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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原本便一片空白,如今孤百年这一大番话她又极难消化。她不知是不是该信他,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变化无常,他能温雅如君子,亦能禽兽如小人,她根本弄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孤百年看着她,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塞到她手中说道:“潇潇,我知你不愿意,是我的错,是我恩将仇报,你杀了我,这件事就可以当做根本没发生过。”
她握着冰冷的匕首,脑海中不断闪过支离破碎的不堪画面,心中怒火腾然而起,一瞬间真的想狠狠插入他的胸膛。而孤百年凤眼含情,胸口抵着刀刃一步步向前,锋利的刃已刺透他的肌理,鲜红的血液流出,浸透了雪白的被单。
孤百年笑着说:“看着你死去也是好的。”
她猛地扔掉匕首,用手捂着头,使劲抓着自己如墨般的秀发,几近崩溃。孤百年温柔地拉开她的手,帮她理着已蓬乱的头发,一边喃喃道:“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情,是吗?”
她仰头撞向墙壁上,愣愣地看着雪白的房顶。她听见她对孤百年说,把你的衣服穿上。
她又说,事已至此,你愿意娶我吗?
孤百年眼中狂喜,立刻点头道:“自然。”
也许这样,便已是最好了。她自怜地坐在床角,像一只自己舔舐伤口的小兽,浑然不觉孤百年的眼神又起了变化。木窗微动,从外吹来几丝冷风,还有颤抖而不确定的声音——
潇潇?
孤百年眼中凶恶霎时销匿。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眸,越过孤百年的肩头向门外望去,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方才千思百念都是你,而如今见到你,已是万水千山。
萧晚茶站在门槛前,呆呆地看着屋内景象,满目伤痛与震惊。
她与萧晚茶、孤百年三人围坐在小桌旁,气氛极为诡异。
当听到孤百年自报姓名后,萧晚茶沉着脸挑眉,毫不客气说道:“阁下声名狼藉。”
孤百年笑得毫无芥蒂,道:“萧兄应知流言累人,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萧晚茶冷冷道:“我只知,无风不起浪。”
她知接下来便是孤百年向萧晚茶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她实在不想再回忆这段不堪,起身离开。她一动,身侧两个男人同时脸色紧张,齐声唤道:“潇潇!”
她木着脸说,我在门外,谈好了叫我。
深秋的风已是刺骨冰冷,一阵一阵,吹在她手上、身上的伤口上。落叶漫天飞卷、各赴东西。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站在了身后,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萧晚茶语气轻柔:“潇潇,他说……他要娶你。”
她僵硬地点了下头,强迫自己用平淡的语气回答:“我知道。”
他又轻声道:“你、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也许是不死心,如同溺水之人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绳索,她反问他:“你真的愿意我嫁给他吗?”
他似犹豫了一下,继而道:“若我说不愿意,你会拒绝他吗?”
心头郁结终于豁然。他没有嫌弃她,他为她发怒,够了,够了。她回身看向他,想笑却扯动眼眸落下泪来,一字一字吐出回答:“我不会。”
他似早已料到,神色黯然却镇定。她在泪眼朦胧中死死盯住他左颊那朵残破的黑莲,这是他为救她而付出的代价。只为了她一人。
玉郎,你该与一个更好的女子携手一生,可惜那个女人,不是我。
孤百年不知从何处出现,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力道之大,攥着她生疼。随后孤百年朗笑抬头:“兄长可是同意了?”
萧晚茶愣了愣,才明白这声兄长是在叫他。他看了一眼孤百年与她紧紧相握的手,然后冰冷地对孤百年说:“记住你对我的承诺,若潇潇受半分委屈,我绝不放过你!”
她没有问他晚归的原因,自然不知道,他在酆都道遭到魔域围剿,方死里逃生。他的师父千秋岁,就是那个儒雅的黑衣男子,为了救他背叛魔域,乱箭穿心死在他的面前。
孤百年将她带回了有情天。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妖娆的建筑,朱楼耸立,满目红纱漂浮,似假似真,如梦中幻境。原来红色这么俗气的颜色,也可以这般美妙。
孤百年打开朱门的时候,回头问她:“喜欢吗?”
