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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圣手,确诊说她能生之后,她忘形了,她揽镜自顾,镜中人朱颜不改,娇嫩似花。她盛装而扮,特意去将诊断结果告知了柳长青,她不知道怎么了,脱口而出的称呼是“长青哥!”
当时是在书房,柳长青看着她,有些神色郁郁地搁下了笔,淡淡地回她道:“恭喜恭喜,秋萤知道这消息必会为你高兴。”然后顿了顿他又道,“你我二人都是因着秋萤才相识,称呼自该由她而论,我虽年长你几岁,秋萤却一直喊你小环姐。所以这个‘哥’字,长青当不起。小环姐还如以往那般,唤我长青便是。”
那是柳长青第一次当面叫她“小环姐”,她听的出来,他咬重了那个“姐”字。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如今她住在百花深处,她所向往的光明温暖就在自己身边,那恬静温馨的氛围,那日日和乐的景象,吸引着她,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想加入其中。
可是,书房事件刚过,管家娘子苏锦绣就找来了,她说的很大方,说主家对她多么不错,打算跟她签活契,让她安心在百花深处暖房做工,什么时候想走说一声即可。徐小环知道,柳长青是想将她与百花深处的关系定性,但她却不愿意。
所以,她堵在桃花林,当面告诉他,她不签契约。再告诉秋萤,她还想嫁人生子,甚至她说了一句自己原没预备的词儿“请秋萤安排。”
她看的出来,秋萤迷惑了,而她说完之后,有些痛快,又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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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环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下了闻香阁,沿途并没有遇到伺候的丫头小厮,这让她心里因为致远而起的风波,稍微平静了一下。但内心深处,因为坎坷际遇而生的种种心事,却随着陈年往事一起,又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无心吃晚饭,也不想回庄子。晚霞遍天,南边的桃林美得如梦似幻,她还没有考虑清楚,脚步就自动朝着那里走去。越走她越是觉得,这桃林也似长青秋萤那般,让她不由自主。
张秋萤拉着张宛如也悄悄地下了闻香阁,看着徐小环的背影越走越远。她们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了廊下矮木栏上说着话。
张宛如“呸”了一声道:“这个不要脸的!我说她怎么死巴着你要来百花深处,原来是看上了长青!秋萤你真是引狼入室!刚才你干嘛拉着我躲起来?就应该堵她个正着儿!臊死她!看她还有脸在这儿待着不!”
张秋萤心情也很是复杂,她看看愤然的张宛如,恍然大悟般道:“怪不得我觉得长青哥对徐小环很有成见似的,他可能察觉出了什么。”
张宛如知道她心里乱,安慰道:“三儿,别怕,没什么。长青察觉到了,还对她不假辞色的话,说明根本对她无意。长青的心全在你身上呢,她那是痴心妄想!”
张宛如越想越气,又忍不住道:“你说咱家这是怎么了?怎么净养些白眼狼!”
张秋萤握住她手道:“二姐别气,也不要这么说。其实,林子与我二哥起冲突,我二哥也是有责任的。他剃头挑子一头热,看上了人家徐小环要为她出头,插手人家夫妻间的事情。你想,站在林子的角度,肯定发觉了我二哥对徐小环的心思,作为一个男人,即使这家人再对他有恩,可也不能觊觎人家媳妇吧?他苦无证据,满腔窝火,真与我二哥对上了,一经刺激,下手难免就重了。我现在甚至觉得,他就是想刨死我二哥,然后再给他偿命得了。”
张宛如叹口气道:“说到这儿,上面还有一个失魂的呢!这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这么多破事儿!三儿,你预备把徐小环怎么地?”
张秋萤摇了摇头道:“二姐,我也不知道。待我再琢磨琢磨,筹谋筹谋。左右我长青哥对她无意,如今我又知道了这事儿,多加注意就是。她如今孤苦无依,别无去处,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将人赶出门去。她既然想嫁人,那我看请少一哥邱状元他们来踏青的时候,托他们想想是否认识可靠的家资殷实的人家,填房也好,做个妾室也罢,凭她的姿容,得到宠爱生个一儿半女,还是容易的。”
张宛如沉吟了一会儿,问她道:“秋萤,你不生气吗?”
