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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扑去,竟是一招厉害的分筋错骨手法。暴容华吃了一惊,伸指一弹,但听得嗤的一声,他的衣服业已被那老者撕去一幅,掌剑的手腕也震得火辣辣作痛!要不是那老者有点顾忌他的一指禅功,这一招已把他的宝剑夺了。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娄桐荪和东方赫,他们一路跟着乔少少的马车轮印,追到此地来的。就在娄桐荪与慕容华动手的同时,东方赫也截住了长孙玉。
幕容华还想辩白,但娄桐荪的攻势有如暴风骤雨,木过数招,慕容华的额角又给他的手指拂了一下,登时现出一道血痕。乔少少哈哈笑道:“老娄,这个男的可以杀掉,那个女的,你给我将她留下来!”幕容华和长孙玉这才知道他们乃是一党。
长孙玉这时也正在和东方赫斗得非常激烈,东方赫用的是一把很沉重的铁剑,剑势雄浑,有如排山倒海的压来。长孙玉的双钩本来是可以克制刀剑的,但对方攻来的力道太强,长孙玉不敢用锁拿的手法去夺对方的兵刃,钧法的精妙之处就不能尽量发挥,但长孙玉却胜在身法轻灵,双钩的招数也甚为新奇,虽然气力上吃亏,也还能够和东方赫打个平手。她眼光一瞥,见师兄正被娄桐荪逼得步步后退,险象环生,急忙虚晃一钩,飞身一掠,袭到娄桐荪背后,东方赫的轻功不及她,随着追来。
娄桐荪正在施展杀手,蓦觉脑后风生,反手一抓,长孙玉的双钩剪下,眼见可以把对方刺伤,蓦然间对方的身形已经滑开,方觉不妙,只听得“嗤”的一声,长孙玉的衣袖也被撕去了一幅。这还是因为长孙玉应变得宜,一觉不妙,立即也用盘龙滑步的身法闪开,双钩这才不至于给对方夺去。
慕容华叫道:“那位小娘子,恕我们不能救你了,你的亲人是谁?”他和师妹的心意相通,此言一出,长孙玉双钩一立,护着身躯,慕容华使出“一指禅功”,挡了娄桐荪的一招,两兄妹立即并肩冲出,只听得马车上传出一声失望的叫声,“我叫阴秀……”,兰还未曾出口,声音便突然中断,原来这时乔少少已回到马车,一听阴秀兰出声,便点了她的哑穴。
慕容华和长孙玉跨上马背,但却似是驼了重物似的,不一会就给东方赫追上,慕容花大怒,骤然勒马,回身一剑。慕容华在师门习技之时,经常在山下的草原练习骑射,骑术精妙,远远超出东方赫之上,这一下突然勒马,回身发剑,大出东万赫意外,招架不及,百忙中只得一个筋斗翻下马来,他那匹马受了惊吓,也跑回去了。
东方赫叫道:“娄大哥,来捉这两个小贼啊!”娄桐荪扬声说道:“回来吧,咱们赶路要紧。”东方赫回头一看,只见娄桐荪正在替乔少少扎伤,心道:“原来他在巴结乔少少,我只顾追赶敌人,倒输了一着了。”
娄桐荪是分筋错骨手的大名家,当然也精于驳筋接骨之术,乔少少得他一治,断骨接上,又敷了他特制的金疮药,痛楚大减,连连道谢。东方赫赶了回来,尴尬说道:“乔公子受了点伤么?请恕我们来迟了。”乔少少最爱面子,听他这么一问,大不舒服,冷冷说道:“我这伤是以前所受的,这两个小贼焉能伤得了我?”东方赫自恨口拙,不懂说话,连忙奉承他道:“乔公子的铁扇点穴之技,出神入化,我们真是佩服得很。小弟昨晚不知,多有冒犯,还望恕罪。”乔少少哈哈笑道:“不知不罪,现在咱们都是好朋友了,小小的误会,提它作甚。你是谁的弟子?”