她点头。
孤百年笑得极其诡异:“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冷汗顿生。
进入有情天之时,迎面而来数位曼妙女子,她们都是统一服饰,腰间配剑。见到孤百年后,她们齐齐跪下高呼:“拜见情主。”
孤百年随意点了点头,将她一拽,说道:“都看清楚了,这是夫人。”
对他突兀的言语,女护卫们并无惊讶之色,立刻对着她俯首,齐声道:“拜见夫人。”
那时她哪知道他带回的每个女子都被称为“夫人”!
她有些羞涩地说道:“各位姐姐都起来吧!”可女护卫们纹丝不动。孤百年突然勃然大怒:“夫人让你们起来没听见吗!还是让我砍断你们的腿让你们永远跪着?”说着便拔出最近一个女护卫身上的剑,就要砍下去。
她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连忙拉住他持刀的手。女护卫们惊慌后退,然后纷纷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
孤百年扔了剑,笑得竟还有几分歉意:“不懂事的奴才,让夫人受惊了。”
她只能猜想,刚才是他又犯病了,可是他若总是动不动要杀人,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脑子沉甸甸的,恍惚听到其中一个女护卫说:“情主多日不回,属下甚是担心。”
孤百年并不回答,只自言自语:“天下鸣锋……呵呵,夫人,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说完便不由分说拉着她朝有情天深处走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女护卫没有人跟来。
孤百年的表情兴奋地泛光,充满了迫不及待。他将她拽进最中心的朱楼,眼前景象,却让她惊呆了。
他口中的有趣,竟是如此!这根本不是楼房,而是监狱!每间房都用铁栅栏禁锢,可以看到里面一个个衣着各异的少女,有的病怏怏地躺着,有的站在栅栏边呆呆地自言自语。
她顷刻怒道:“你答应我不再觊觎其他女子!”
可愤怒的不止她一人,近处的牢房中的一个女孩看到孤百年,像老虎一样扑过来,弄得栅栏晃晃直响:“孤百年你这个禽兽!你再不放我出去我爹爹不会饶了你的!”
孤百年凤眼微抬,懒洋洋地说:“是啊,你爹爹找过我了,可那又如何,我依旧回来了。”
她从对话中听到些许不寻常,惊怒道:“你竟真拐了别人的女儿?!”
孤百年侧首道,笑得奸诈:“我有否认过吗?”
不顾她的恼怒,他继续对那女孩循循说道:“小未雨,你比我更清楚天下鸣锋吧?你父亲愤怒,不是因为他失了你,而是因为你失了贞洁。一个被玷污的女儿不如没有呢,待他想明白,就会放弃寻你的。”
女孩愤恨地大叫:“你胡说!有昭一日我定亲手杀了你!”
孤百年愈加开心,轻声道:“好极了,好极了,当你说出这些不切实际的诅咒时,我便知道你开始承认事实了。”
她在一旁看得心惊,旋即镇定,一字一句着重说道:“我不会与你成亲,我要回去。”
孤百年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带着可怜与轻蔑。他一把搂住她,当着众人的面便吻了下去。她奋力挣扎,却是让他愈加重嘴上的力道,撕咬她的唇瓣。
他的薄唇轻飘飘掠过她的鬓发,呵笑道:“小东西,你可知我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你既答应嫁我,就乖乖留在有情天。因为凡是有情天的女人,就是死了也出不了有情天。”
“再告诉你一件事。”他笑得开心,好像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关于我母亲的那件事,是我编的。”
看着怀中已然僵硬的她,他突然放缓语气,温柔地说:“潇潇莫怕,你自然和她们不一样,我爱你啊。”
孤百年暴虐的性格开始肆无忌惮地显现。
他给予的痛苦,不仅是肉体上的,而且是精神上的。无论白天黑夜,只要他兴起,就将她扔在床上。一开始对她的反抗他好像极其享受,可过一段时间后他便不耐烦了,让随身的女护卫押来一群被囚禁的女子站在她面前。他冰冷地微笑着,对她说:“夫人一定又吃醋了,既然夫人讨厌这些女人,你反抗一次,我便杀一人如何?”
她浑身颤抖,知道他言出必行,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些女子处境如此、却没有人自杀。孤百年威胁她们,只要一人敢死,便要十人陪葬。这些人中并非全然求死之人,凡有心之人断不会让他人因自己而陷难。孤百年正是抓住这个心理,乐此不疲地折磨她。
起初她咬牙切齿地吼道:“我兄长一定会杀了你,带我离开!”
孤百年只是笑:“你说那个有名无实的兄长?夫人啊,你到现在还在妄想吗?你伤透了他的心,恐怕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