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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萤并不知道唐家少爷狎|妓的事儿,她进门直接对张秋棠道:“秋棠,你打了我的丫头?”
张秋棠哼一声道:“急乎乎找我来,原来就为了这么点儿破事!是啊,我打了。一个下人,我还打不得了?”
张秋萤气道:“下人也是我的下人,她有哪里不对你与我说就是了,非要动手打人么?再说了,她是我的梳头丫头,是伺候在身边的人,说是下人也是个有脸面的,你说打就打,这不是戳我的脸么!我好吃好喝好住地伺候着你,倒给你养出毛病来了!你要还想好好做客,就收敛点儿,别把你在唐家那一套搬过来,这里是柳府,你要窝里横回你密云去!”
张秋棠啪一声拍案而起:“怎地?秋萤你长能耐了啊?做过官太太就是不一样了,是吧?你家老二对我爱答不理,你为了一个下人跟我翻脸,叫我住我还不住了呢!”
张秋萤也不怵她,顶她道:“我为什么跟你翻脸?是你给我丢人!看看你这一身的臭毛病,吃饭挑三拣四,怎么伺候都不对,又抢我衣裳又抢我首饰,看见二姐也不说话,你是小的你知不知道?你不说话凭啥叫二姐搭理你?我那么好脾气的管家娘子,都被你支使得躲到了我二姐院里,你还动手打我的丫头,你也好意思!有你这么在别人府上做客的么!”
张秋棠呸一声道:“要不是二哥在这儿住,娘非得过来,破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来!”
张秋萤被激起了性子,冲她道:“我才呸呢!大娘娘走了你怎么还赖着?好意思说破地方!我这就算是破地方,你也得有!唐少夫人,当不得家做不得主,憋得你到别人地盘上来横了,我管不了你有人管你。”说完干脆回头对绿雪道,“叫人去请二爷来,让他把他妹妹弄走,我招待不起!”
张秋棠没想到,一直被她压着的三丫头,如今伶牙俐齿起来了,而且一丝儿也不怵她了,又听到她叫人去请张致远了,一时还真有点儿怕。她转头去看柳长青,却发现他正铁青着脸,柳长青见她看过来,就对她道:“秋棠知不知道你相公狎|妓行酒的事儿?他之前在唐宅怎么没规矩我管不着,但这里是柳府,有我府上的规矩,我与秋萤不欢迎没规矩的人,你快带他回密云吧!”
主母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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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秋棠被秋萤一番抢白,柳长青也没给她好话,虽然她心里气得要命,却不想就这么离开南小巷。实际上,她在这里小住是有目的的,是受了李氏的嘱托。
李氏知道徐小环被秋萤带到了南小巷,眼下致远在京中开分店,也是住在这里的,她很怕致远与徐小环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到了京中之后,李氏并没见着徐小环,问过秋萤说是已另谋出路不在园中,李氏是将信将疑,应该说疑大于信,便嘱咐秋棠在京中多住一段,一来这里景致甚美,什么都不缺,住得舒适可略作休养;二来徐小环究竟在不在这里,另谋了什么出路,与致远是否有所牵连,这些事要她探个究竟。
张秋棠在这里一住就是近一个月,现在什么状况也没确定下来,住的也很舒服,还没想过要离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对柳长青道:“柳长青,你这是做官了之后就要六亲不认了么!”
柳长青从鼻中轻哼了一声,回她道:“我已辞官多日,何来什么做官后六亲不认之说?再者,总听说客大欺主,喧宾夺主,却一次也没见过,秋棠‘贤’夫妇这次可真是给长青开了眼了!”
既然话说到这里,柳长青索性直言抢白道:“池塘这边,包括闻香阁,已经划为暖房左近的禁地,闲人莫进之处。唐家少爷不仅带着杂七杂八的陌生人进来了,竟然还弄来一车的歌妓舞女,将主家禁地弄得乱七八糟。别的且不说,单说这各色人等中,若是混进个不怀好意的乱党,知道百花深处暖房乃是为皇宫供应菜品的地方,然后暗中做个什么手脚,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等放肆!”
柳长青带着声威的一喝,倒是将那唐家少爷的酒惊醒了一半,他立刻迷瞪着眼睛道:“你可别……别胡说八道,别想给我扣什么……屎盆子,我跟你说!我只是跟朋友们在这里喝酒行乐,哪儿也没去,什么也没干,你别……妄想出了什么事儿往……往本少爷身上推!”
