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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即便是武功高深莫测的长月门主也只得跪在她面前求饶,更何况她面前这人武功还不及长月门主。
“哎呀,公子是不是热得很啊,奴家这就帮你宽衣。”苏寒说着解开那人的腰带,又不着痕迹地将那块冰玉顺进自己衣袖中。
她扒光那人的衣服,只余下一条裘裤,纤细冰冷的指尖轻柔地滑过那人的胸膛。
虽然样貌普通了些,然而衣料下的身材却是极好,让她不禁将这身段与她师父的比较起来。
“滚!”正当她为此陷入沉思时,耳边传来那人沙哑的声音。
她抬头对上那人仍旧清澈的眼眸时,不由一怔,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中了她的红尘逍遥散之后还能保持清醒地撑到现在,即便是情爱无能的阉人也不可能。
她疑惑地将目光移至那人的大腿根上,过于炽热的目光看得那人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朝她踢去。
不论速度,还是力道都大打折扣,苏寒轻易地避开了他那脚,反倒大力的一巴掌将他扇到了贵妃椅上。
“被公子这样瞪着,奴家好生害怕。”苏寒露出害怕的神情垂下眼帘,然而唇角边的笑意却越发明显。
“你若再敢动我半分,我定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那人声音低哑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若是动了半分,这代价会是如何?”
苏寒说着一口狠狠地咬在那人肩膀上,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受人威胁。
之所以她要假扮流音,一方面是为严子墨拖延时间,等过了今晚就算醉红楼的人发现流音不见,也不可能再把那两人给追回来。另一面则是她太无聊,想看看自己假扮的流音一夜春宵到底能值多少银两。在上台之前她给“自己”标价是一千两,没想到竟有人肯出两千两买下她,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人买她一夜还并非是为了寻欢。
“真是位有趣的公子。”直到嘴里传来血腥味,她才放开被她咬住的肩膀。
“你会后悔的。”那人喘着粗气,压抑住自己想要靠近身边女子的冲动,赤红着双眼吼道。
“啧啧,后悔在完事之后杀了你吗?”她打趣道。
一张“流音”邪气的脸庞蓦地在那人面前放大,那人双拳紧握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霸占她,压上那一抹红唇的冲动。
那人吃力地缓缓向她靠近,“咚”的一声闷响,她一拳敲在他的头上。
恍惚中,那人看到“流音”眼帘半垂,娇俏地用手支着下巴,红唇微嘟地说:“让我后悔,你还没那资格。”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又在走到窗边时折了回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寒打量着忍到极点,却连吭都不吭一声的那人问道。
快要失去理智的那人艰难地张嘴支吾了一声。
“你说什么,大声点。”
那人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扯着沙哑的声音吼道:“给我滚!”
看到那双溢满怒气的双眼,苏寒不禁一怔,转而抬起那人的下巴,轻叹一声说道:“公子这脾气倔了些,欠调教啊。”
她说着又将另一包红尘逍遥散塞进了那人嘴里。
屋内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苏寒翘脚坐在木凳上,看到那人热汗直冒,一张脸比煮熟的虾子还红,就连胸膛瓷白的肌肤渐渐开始泛出红潮。
身体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热难当,使得他气息一片紊乱根本无法压制那股在体内乱窜的燥热,此刻他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唯有大口喘气来表露内心的空虚。
苏寒玩味地看了一眼在情欲中痛苦挣扎的那人,她拿出衣袖中的那块冰玉放在眼前摇晃道:“三包红尘逍遥散,半个时辰的弹唱,一块冰玉和那两千两银子能值这么多吗?”
不待有人回答,也晓得那人现在说不出话,她又自言自语地摇头说道:“当然是不值。”
因为不值,所以她便拿走了他衣服里所有的银票。
苏寒数了数,竟有八千两银票!那人出门随身便带着一万两银票!惊讶之余,她转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不由松了口气,幸好那人不识得她本来面目。看来那人定是位武功了得的富家公子,若是今后他真铁了心要找她算账,那她还如何在这江湖继续逍遥下去。
还好,她今天是“流音”,而并非苏寒。
喘气夹杂着咳嗽声,苏寒收好银票,倒了杯凉茶喂那人喝下,“这红尘逍遥散我是没办法替你解,只能让你委屈一晚,等天亮内力恢复之后,你要选择找其他人还是自行解决都可以。我先走了,咱俩银货两讫,后会无期。”
苏寒拍了拍那人滚烫的脸颊正准备走,却不想他一口吐出乌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蹦跶蹦跶,求花花
、强嫁
“你……”
那人双眼血红的死盯着她,抽动嘴角时不停有乌血从嘴里流出来,发热的身体颤抖不已。
难道是她红尘逍遥散用太狠?
