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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乳母照看好肇哥儿,慕嫣然更了衣走到了正屋,刚坐下,帘子掀起,文薛氏有些惶恐的走了进来。
俯身给慕嫣然行了礼,文薛氏站起身,却不敢坐,面色间颇有些踌躇。
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慕嫣然指着椅子让文薛氏落座,一边无奈的说道:“二夫人若是见过了那孩子,想来便不会前来王府为文大人求情了。”
面色一怔,文薛氏摇了摇头,张口语言,却又一脸的为难,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般。
“二夫人先坐吧,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
文薛氏的一番表情落在慕嫣然眼中,慕嫣然顿时知晓,怕是文嗣平的案子有了进展,又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让文薛氏来试探自己的口风了。
端起茶碗抿了口凉茶,文薛氏有些紧张的神情,才渐渐的舒缓了下来,及至屋里的凉气阵阵袭来,文薛氏润了下喉咙,轻声说道:“自得了王妃的命令,老爷这几日都在调查此事,如今,总算是有些眉目了,却牵扯出了得罪不起的人,而且,即便老爷将此事掰扯出来,苦于没有证据,怕是此事也不得善终,所以,妾身斗胆,才来请王妃示下。”
“二夫人但说无妨。”
见与自己心中所想不差,慕嫣然开口说道。
“参将胡大人府中,有位得宠的苏姨娘,这几年求子不得,所以便从远郊寻了贫穷的农家,打算买个孩子过到自己名下。这孩子,便是她之前寻觅好的人家,上个月临产在即,那人家便按着苏姨娘的要求,迁到了都城,住在了苏姨娘嘱咐人备下的院子里,不成想,孩子出生,却有些不足之症,苏姨娘便反悔了……”
见慕嫣然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文薛氏的话音,也愈来愈低。
“苏沫晴反悔了,那人家又觉得养不起一个身有残疾的孩子,便丢弃在善恩堂门口了?”
慕嫣然接过话问道。
“正是……那人家丢弃了孩子便早已出城了,如今,却是无处去寻了,找到了他们从前住过的地方,附近的乡邻说,得了贵人的资助,上个月便搬到其他地方去了,至于是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晓。”
文薛氏说着,心底愈发忐忑不安。
言下之意,便是真的成了无头案。
“苏沫晴……”
厉声说着,慕嫣然的面上,显出了一抹厌恶的憎恨。
第七百五十三/四章 苦果
文嗣平如今只是从五品的云都知州,慕嫣然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可是,正二品的胡副将,也同样不是他得罪得起的,是故,这才有了文薛氏来王府见慕嫣然的举动。
送走了文薛氏,慕嫣然坐在临窗的软榻边,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盎然绿意,心头,却觉得灰蒙蒙的覆着一层阴云,让她觉得有些烦闷。
正如文薛氏所言,这样的事,没有证据,不但不能将苏沫晴绳之以法,还会使得胡副将心存不满。而如今军营里本就暗流涌动,若是因为这样一件事而使得那些意志不坚的人掉转枪头指向贺启暄和其他人,那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仍旧没有妥当的法子处置苏沫晴,慕嫣然只觉得身上泛起阵阵的无力感,让她有些无处宣泄的狂躁。
善恩堂里的那个孩子,慕嫣然也去看望过一次,小家伙已经一个多月了,却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瘦弱,便连啼哭起来,也如一只小猫咪一般微弱无力,让人一眼看去就心生怜惜,止不住的心酸落泪。
夏蝉拟了药方开了药,两个乳母轮流照看着,可几日过去了,孩子仍旧一丁点儿的好转迹象都没有,有时候连吃奶时都会喘不上气来,面色泛紫的晕厥过去。
一时间,因为这个孩子,好多人都跟着揪起了心。
便连临近生产的闵夫人,也不时的派人去善恩堂看看,一提起来就满脸的惋惜。
重阳节前一日。文府送来了帖子,请慕嫣然过文府赴宴,想及贺启暄不在府里,自己又提不起精神来。慕嫣然就婉言回绝了。
第二日早起,院子里已插了好些茱萸,肇哥儿欢喜的抓了一把在手里。蹦蹦跳跳的要跟着珠儿和蕾儿去秋水阁,走了几步,便被慕嫣然反手抱起送回了屋里。
“不许去捣乱……”
嗔怨的说着,慕嫣然在肇哥儿脑门上敲了一下,顿时,小家伙摸着头一脸无辜的看向慕嫣然,口中还不依不饶的喊着:“娘。好痛,呼呼,呼呼……”
