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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不雅的白了风上一眼,怪他吃饱撑的没事接话那么快,风上勇敢的接受了她的白眼,却不敢再接燕帝的话茬。
内室一下安静下来,只留了火炉里炸着火花。
燕帝出神良久,最后还是在风上假装掉了颗棋子声中缓过神,他笑了,像没事一样感慨道:“岁月如梭,转眼间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看着你们这一辈,才发现朕老了。”
何欢没接口,恭维的话她说不出口。
风上见她不说,又自然的接话道:“年老才是福,世间百事您都经过,我们不懂,不明白,您们都清楚,这才是不枉此生。”
“在理,姜还是老的辣。”燕帝哈哈大笑起来,越看风上越喜欢,他突然觉得他的提议不错,燕国不娶公主,嫁女也是好事。
他看着何欢,目光温柔而深意,他说:“欢儿也十七了,可有中意的人。”
何欢看着又像诱拐小朋友的燕帝,深深感觉这是个坑,等着她跳的坑,她想了想,说:“陛下有话不妨直说,何欢听着。”
“风国上书了联姻意愿,欢儿可愿意下嫁。”燕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依然是一身黑衣,身板清瘦,一头长发未束,只是用丝带扎着末尾,眉眼的刚硬仍在,她这般模样不知道的人谁能看出她是一女娃,就连他这看惯天下各色女子的人险些也看走了眼啊。
这一边何欢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陛下怎么知道……”她一下想起是风国上书,而她是女子的身份风上是知道的,一想明白,她恶狠狠横了一眼某个笑容满面的家伙。
风上脸皮已经厚的城墙带拐弯,估计还要外加几块砖横着放,此时他看着何欢,面带沾沾自喜的说:“是我向陛下求的亲。”
何欢若不是顾忌这是皇宫内院,一定抽了刀给他刮刮脸,都没见过如此脸皮厚的家伙。她拒绝的话都还没说,长全宫门口有人先替她拒绝了。
何晏轻一脸寒霜的看着风上,他说:“她不嫁。”
温度一下冷了下来,连火炉都暖了如此僵硬的气氛,彻底冷场了。
“理由。”燕帝打破沉寂,“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
何晏轻很踟躇,因为他知道燕帝是知道的,他只不过是想听他亲口承认,拒绝离国公主就是为了何欢。两人对视良久,他说:“外公,我……”
“陛下,我有意中人。”何欢打断某人即将说出口的话,“他叫于浮,只是荒北营地的一个副将,现在关在燕国牢房里。”
然后她起身,跪在地上,说:“请陛下下旨放了于浮,他没有罪,何欢用生命担保。”
此话一出,不光温度冷了下来,连宫门口寒风都在肆意刮着,一时间冷的刺骨。
“……朕乏了,都退下吧。”燕帝的声音一下苍老不少,带着疲惫,他想他是真的老了。
何欢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屋里几个男人难看的表情,只好暂且作罢,行礼,退下。
她慢慢走了出去,回头没看见何晏轻,身后只有一脸看不出表情的风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开口说话,风上抬头看向前面走着的何欢,她披着黑色披风,寒风吹过,发丝飞扬,她不温婉,她不柔弱,她甚至不够女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魔娃坐在了他心里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只知道看不见她会做梦,全是她的梦。他只知道没人和斗嘴,让他觉得生活无趣。他只知道没她在身边,热闹看起来都不热闹……他无可救药的掉在阴沟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何欢,于浮有什么好。”风上问的很不客气,他嗯哼一声说:“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人又木,又没本事,长的也一般。”
何欢止了步伐,转身看着难得一脸认真的风上,她说:“对别人来说,于浮没什么好,但是对我来说,他什么都好。”
“何欢,你是认真的么?”风上定定的看着她,像是想找一丝可以坚持的理由,放弃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并不想放弃何欢。
其实这个问题风上心里有数,他只是不甘心想听她亲口告诉他,也许……她说了,他就真可以放弃坚持。
“风上,我是认真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虽然这个问题她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了,她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
两人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风上突然笑了,他说:“如果没有于浮,你愿意嫁我么。”
何欢一愣,她说:“我们适合当兄弟,并不适合当情人。”
“斗嘴的兄弟?”