怕闹出人命,不待多想苏寒便抬起那人手腕为其把脉。
“是蛊毒?”她诧异地转头看向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只受欲望控制的那人。
若她现在就走,不等天亮这人便会一命呜呼。苏寒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人跟她无冤无仇,若是之前让她唱歌也好,说她声音难听也罢,她都已经报复过了。这万一闹出人命,她可是要内疚的。
她叹了口气,对那人说道:“今天救你一命,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将那人移上床后,她又对着铜镜将自己头发,衣衫弄得凌乱不堪。
“小翠!”将茶水泼到额上,她突然打开门喊道。
不消半晌,一位穿绿衣的小姑娘便急急走来。
“去打桶洗澡水来。”
看到云雨之后,衣衫凌乱,大汗淋漓的“流音”,小翠立即明白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去烧水。
“凉水就行。”苏寒补充道。
“可是小姐,凉水伤身……”小翠停下脚步,好心劝说道。
“你去打来便是,那位公子执意如此。”“流音”楚楚可怜地垂下头,以示她的无奈。
在这醉红楼里客官是天,客官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这是小翠第一天进醉红楼时老妈子告诉她的话,即便是在舞台上花枝招展,风光灼艳的花魁在客官面前也只得任由其玩弄,这便是青楼女子的命运。
小翠咬了咬唇,转身快步去打来了凉水,又担心“流音”身体吃不消,特意为她泡了壶热茶。
“小翠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来便是。”
苏寒将一边往浴桶里撒花瓣,一边打量着床上那人的小翠遣了出去。
栓上门后,她吃力地将那人拖进浴桶里,然而那人浑身的燥热却并没有因这浸入肌肤的凉意而减少半分,苏寒点了那人的睡穴,确定他已经昏睡之后,拿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顺着瓷白的肌肤滴落到水中。
“记住了,你欠爷一条命。”这是那人在朦胧中听到的话。
潜入账房将属于她的两千两拿走后,苏寒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换回自己的衣服,只是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此刻却是毫无血色,面色苍白。
走了没几步,发现自己脚下飘虚,她便停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只药瓶,里面装着黑色的药丸,倒出一粒让自己服下后,她直接在醉红楼屋顶上开始打坐。
晨曦渐渐破开夜幕,天边已经亮出一抹鱼肚白。
在醉红楼屋顶上,正坐着一位长发随风飘飞,面容妖艳绝色的白衣公子。他正闭着双眼凝神打坐,瓷玉般白皙的肌肤此刻被朝霞镀上一层金色,宛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不染纤尘。
而在屋内,渐渐恢复内力从煎熬中解脱出来的黑衣公子,虽一身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凛冽慑人,一双纯黑色的眼眸说不出的冰冷,让人甚至忘记了他此刻狼狈的装束,对其肃然生畏。
四月杨花如雪絮般染指青丝,琉璃色的凤眸半睁半闭,苏寒醉卧在船头惹得不少出行游湖的少女频频注目,更有热情的姑娘伸长脖子朝她这边挥手叫喊。
苏寒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场面,她置若罔闻的抬眼望向漂浮的流云,让阳光洒在自己脸上。忍不住扶额一阵轻咳,现在的脸色还是苍白了些,若是要养好这身子恐怕还要在此逗留上半月。不过徐州这地方山美,水美,阳光又好,更何况她现在不缺银子,待上半月又何妨。
想到此处,苏寒嘴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孟莺敢问公子尊名?”一黄一粉,两道身影突然降落到船头,那黄衣圆脸的女子拱手执剑问道,而那粉衣圆脸的女子则低头扯着黄衣女子的衣袖,轻声唤道:“姐姐。”
苏寒把玩着新买的湘妃竹扇,看向两人浅笑道:“在下苏寒。”像是一阵清风吹过耳边,两人隐约闻到淡淡的青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