抿嘴笑着,慕嫣然将肇哥儿抱在怀里,冲着他被敲过的脑门吹了几口气。肇哥儿欢喜的偎紧了母亲,纯净的眸子里,满满的依恋。
给肇哥儿讲着故事,母子二人轻松惬意的话语声,在安静的内屋里显得愈发温馨,夏蝉迈过院门,脸上不自禁的就带出了几抹痛惜的迟疑。
本欲转身离去,却听得白薇在台阶上通传道:“主子,慕夫人来了。”
随即。白薇疾步下了台阶,亲热的扶上了夏蝉的胳膊,“您今儿来的早,可用了早膳吗?奴婢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糕点端来吧。”
颔首谢过,夏蝉摇了摇头,顺着掀起的帘子进了屋。
指着夏蝉让肇哥儿叫了“舅母”。慕嫣然将他放在地上,让白薇带着他去院子里玩了,慕嫣然指着身边的位置让夏蝉坐,端起茶碗刚抿了一口茶,便听夏蝉低声说道:“姐姐,那个孩子,去了……”
温热的茶水,像是一下子变得烫嘴了似的,慕嫣然一脸震惊的看着夏蝉,便见她默然的点了点头。
慕嫣然只觉得胸腔里有一簇灼热的火苗一般,让她有些怒不可遏。
可只是片刻的功夫,慕嫣然就苦涩的笑了起来,“如今,便是捉了她来,又能如何?孩子无辜的生命,终是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早就听慕嫣然说过这孩子的事,夏蝉听到,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随即,却深呼了几口气,动作轻柔的抚着自己高耸的肚皮。
二人静坐无语,过了好一会儿,夏蝉才起身朝外去了,慕嫣然一人静静的坐在屋内,想及苏沫晴那张娇弱娴静的姣好容颜,顿时觉得像是披了画皮的恶鬼一般,让人想起来就心生厌恶。
沉默了会儿,听见外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慕嫣然抬眼去看,便见紫月捧着一叠帖子进来回话道:“主子,就快到您的生辰了,这是各府送来的名帖,想要那日过来恭贺呢。”
慕嫣然素来不喜热闹,何况今年贺启暄也不在府里,慕嫣然更没有要大肆过生辰的打算,摆了摆手,慕嫣然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紫月手里接过名帖看了起来。
找到了胡夫人送来的名帖,慕嫣然拿着那张帖子出了好久的神,才递回给紫月说道:“尽数应下,不用大肆操办,准备几桌宴席招待来客便是。”
点头应下,紫月出去了,不多时的功夫,就拟好了那日的菜单,请慕嫣然过目完,径自出去安排了。
十二日一大早,慕嫣然起身梳洗完,带着三个孩子在后院散了会儿步,将到上课的时辰,慕嫣然把珠儿和蕾儿送到秋水阁,又带着肇哥儿回了一心堂。
少顷的功夫,各府的宾客都上门了。
知晓贺启暄不在府里,男客们送上了贺礼,给慕嫣然磕了头便尽数回去了,只留下了家里的夫人们,没一会儿,一心堂里,就响起了一众女客们喧闹的说话声。
看着面色有些惴惴的胡夫人,慕嫣然心中冷笑了一下,面容不变的问道:“胡夫人平日来不是都带着那位解语花一般的苏姨娘嘛,今儿怎么没带来?”
似是没想到慕嫣然会问起苏沫晴,胡夫人面色一怔,随即浅笑着应道:“苏姨娘身子不适,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大出门,妾身替她谢过王妃挂念了。”
见慕嫣然不接话,胡夫人心里愈发没底,想到之前云都城里大肆彻查遗弃婴儿的事,胡夫人一边在心底咒骂着苏沫晴,一边却面上不显,只眼光不停的打量着慕嫣然。
聊了会儿天,便到了午时。慕嫣然起身带着宾客们前往大花厅,出门的时候,却转头看着胡夫人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吧,既然都是熟面孔了。便把贵府的苏姨娘也一同接来吧,本妃还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她呢。”
只一瞬。胡夫人就觉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而身边几位夫人们递来的问询目光,也让她如芒在背一般的难堪。
宴席结束,前来贺寿的夫人们给慕嫣然磕了头,便各自回府去了,只留下了几位平日里与慕嫣然交好的夫人,以及胡夫人。
再回到一心堂。苏姨娘已在廊檐下候着了,看着她依旧明媚如花的娇艳面颊,慕嫣然却觉得说不出的憎恶。
“贱妾见过王妃娘娘,恭祝王妃生辰大喜,愿王妃福如东海。永葆青春。”
苏沫晴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屋,跪倒在慕嫣然面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