张秋萤笑了:“刚开始生气了,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后来一想,我长青哥何等人物,有个美人儿喜欢他也是可以理解的。长青哥知道世进喜欢我好些年,不也没把世进怎样吗?他大大方方地让我与世进交往,一来是有自信,二来是信任我。如今的情势也一样,我也有自信,我也信任他。”
张宛如这才释然了:“我开始还担心,莫要因为这朵红杏而让你和长青生出嫌隙,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张秋萤看她一眼道:“二姐,你不一直说徐小环是海棠花吗?怎么变红杏了?”
张宛如撇嘴道:“这还不简单!四野葱茏好春光,一枝红杏要爬墙!”
张秋萤好久没跟宛如抬杠了,当即回她道:“看我手把花剪跨上墙,叫她丢盔弃甲没商量!”
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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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致远的到来,晚宴特别的丰盛,但吃饭的人却各怀心事。张致远是强打精神,张秋萤是想着心事,柳长青察觉到秋萤神色有异,颇为挂怀,淡淡皱着眉头;张宛如则是看了致远与秋萤的样子,而生徐小环的气。两个娃娃似乎也感觉到大人间不同寻常的氛围,老老实实地吃完饭,该干嘛干嘛去了。
吃完饭,柳长青与张秋萤一起回了卧房,将伺候的人打发了出去,柳长青开门见山问道:“秋萤,你有心事?”
张秋萤也没想瞒他,承认了:“嗯。长青哥,你想纳妾吗?你会纳妾吗?”
柳长青有些伤心地道:“秋萤,我记得我与你说过多次了。天上人间,只你一个。难道你这么信不着长青哥?”
张秋萤沉默了下,又问道:“那若是像徐小环那么好看的女人呢?”
柳长青笑了,边笑边摇头道:“原来如此。你察觉到了?”
张秋萤故意道:“欸?察觉到什么?”
柳长青也不点破她,只是回答她道:“园子里如今就住着徐小环呢,你看我对她怎样?你此番心事,定是因她而起。既如此,长青哥就跟你把话说开,解了你的后顾之忧。”
张秋萤点头:“好,老规矩,床上叙话吧,今儿个真是觉得挺累。”
柳长青不想叫人进来,见外间寝衣已经熏好,就拿了进来,与秋萤换了,然后烫了热茶,与茶壶一起,放到拔布床床头的小矮几上,两人一人一头坐到了床上,递给秋萤一杯热茶后,柳长青才开了口:“也是因着前阵子林子与致远一段公案,我私下里走访过乡邻,除去与案情相关的事情,还打听到一些内|幕,因为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也就没跟你说。”
柳长青见秋萤捧着茶杯,瞪大了眼睛等着下文,就继续道:“你与我说,林子打骂过徐小环,我一直有些不敢相信。但走访过乡邻之后,渐渐有了些想法。徐小环姿容出众,林子又是个外来户,虽说有张家罩着不至于明着有人来欺负,但私下里就说不清了。村里有两个闲话,也是因为这两个闲话,村里人对徐小环的风评不是很好。”
“其一,是说徐小环勾搭周家大少。其实我看多半是周家大少调戏过她,但一来周家财大势大,二来就算没调戏过徐小环的汉子,估计也是对她的美貌要多看两眼的,这样徐小环当然不为村妇们所喜,流言也不会向着她说。这个真实性不可考。”
“其二,据说是秋棠的相公,唐家的少爷,在暖房里对徐小环毛手毛脚过。这个是真的,茂才嫂子那来的消息。徐小环当时奋力反抗,弄出了动静,茂才嫂子过去查看,徐小环才没吃大亏。不过,徐小环羞臊难堪地跑出去的时候,林子正好来送炭。唐家少爷自然不会承认,茂才嫂子当然也不能多嘴,但是我想,林子的心病,那时候就种下了。”
张秋萤听得震惊:“唐家那小子怎能如此无耻!还有那个周大少!他都多少房小妾的人了!而且当初徐小环不也提给过他吗?就是在提亲给林子之前!他不是拒绝了吗?”
柳长青摇头道:“他是拒绝了,但拒绝的不是徐小环,而是徐小环要带着祖母,他才不愿意的。再说了他甚至并不一定真不愿意,只是想着能少些麻烦少些麻烦。只是没想到徐小环硬气得很,直接就找别人了。徐小环当年的亲事,也是提了好些人才成的,你没忘记吧?那么,他贼心不死,也是有可能的。”
张秋萤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长青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柳长青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人是会变的。因为成长的经历不同,人生的际遇不同,甚至因为个性不同,选择不同,做人的方式不同,总之,林子变了,徐小环也变了,我们不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