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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了太后冷冰冰的话语:“苏掌事,你送长公主回偏殿去休息,哀家有几句话要叮嘱慕小姐。”
一瞬间,贺婉茹朝外走的脚步顿住了,转过头看了一眼太后,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慕嫣然,方垂下头朝外去了。
“慕小姐……”
贺婉茹的身影从正殿门口消失,太后收回目光,看着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嫣然,言语不明的唤道,其他书友正常看:。
“臣女在。”
慕嫣然出声应道。
“你做长公主伴读。已有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了吧?怎么哀家竟觉得,你这礼仪,学的愈发不如从前了?”
话语平和,可语句中的指责。却是显而易见。
“臣女愚笨,还望太后娘娘海涵。”
有些惶恐的跪在原地,慕嫣然低声答道。
“海涵?”
提高了声音说着,太后冷笑了几声说道:“你来别苑也有几日了,早先,哀家觉得是婉儿不懂事,如今细瞧了几日,却是你这伴读不大适合的缘故。”
见慕嫣然低垂着头看不见眉眼,太后继续说道:“历来皇子公主挑选伴读,旨在督促他们勤奋学习,可如今,哀家瞧着,婉儿竟是事事都听你的,怎么,你还要教唆公主不成?”
这样大的一顶帽子压下来,慕嫣然顿时觉得心内一沉,一边磕着头,一边颤声说道:“臣女不敢,公主殿下亲和,所以待臣女一向友爱和睦,臣女绝不敢教唆公主。”
慕嫣然的话语落毕,过了很久,殿内始终一片静谧,仿佛太后并不曾听闻到她的话一般,一时间,慕嫣然的心内愈发忐忑起来。
从那日刚来别苑时,贺婉茹就交待过自己要谨言慎行,莫要惹恼了本就不喜自己的太后,这些日子,慕嫣然自问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此刻太后的问罪,到真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不敢?”
挑眉问着,太后看着慕嫣然一一历数道:“你与长公主,一个是臣,一个是君,可这些日子,你可有守好了君臣之道?尊卑有序,你与她同吃同睡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还要教导她如何为人处事?”
不知道太后听闻了什么,慕嫣然心内暗想,只要别牵扯出贺婉茹和司徒南,其它一切都好说。是故,慕嫣然磕头的动作愈发诚恳,一边大声说道:“臣女知罪……公主殿下待臣女亲和,是公主仁厚,臣女却不该失了分寸,太后娘娘的话,臣女谨记在心不敢再忘,还望太后娘娘宽恕臣女。”
看着恭顺的跪在脚下的慕嫣然,太后又晾了她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做人,要谨记自己的本分,莫要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行了,你退下吧。”
见太后娘娘发话了,慕嫣然急忙站起身规矩的退出了殿外,直到口鼻间充斥着清凉冷冽的寒气,她才长呼了一口气,朝偏殿去了。
“太后怎么想起敲打慕府的那个小丫头了?”
送完贺婉茹回来的苏掌事悄无声息的从太后身后闪出,一边换了热茶给她,一边轻声问道。
眼光朝殿外一扫,太后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前朝的事,哀家不想管,慕昭扬怎么为皇帝效忠,那是他们男人们之间的事,可这后/宫,却不是单单某个人就能做的了主的。早前皇后要护着那柳氏,哀家遂了她的心意,如今,连这么个黄毛小丫头都想借着长公主的势为自己谋福祉,哀家岂能让她如愿?”
瞄了苏掌事一眼,太后继续说道:“婉儿那丫头就是单纯了些。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让这丫头给哄住了。”
点着头,苏掌事小心的说道:“奴婢听闻。宛贵妃在皇上那儿求了,要把慕小姐许配给六殿下做正妃呢,如今淑妃和焕王也求到了您跟前。您看……”
冷笑了一声,太后斥道:“一个惯会哄人的小姑娘罢了。还以为捡到什么宝了,都是些眼皮子浅的东西。”
见太后似有不快,苏掌事不敢再插话,低垂着头站在太后身旁,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宛贵妃和淑妃的心思,怕都是一样的。想着慕昭扬是大梁的宰相,有朝一日能用得上。哼,莫说这女孩儿哀家不喜欢,便是喜欢,也绝不可能做皇妃。招惹了两位皇子,这样的女孩儿,还能算得上品行出众吗?”