何欢龇牙咧嘴的说:“不,被我欺负的兄弟。”
风上低笑,眉眼轻轻上挑,他抬手一把按住何欢的肩膀,看着她含笑的眼睛,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的说:“何欢,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一定要来风国找我,本公子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我会娶你。”
何欢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能沉默。
“何欢,我也是认真的,这辈子没这么认真过。”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走开,边走边对着身后的她摆手。
何欢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第一次觉得风上这家伙人不错,当然前提是不看他招蜂引蝶的本领,他的确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何欢回到何府,只到晚上,何晏轻还没回府,她没当一会事,吃了饭就回房睡觉了。
月上中天,她口渴爬起来喝水,屋里的水壶是空的,她只好穿了外衣出去找水,经过小亭子,发现里面有人。何欢心里疑惑,深更半夜谁还在里面?
她拿着水壶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何晏轻,他规规矩矩的坐在躺椅上,怀里抱着一坛子老窖,昂着头灌着烈酒,脚边碎了一地的酒杯。
何晏轻昂头又举起坛子灌,他醉的不轻,酒洒了他一身,他眯眼,“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何欢沉默了。
“好……”何晏轻像意识到,回头看了看,月光下,何欢拿着水壶娉娉婷婷走过来,雪白的脸上被寒风吹的红红的,眼神很迷惘。他慢慢转回头,苦笑了起来,“竟然出现幻觉。”
说完,昂头又喝了起来,夜间寒风一吹,小亭子顿时酒气冲天。何欢皱了皱眉,放了手里的水壶,上前一把抢过酒坛,她说:“够了,堂兄,你醉了。”
“我醉了?”何晏轻晃着头,对着何欢站的方向一挥手,一点不反驳的道:“我醉了,我真的醉了,不是说一醉解千愁么,为何我心口还这么痛?”
“堂兄……”何欢抓着酒坛的手一紧,心口也莫名痛了起来,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别叫我堂兄。”何晏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坛子,灌了一口,人从躺椅上滑了下来,抱着半空的酒坛瘫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别叫我堂兄,我不是你堂兄,你只是叔叔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捡回来的……”
何欢弯身去扶他,才站起,他整个人倒在她身上,顺势抱住她的腰,埋首在她脖间,不断的唤着两个字:“何欢……”
漫天酒气袭来,熏的何欢一把拍开他的脑门,然后夹沙包般将人拖到水池边,手一松,醉醺醺的某人冬泳了。
何欢只是想让他醒醒酒,却发现他下了水久久不冒头,心里一惊,不会岔气了吧?她赶忙去捞人,费死八力将人弄了上来,发现他不是岔气,而是直接不省人事,还是醉的不省人事。
夜间的风越演越烈,她只得将人扛回房间,才走进他院子,就看见帅哥爹披着外套站在门口。
看见一身水,酒气冲天的何晏轻,何沐忙迎了上去,他问:“这是怎么了?”
何欢推开门,将人扛了进去,她没好气的说:“我只是口渴起床找水喝,路过小亭子,就发现他喝的大醉,还不放酒坛子。”
何欢拍了拍身上的水,嗅了一下,沾了不少酒气,她嫌弃的脱掉,转身扒了一件套上,回头问道:“老爹,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又在看医书?”
何沐趁她转身扒衣服之际已经将何晏轻扒光丢在了被子里,听她一问,忙回答道:“下人说晏轻一直没回来,我担心他就起来看看。”
何欢搓搓手,哈了口气,往桌边一坐,伸手倒了杯凉水就喝,“老爹你都不知道,我渴死了,正准备打水,看见堂兄……呃,看见他喝的不省人事。”她想到刚才何晏轻让她不要叫他堂兄,心里有点不自在。
一杯水下肚,她的肚子竟然咕咕叫了起来,捂着肚子叹了口气,懊恼晚饭少吃了一碗饭,后悔啊,要是早知道半夜扛沙包,定多吃两碗饭,可惜她不会未卜先知,算不到,只能饿肚子。
何沐回头,正看见她捂着肚子只瘪嘴,他问:“饿了?”
“有点饿。”她也不隐瞒,实话实说。“没事,我多喝两杯水就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