柳长青不欲再与他们多缠,见他们有了惧意,便拍板道:“你们要想继续在这里做客,就乖乖待在庄上,这百花深处非我与秋萤相陪的话,莫要再进,左右景致你们早已赏完了。还有,唐少爷你要记着,这里是南小巷柳府,闲杂人等一概莫进,想来的先递帖子,我与秋萤首肯后才行。”
张秋棠怒道:“你干脆将我们锁在屋里,软禁起来得了!破地方谁还要待?我们回密云就是!”说完她又扭头道,“张秋萤,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就去找我二叔……”
张秋萤哼一声道:“你随便,都多大了还找大人给你出头!你找我爹有用吗?刚才没听明白是怎地?这里是柳府,我是柳夫人,出嫁从夫,我长青哥最大,你看我爹会不会理你。”
张秋棠说走就走,收拾个差不多,张致远过来的时候,正被她抓着叫他去给找马车。虽说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到底是姐妹,她走的时候,柳长青与秋萤都出来相送,秋萤照旧给她准备了一堆礼物,吃的喝的穿的戴的用的,凡是她跟秋萤开口要过的,能给的都给她了。
张秋棠嘴上气哼哼说着:“谁要你的破东西,别往我马车上放!”但却并不过来阻拦,站一边看着秋萤把礼物都给装了车,然后又当着她的面儿将礼单放到了一个梳妆匣中。
等到都装完了,张秋棠还在那里过嘴瘾:“我才不稀罕你的破玩意儿呢!你装也白装,我不会领你情的,到路上我都给扔了!”
张秋萤又好气又好笑,任由她在那干说,不理她那茬。
送走了张秋棠夫妇,这百花深处一下子安生了不少,一众的丫头小厮正暗地里松了口气,却听到张秋萤带着薄怒的声音道:“丫头、婆子、小厮、帮工,凡是这府里管点事儿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到报春院会客厅里去,再给我把苏锦绣也叫过来!”
秋萤想起刚才,柳长青在书房里跟她说的话,心里的气一阵高过一阵。她并非愚笨之人,很多话一点就透,之前是她想错了,以为对待下人够温和,月钱给的痛快,下人就会收了心,踏实干活。经柳长青今日一点明,她才回过味来,家业大了下人多了,自己的一双眼睛看不过来的时候,就不能再这么管了!
她并不是不会板起脸来当个厉害主母,只是柳长青辞官后,她心境放松,不用以官太太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渐渐地恢复了活泼本性。没想到,和颜悦色倒让下面的人放松地过了火。
既然如此,那么,就该怎样怎样吧。做的好一直有奖,做不好自然也要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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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春院会客厅里,一众的管事儿的肃立在下首,一丝儿声也不敢出,自从他们来到南小巷,其实心里都很高兴,主家是个事少和气的,平时不给他们脸色看,吃的穿的都照着别的府宅里的下人们要好,钱财上也从不吝啬,过年过节的打赏哪次也是叫他们脸上心里都乐开了花,从来没见夫人发怒过。但是这次,所有人都感觉出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管家娘子苏锦绣站在下人们最前头,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但这厅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张秋萤叫众人都过来厅里后,已经先后喝完了三杯茶了,还没开口训示,下面的人们越等心里越是不安,几个和苏锦绣关系还不错的,已经几番示意她开口询问了。
苏锦绣轻声咳嗽了一下就要开口,秋萤听到动静,搁下茶杯扫了她一眼。苏锦绣与她的目光一接触,竟然不由自主地心里狂颤了颤,将滚到了嗓子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那一刹那,苏锦绣仿若见到了布政使司家中严厉的老夫人,没人敢在她老人家面前耍一点儿的滑头,那眼睛里满盛着洞彻世事的精明,叫人不由自主地不敢放肆。只是苏锦绣很难想象,眼前才十八岁的年轻主母,已然隐隐有了那种凛然不可犯的威仪。
张秋萤喝完了第四杯茶,总算暂时顺过了一口气。她眼睛扫过苏锦绣,见她侍立在下面还算乖觉,便不欲当着众人的面儿发落她了,给她留住脸面,好替她管住其他人。
张秋萤放下茶杯后,打量了一下眼前站着的管事儿的,开始了训话:“今日叫大伙儿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到这厅里来,是为了什么,想必有些人心里有数,有些人却并不明白。那今天,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把话在这里跟大家伙说清楚,大家伙也都知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