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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立刻摁下了两个快捷键。科尔曼的打印机工作起来。
他把打印好的纸放在了口袋里,然后拨通了911。
学生宿舍里站满了警察。救护车也赶到了现场,在确认了相关人的死亡后就离开了。尸体上没有明显伤痕,现场也没有搏斗痕迹,没有发现注射器,这就排除了外力致死或药物过量这两个死因。
只有一个年轻的学生,死在他的电脑屏幕前。录取安德鲁口供的警察告诉他这很可能是自然死亡。这已经不是第一个猝死的学生了,常见的死因有心脏缺陷、动脉瘤诱发、苯丙胺药物摄入过量,或者只是单纯因为他们糟糕的生活习惯。“这些学生为了通过考试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警察叹了口气。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已经见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尸检也证明了他的推测。目前,苏茜和安德鲁都被要求不能离开纽约州,并在24小时内前往当地警署留存笔录。
在放他们离开之前,警察给报社打了个电话,要求直接与主编通话,好确认这个名叫斯迪曼的记者今天下午是不是应该到音乐学院来采访一个叫杰克·科尔曼的人。奥莉薇亚毫不迟疑地确认了这一点。她请警察把手机递给安德鲁,说想跟他说一句话。警察照办了。
“你知道的,我会准时在办公室等你。”奥莉薇亚说。
“好的,就这样说定了。”
安德鲁把手机还给了警察。
“抱歉,这都是程序,但是我没有告诉你的上级你现在和女朋友在一起。”
“虽然我们的工作纪律并不禁止这样做,但还是非常感谢您。”安德鲁回答。
警察放他们离开了现场。
“你为什么什么都没说?”苏茜质问安德鲁。
“说什么?说我们让这个学生找出乐谱里漏掉的小节,结果导致他被杀了?还是说这应该是职业杀手做的,我们的假设是有依据的,因为我们几天前才碰到一个他的同事?你还记得岛上发生的事吗?当时是谁不愿意叫警察,生怕会因此终止调查?”
“我得跟克诺夫谈一谈,不管你愿不愿意。”
“随便你吧。我要去见主编,还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她才能不再找我麻烦。我把这封邮件的打印稿带走了,我要在报社看一下,傍晚时候在宾馆见吧。我很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动,小心一点儿,不要开手机。”
“你还不是已经把手机打开了?”
“我别无选择,我也很后悔。”
安德鲁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他的位置和报社之间隔了大约二十个街区,他准备步行过去。经过一家酒吧的时候,他叫了一杯菲奈特…可乐,老板却告诉他这里不提供这种饮料,他生气地走了出去。
走在街上,他看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就进去拨了一个圣弗朗西斯科的电话。
“我是安德鲁·斯迪曼,你方便说话吗?”
“这要看你这次让我帮什么忙了。”皮勒格探长回答道。
“我碰巧出现在了一桩命案的现场,在那儿留下了不少指纹,希望你能找个同事帮我说几句话。”
“什么意思?”
“让他们告诉办案的警察我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死者最多只有二十岁。我需要一点儿安静的时间,好让我把调查做完。”
皮勒格没有说话,电话里只传来他的呼吸声。
“好吧,你是碰巧才在现场的?”他平静地询问安德鲁。
“算是吧。”
“案子发生在哪里?”
“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公寓里,65号街。”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职业杀手。”
“好的,我给他们打电话。斯迪曼,你这次又去调查什么了?”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我有选择吗?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至少暂时不用。”
“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现在特别无聊。”
皮勒格挂断了电话。
安德鲁来到了报社门前。他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纽约时报”几个字,把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走了进去。
克诺夫坐在华盛顿广场的一张长椅上,边看报纸边等待苏茜。苏茜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看起来很烦恼。”克诺夫收起了他的报纸。
“阿诺德,我现在很迷茫。”
“看来事情应该很严重,要不然你不会叫我的名字的。”
“我应该听你的话的,根本不该去那个见鬼的岛。我开枪打死了一个人,恐怕这辈子都要背着罪恶感活着了。”
“你杀了那个记者?”
“不,是要溺死他的一个人。”
“那就是正当防卫了。”
“可是当你看到一个人满身鲜血地倒在你面前的时候,是不是正当防卫也没有区别了。”
“当然有区别。不然就要换成别人看着你满身鲜血地倒在他面前了,这可是很大的区别,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你怎么处理尸体的?”
“我们把他沉在了湖里。”
“的确应该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也许我应该听安德鲁的话立即叫警察的。但是我总是不愿意听别人的建议。”
“我都不记得你已经因为这一点给我惹来多少麻烦了。我们就不用提那些你少年时代的辉煌往事了,但是如果你把指纹留在了尸体身上,就算是正当防卫,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可惜我的确这么做了。”
“你不是把他沉在湖里了吗?”
“那个人的确被扔到了湖里。但是今天下午我们和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一个学生有约,到了他房间后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你在房间里留下指纹了?”
“楼梯栏杆上、门把手上、尸体身上、他坐的椅子上、他的书桌上……但是这次我们通知了警察,明天还要去警署做笔录。”
“是哪个警察负责这件案子?”
苏茜把警察给她的名片交给了克诺夫。
“我去看看能做些什么。”克诺夫接过了名片,“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但至少要让我能找到你!你的手机丢了?”
“没有,只是关机了。”
“那就打开它!我连你的人都找不到,还怎么保护你!苏茜,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这个调查是一件极端危险的事情。”
“不要再教训我了,这下你可高兴了,我决定终止调查。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克诺夫握住了苏茜的手,轻轻地拍着。
“亲爱的,要是能在几天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非常高兴。”
“你现在已经不想听到了?”
“恐怕已经太晚了。苏茜,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发誓不告诉任何人,至少现在不能。我本来希望能够永远瞒着你,但是情势所逼,我只好说出来。你的外祖母取走的材料比越南战场上的兵力部署计划要重要得多,上头只是放出了这个谣言来麻痹敌人。莉莉安是位坚定的反核人士,猪湾事件的发生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她从你外祖父办公室拿走的材料其实是我们的核武器防御系统的部署计划,更严重的是,其中还提到了我们在欧洲秘密布置的一些导弹防御基地。我们一直否认这些基地的存在,但它们的确一直在那里,很多都隐藏在森林里。现在,俄罗斯人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上头认为这种信息一旦披露出去,会给美国造成严重的外交上的后果。在我们国家,任何人都不能拿国家安全开玩笑。”
“你只要告诉他们我放弃调查就可以了。”
“要是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机构想要除掉你,是中情局、国安局,还是军队?我在这些部门的朋友都和我差不多年纪,现在都已经退休了。”
苏茜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苏茜始终回避着克诺夫的视线。
“如果车子一定会撞上前面的障碍,那与其减速,等着被撞毁,还不如加速冲过这个障碍。不管你当时的理由有多么正当,他们都不会相信你的。唯一能阻止他们的办法就是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些材料,然后再交给他们。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材料来讨价还价,保证你的安全。这样的情况下,你就不能向你的记者朋友吐露一个字,因为你们的利益并不一致。”
“如果这样也不行呢?”苏茜思索着。
“如果他们实在是太固执,我们就改变战略。可以利用那个记者,让他把一切都发表出来。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被公之于世,你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们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