东方赫道:“家师是哀牢山管神龙。”乔少少道:“啊,原来你是独臂擎天管神龙的弟子。你师父的大名,我也久仰的了。”乔少少对东方赫本来不大好感,这时见他对自己竭力奉承。心想:“这人虽然粗鲁,也还可喜。”再听说他是管神龙的弟子,登时便换了一副面色,不再是冷冷淡淡的对他了。娄桐荪乘机说道:“管老前辈久仰令尊大名,这次派东方大哥的来,正是要上昆仑山晋谒他老人家。小可非常愿意见南北两大武师联合,所以毛遂自荐,给东方大哥做个引见之人,现在碰到公子,那真是最好不过了!”乔少少笑道:“啊,原来如此,这是一件好事,我爹爹定然应允的。”娄桐荪道:“还求公子在今尊面前美言两句。”乔少少满口应承。
东方赫这时方有机会说道:“我瞧那两个小贼的马背上似是驮有金银宝物,定然跑得不快,娄大哥,咱们何不将它取了来作为向乔老的辈进见之礼?”娄桐荪哈哈笑道:“乔老前辈是世外高人,岂在乎你的进见之礼?咱们还是早点陪乔公子回山要紧,那两个小贼,就算他们造化吧。”乔少少听得非常舒服,也笑道:“东方大哥盛情可感,娄大哥更是解人。两位的厚意我都心领了。”其实乔少少何尝不贪财宝?只是他是急着回山医病罢了。至于娄桐荪,则是因为他已看出了慕容华的一指禅功,料想他必是乌蒙夫的弟子。娄桐荪不愿多树敌人,这才作辞推搪,有意放走了他们的。这正是娄桐荪的老奸巨滑之处。
且说慕容华与长孙玉放马疾驰,走出了十多里路,长孙玉一直没有说话。慕容华放慢坐骑,笑道:“师妹,你难过什么?胜负乃兵家常事,何足介怀?”长孙玉道:“这是咱们出师之后第二次和人交手,就打了个败仗,岂不有负咱们师父的期望,这也罢了,那女子这等可怜,咱们救不了她,你不难过?”慕容华道:“我看那鹰鼻老儿的分筋错骨手法,似乎是师父说过的那个曾任御林军统领的娄桐荪,咱们输给他,不算是丢人的事。嗯,只是那女子救不出来,我也是于心不安。”想了一想,说道:“不过,咱们反正要去见金刀寨主,金刀寨主交游广阔,咱们将这事情告诉他,或者他会查出那女子的来历,设法救她。”原来他们二人奉了师父之命,叫他们去拜见几位长辈,以便日后在江湖行走,有个照顾。金刀寨主纠集各路英雄抢劫贡物之事,天下皆知,想到义军缺乏粮饷,因此去劫了曲野樵的不义之财,准备献给山寨。”
长孙玉听他说出这个办法,点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两人继续赶路,走了一程,忽见前面又有两匹快马奔来,马背上的骑客形容甚是古怪!
这两个骑客装束大不相同,一个年仅二十左右,器字轩昂,英姿飒爽,披着白狐裘子,腰悬镶着宝石的佩刀,看来不是贵介公子,就是少年得志的英雄;另一个却是个五十开外,满脸胡须,鹤衣白结,手里提着一根打狗棒的老叫化。这两个人并辔同行,实在是不伦不类。慕容华怔了一怔,低声说道:“这两个人不知是什么路道,咱们避开他们吧!”长孙玉初走江湖,样样好奇,不免对那叫化多看了两眼,只听得那老叫化哈哈笑道:“你这两个娃娃怕些什么?怕我老叫化向你们要钱吗?”
慕容华刚拨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驰去,眨眼之间,那老叫化已策马赶到,将打狗捧一伸,拦着他的马头,嘉容华心中一动,想道:“莫非他看出我的马背上驮有金银?”伸手便拔剑,那老叫化哈哈笑道:“不必着慌,我老叫化虽然拍手无尘,你这点财物还未放在我的心上呢!”慕容华心道:“这叫化子口气好大,我劫来了曲野樵的家财,最少也值几十万两银,他居然还瞧不起。”慕容华猜不透对方的路道,只好问道:“我和老丈素昧平生,不知有何赐教?”长孙玉策马奔来,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拦阻我们?我们还要赶路呢!”那老叫化笑道:“你这女娃子好凶,是不是刚才打输了给人家,满肚皮闷气?”长孙玉道:“咦,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心想这等如不打自招,承认是刚刚打输架了,不觉面上一红,那老叫化道:“你们和什么人打架,说给老叫化听听,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帮你们的忙。”
慕容华比较有点见识,知道这叫化子不是寻常人,看来也不似怀有坏意,便道:“老丈不必多管闲事,说给你听也没有用,跟我们打架的人,普天下除了两个人之外,谁也招惹不起。”那老叫化伸伸舌头道:“这么厉害!那么敢招惹他的两个人又是谁?”慕容华道:“一个是金刀寨主周山民,一个是天下第一剑客张丹枫!”慕容华故意说出这两个名字,试看他的反应!老叫化“啊”了一声,笑道:“原来都是我的熟人!”慕容华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老前辈是谁?”那老叫化道:“我先问你,那么,你现在是不是要去求周寨主或张大侠帮你的忙?”慕容华道:“不错,我们正是要去拜谒周寨主。”那老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