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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抑制太平道在铁官里的发展、收揽铁官徒,有乐进;监视沈容、传递消息有小夏,再有几个轻侠勇士为他两人的耳目、爪牙,短期不敢说,有个一年半载,铁官就能入手中掌控了。
……
荀贞回忆过郡北之行,又反复思忖过铁官攻略,觉得这个计划没甚漏洞破绽,只等沈容顺利当上铁官长后就可着手实施了,轻松下来。转又想起今夜荀彧提醒他提防刺客的话。
他心道:“光武初年,诸将伐蜀,蜀地震骇,蜀人大惧,乃使刺客刺来歙、岑彭。来歙昔攻河西隗嚣,伐山开道,袭克略阳,隗嚣惊失色,言:‘何其神也’!岑彭攻蜀,晨夜倍道兼行二千余里,使精骑驰广都,去成都数十里,蜀主公孙述大惊,以杖击地,言:‘是何神也’!这样勇猛善战的两个‘神’将也难逃暗杀,先后死在刺客剑下。……,我若买一死士,去行刺张角?”
略想了下,觉得不靠谱。他想道:“张角既有反志,坐拥天下数十万信徒,出入必防范森严,一个死士怕是刺不了他。就算刺死了他,还有张宝、张梁,再就算把他三兄弟全部刺死,天下各州诸郡还有他的弟子、门徒。谋反是掉脑袋的事儿,张角不会不与弟子、门徒商议,他的弟子、门徒也不会不知此事。还有一年多就是甲子年了,以现在的组织、联络条件,说不定各州诸郡的太平道渠帅已在做预备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势所趋,没了张角、张宝、张梁,也会有赵角、赵宝,赵梁,不是杀一两个他们的首脑就能解决的啊。”
想到太平道各地的渠帅,不禁想到了波才、波连。他寻思:“太平道的手伸得够长,连铁官都不放过。我不能坐等坐视他们起事,也该未雨绸缪,做些及早的准备了。”最好的办法自是和掌控铁官一样,派个人打入他们的内部,这样才能给时刻掌握他们的动向。
“颍川的太平道信徒,我最熟悉的是原盼,他对我也有好感,只可惜他地位太低,即使曾被波才召见过,对谋反之事应也是一无所知。要想探听到重要的情报,只有从波才身上下手。”
他和波才不认识,怎么把人派到波才身边?又该派谁,才能保证不会令波才生疑,又能保证此人可以获得波才重用?
他深思良久,可是一直苦思到睡着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次日早上,半睡半醒间,忽有一灵感入脑。
——
1,任侠。
亦有说:“相与信为任,同是非为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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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归家诸事
这次回家,荀贞不打算带唐儿。阴修给了他五天休沐,回去、回来得一天,在家最多四天。阳翟离颍阴虽不算太远,对唐儿这样的女子来说,也会车马劳顿,不如留她在舍里。
他把打算对唐儿说了。
唐儿昨夜得他温柔,正满足开心,又见他体贴自己,更是高兴,答应了。吃过饭,许仲、小夏等人备好坐骑,诸人离舍归家。宣康、李博把荀贞送到路上,等他们走远后,也没回舍里,自去功曹院里要除书。他俩准备就按昨晚说的,拿到除书后就搬出督邮舍。
街上人已不少,荀贞等人策马缓行。在城门口,对面一队官家的车骑。
最前是四个持“便面”的步卒开道,其后两辆轺车,各有一个百石的文吏站在车上策马而行。轺车过去后,是一辆一边屏障被涂成红色的黑色辎车,两个扛棨戟的骑吏扈从在车的两侧。
荀贞心道:“这是千石吏和六百石吏的出行仪仗,也不知是谁?”
督邮虽然只是百石吏,但权重。荀贞这一次案行诸县,一口气驱逐、手刃了五个六百石、千石的大吏,可见其威。要换个气盛的人来当这个督邮,狭路相逢时,不让道,乃至争道都不奇怪,只是荀贞性子沉稳,而今虽名震郡北,依然低调,保持着一贯的谦让作风,即令许仲、小夏等勒马停驻,避让道边。
步卒、轺车、辎车、骑吏过去后,又有一辆小一点的辎车,一辆翠色的軿车紧随其后,络绎驰过。
軿车经过的时候,车内人刚好撩起帷裳往外边看。
轻侠里边有人“咦”了声,说道:“这不是迟婢么?”