眼含怜悯的朝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苏掌事静默的没有接话,一时间,正殿里沉寂了下来。
偏殿里。贺婉茹趴伏在床上不解的说道:“嫣然姐姐,你说,太后是不是知晓了什么啊?”
见她有些紧张,慕嫣然劝解的说道:“我估摸着。兴许是慕府这一年圣眷太浓,太后又怕你被我给蒙蔽住双眼,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如今敲打敲打我罢了。你放心好了,必定不会牵连到司徒南便是了。”
提到司徒南,贺婉茹的神色又是一黯,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说,静静的阖上了双眼。
浓密翘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睛下投出了两道浅浅的倒影,可紧紧咬着的嘴唇,却泄露了她心里的不安。
慕嫣然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替她盖上了身上的薄毯。
自那日以后,贺婉茹再也不敢在人前表现出一幅和慕嫣然很亲密的模样,而从前天天唤着的“嫣然姐姐”,也变成了“慕小姐”,每每看到贺婉茹撅着嘴一脸不悦的模样,慕嫣然只能一脸欢喜的冲她眨眨眼睛,劝她莫要为此挂怀,一个称呼罢了。
待在别苑里,都城内发生的事情,却是很少能听闻了,原本打算平心静气的好好休养一段日子,放下本不该自己惦念的心事的贺婉茹,愈发有些沉不住气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司徒南的母妃若是就此有个万一,远在大梁境内的他不但不能回去吊唁,怕是连国内的情势都无法得知了,等到两年时限过去,秦国又会是怎样一番局势,谁都说不清楚。
如今,一个多月已经过去了,眼下到底又是怎样一番情形,都城内怕是已有分晓了,而自己身处别苑什么都不知晓,贺婉茹觉得就像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刀,却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一般,是另外一种比死还要难受的折磨。
看着贺婉茹时而担忧时而忧伤的眼神,慕嫣然心内着急,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般,有些惶然的失措。
又坚持了几日,贺婉茹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早起来陪太后用完早膳,她一脸欢快的凑到太后身边痴缠着说道:“祖母,都快过年了呢,咱们回宫去好不好,如今都城里定是热闹极了,咱们呆在别苑,什么都瞧不见,心里好痒痒啊……”
熟悉了贺婉茹的撒娇,太后侧着头思忖了一下,点着头答道:“好,过了腊月十六,咱们就回宫,准备过年喽……”
度日如年,只几天而已,贺婉茹的眼眶,又浅浅的陷进去一层,让原本就心存担忧的慕嫣然越发不忍起来。
终究,坚持到了腊月十六,宫里接到消息前来护送太后等人回宫的车驾来了。
从小太监的口中打探到了都城里的情形,知晓司徒南安然无恙,秦国传来的消息一片明朗,贺婉茹苦皱了半月的小脸,终于浮上了一抹笑容。
放下心来,慕嫣然在宫门口叮嘱了她几句,坐着宫车回了慕府,大门处,一直焦急等着的紫月一见她便疾声说道:“小姐,快去明徽园吧,夫人病了好些日子了……”
闻言,慕嫣然面色一惊。(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变故
“到底怎么了,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发生什么事了?”
疾步朝明徽园走着,慕嫣然一边转过头问着跟在身后的紫月,其他书友正常看:。
踌躇了一下,紫月面有难色的说道:“三少爷说不想考科举了,想经营府里的那些铺子,夫人只当三少爷是说着玩的,便随口打发过去了。不成想,三少爷竟是认真的,还去找老爷说了,被老爷好一顿骂,后来……后来在柏松堂用晚膳的时候,老爷还说了夫人几句,说都是夫人这些年放任三少爷的缘故,夫人一气,就病倒了。”
“什么时候的事?可请了大夫来瞧?”
眉头微蹙,慕嫣然低声问道,其他书友正常看:。
“初八那日的事,夫人第二日就起不来了,请了大夫,这些日子一直按着方子煎了药,可夫人的病却一直没什么好转。”
紫月敛眉答道。
暗叹了一口气,慕嫣然不再发问,一旁,紫月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这些日子,府里的事,都是二姨娘在打理。”
闻言,慕嫣然柳眉一挑,眼眸中的色泽,也有些意味不明起来。
柳氏病倒,何氏这个大少奶奶又有身孕,府里的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沈氏身上,不知道是无意使然,还是有意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甩了甩头先不去想着些,慕嫣然踏进了明徽园的月亮门,门外,正端着药碗出来的春兰脸上浮起一抹喜色,扬声冲里屋通传道:“二小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