说:“二弟,我想到你那儿坐坐,有好些话要同你说,成不成?”
朱氏一翻老鼠眼睛,刚要发飙,早被顾何氏拦下了,抢在头前道:“你去老2家坐坐也好,听听你二弟的劝,只怕能想明白不少事情你看看老2家,如今盖起了带东西厢的大瓦房,就是你母亲我,也托他的福,老了老了也住上了新屋,这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哩哪象你这样”
顾守礼起头是直奔老屋去的,拍了半天门没人应答,就连灯光也没有一点儿;正猜疑徬徨,转头见不远处一座三间新瓦房,灯火通明,却是从来没见过的。冻饿之下,也顾不上那么多,就挪过来拍门,没料到自己一家人都在里头。
此刻听了顾何氏的话,才晓得这是顾守仁帮娘起的新屋;而老2自己,居然住上了带东西厢的大瓦房,再想想自己,实在是令他无话可应,若不是皮肤粗黑,只怕真能变幻出红蓝青紫好几种颜色来顾守仁考虑到顾守礼的难堪处境,又看了看朱氏的脸色,带笑说:“大嫂放心,大哥去了我那儿,我保准好好儿数落他一顿,让他晓得自己错得确实离谱,等他缓过劲来,再让他向嫂子陪罪吧”
朱氏心里不痛快,用眼角扫了顾守仁一眼,板着脸说:“我有什么不放心,他哪怕是死在外头不回来呢,我难道不做人,不过日子啦?你和他是亲兄弟,断没有胳膊肘朝外拐,帮着我的道理 ̄”
话没说完,顾何氏不乐意了:“呸呸呸,大过年的,什么死呀活的,说些吉利话好不好?俗话说,帮礼不帮亲,谁有礼就帮谁,守礼这事错了,我自然也不会偏向他的”
眼看着话又要越扯越多,李氏连忙开口道:“时辰不早了,不如暂且先过我们那边去,明儿个再过来吧”说着,掏出红包来分派了,这才出的门。
朱氏只装看不见,顾守仁家的孩子,没一个人得到了她半个子儿,然而也没人在乎这个,就散了。
到了顾守仁的新屋,顾守礼看得又是羡慕又是妒嫉,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凭啥人家就过得红红火火,而自己就把日子过成了这付凄惨模样?暗暗叹了口气,低了头无精打采地进了屋。
李氏拿出早就清洗干净的蜡钵和新棉絮搓好的灯芯,扣在特制的盘子里。加油点着了,黑暗的屋子顿时明亮起来。又笼好了火盆端进屋子,大家都觉得暖和了不少李氏晓得哥儿两个有话要说,不想孩子们在跟前打扰,于是收拾了另一间屋子,准备了不少吃食,让他们在那儿守岁。
秀菱很想听听顾守礼和顾守仁会说些什么,便冲大家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然后悄悄儿跑去听壁脚。
果然听见顾守礼声音沉重地问:“我跑外头去这事儿,村里一定传得沸沸扬扬吧?我今后在杨柳洲可是抬不起头来做人了。此刻就连我自己的儿子,都瞧不起我。唉,悔不该呀一子走错,满盘皆输”
顾守仁瞧见他心情低落至此,不由得也跟着他叹了口气,又出言安慰说:“其实呢,大哥出走这事,村里的人还真不知道底细”说着就把当日自己如何帮着谋划,隐瞒顾守礼出走真相的事告诉了一遍。
听得顾守礼喜出望外,一把扯住顾守仁道:“这么说起来,我的名声还没有臭,我还可以在杨柳洲见得人?”
顾守仁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