荀贞把视线从前边的辎车上转到軿车这里,见车窗里露出一个丽人的容颜,细眉樱唇,眼如水波,正看着自己。可不就是迟婢么?他愣了下,心道:“迟婢?……,原来这是费畅的车驾,郡丞可不就是六百石么?軿车前头那辆小辎车里,坐的应是费通了。他们这是刚从西乡来么?”
车都奔驰过去了,迟婢还在扭脸往他这里看。荀贞骑坐在马上,目送她远去,想道:“我这回行县,一下查处了那么多的官吏、豪强,对我来说固是得到了美名,对前任北部督邮的费畅来说不啻一个狠狠的耳光。我这来郡中多日了,还没见过他,也不知他对此会有何反应?”
他猜的没错,这个车队正是费畅的车队。第一辆辎车里坐的就是费畅。
费畅昨天休沐,回家了一趟。费通在家待得闷了,非要跟他来郡里,说“想再见见世面”,他刚被任为郡丞不久,也想炫耀炫耀,——须知,两汉之官制,六百石是一个关口,六百石位列下大夫,从这一级开始往上就是“贵人”了。因此,他就带着费通、迟婢一块儿归来了。
和迟婢一样,他也看见了荀贞。迟婢在看到荀贞后都想了些什么不知道,他正咬牙切齿地在想:“荀家子辱我过甚!行一趟县把我搞了个声名狼藉不说,知我今早归郡,他又一大早带人在城门口耀武扬威!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今天须得再去主人家哭诉一番,必要请小少君为我出气!”
他此前去过一次张家,在张直面前搬弄是非,大说荀贞的坏话,说荀贞表面上是在“侮辱”他,实际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其实是在“侮辱”张家。谁不知道他费畅是张家的宾客?打狗还要看主人,荀贞明显是没把他费畅的主人当回事儿啊!张直听了后,觉得他说得有理,也很恼火。
费畅心道:“小少君已经意动,今天我再去推上一把,不愁此仇不报!”
在他眼里,张让权倾朝野,张家在颍川自是无人能惹,只要张直答应出手,荀贞还不死定了?
他计议已定,又冷笑想道:“我听阿通说,荀家子在吾乡为有秩时,对我家也算可亲,没寻过我家的麻烦;接了我的任,被府君任为北部督邮后,他也找南部督邮说过,请一如我在时的旧样,继续减收吾乡该给乡里邮置的月钱。冲这两件事,我本不该寻他是非,奈何自作孽不可活!哼哼,接二连三地示威於我,我若不奋起反击,郡人定会小看於我!……,半个月没下雨了,府君有意去嵩高山求雨,且等我去过主人家后,再去太守府,请府君急罢了他的北部督邮!若非因他在郡北杀人无数,胡作非为,引得天怒人怨,又怎会连日不雨?”
……
荀贞猜测费畅“会有何反应”,这就是费畅的激烈反应。只不过荀贞对此尚不知晓,他的注意力从费畅的车队、迟婢的軿车上转到了街上。
迟婢的軿车刚经过了一条巷子。从这个巷子里走出了四五个带剑的少年,年纪大的十四五,年纪小的十二三。他们转上街道,往城门口来,一路横冲直撞,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躲避不及,被撞翻在地。这些少年哈哈大笑。经过的行人侧目而视,无人敢上前喝阻。
荀贞蹙眉,问小夏:“这几个少年你认得么?”
小夏在来阳翟后,对县里的“市井豪杰”、“闾里大侠”、“里中恶少年”做过一些了解。他答道:“不认识。小人过去问问。”
“把他们的剑缴了,十几岁的孺子带什么剑?撞倒老人不扶,还笑!粗野无礼。”
“要不要把他们送去官寺?”
“算了,里谚云:‘县官漫漫,冤死者半’,阳翟县令要知是我送去的人,还不得把他们折磨死?几个少年,训诫一下就行了。”荀贞现在威震郡北,要是把这几个少年送到阳翟县寺,十有八九,阳翟县令会从重惩处。
“是。”小夏叫了几个人,骑乘过去。
左右不过是几个恶少年,荀贞没兴趣留下看,招呼许仲等人扬鞭策马,先出城去。在城门洞里听到了小夏的笑骂:“哟,还敢拔剑?小儿杀过人么?带个剑就自以为是勇夫了?”
荀贞转首回顾,见少年中有一人左手拿剑鞘,横在胸前,右手把剑拔出了大半。
这少年是诸少年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看起来才十二三,剑长臂短,仓促间无法把剑尽数拔出,饶是如此,没有半点的畏惧之意,仰着脸,桀骜不驯地瞪骑在马上的小夏等人。
随同小夏一起过去的一个轻侠挥动马鞭,缠住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