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爷此次回长安,备受瞩目,不仅太皇太妃,就连皇上、百官都翘首以望。素闻齐王最善于审时度势,奴婢乃蝼蚁之人,王爷又怎么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给自己惹麻烦。”涵因笑容淡然,并不因他出言恐吓而动摇。
不知这话哪里触动了齐王的心事,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无力的松开手,眼中的邪魅情态尽去,嘴角上扬,却满是自嘲之色:“是啊,审时度势,我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了,当初为了避开郑伦的锋芒,我亲手抛弃了青梅竹马的惜宁,因为跟在长安根基颇深的韦家联姻,必然会引起郑伦的忌惮,果然,礼亲王娶了惜宁,郑伦便向他下手了。静澜是我当年亲自求娶的,而我能给她的也不过是个齐王正妃的位子罢了。”
说罢,也不再理会涵因,径自转身回到坐榻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涵因收回眼神中的那一丝感慨,转身离去。
齐王望着那身影转过楼梯间,再看不见,又倒了一杯酒,猛的吞了下去。闭上眼良久,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之前的风流不羁神态。
涵因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她本不想得罪齐王,但他那种志在必得的样子,如果不趁机下猛药,否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麻烦呢。齐王的身份本就惹眼,他骨子里头又是个不安分的,涵因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摆脱了齐王往回走,忽然听到驿馆的另一头闹了起来。那正是杜家住的正厅院子。遥遥的,还隐约听见有人喊,“有贼人,别让他跑了。”其中还夹杂这兵器相碰的金属声以及众人的呵斥声。
她拽住一个匆匆从身边走过的奴婢,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奴婢答道:“衡山侯的院子出了贼人,杜大人好像受了伤,现在还没抓住他,姑娘快避一避,万一被那贼人伤到,奴婢们就罪该万死了。”
涵因忙回了宴会厅,庭前站了几个兵士,还有各府的护卫。已经有人禀报了王妃,厅中气氛略有些紧张。大太太见了涵因,握着她的手问道:“没碰上歹人吧。”
“只在门口散了散,一听说有贼人,便回来了,并没有遇上什么人。”涵因笑答道。
大太太见她没事,点点头,示意她坐好。
过了一会儿,乱声渐小,驿丞过来回话,候在外面。王妃的侍女去细问了,又过来回禀。
王妃问道:“抓住了吗?”
“没有抓到,应该已经跑了。”
“可否有人受伤?”
那侍女瞅了一眼杜夫人,回道:“侯爷遇上那贼人,好像受了伤。”
杜夫人大惊,忙向王妃告罪,带着女儿回去了。
大太太也借机告辞了。
因仍然有护卫在前前后后搜索,为了避免不便,大太太早命丫鬟取回了帷帽,众女眷以薄纱掩面而行。途中还遇到了齐王,齐王早就回到了风流洒脱的样子,一边和大太太风度翩翩的行礼打招呼,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她和皓宁,虽然灯光昏暗,涵因还是感受到了齐王眼神,仿佛穿透了那层薄纱,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她。
衡山侯院子附近更是气氛凝重,刚才侍女回禀说杜胤受了伤,此时他却不顾伤痛,亲自出来指挥搜查。这让涵因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若是普通贼人,他又怎么会如此紧张。
在自己住的别亭前面,两拨护卫正在对峙。原来是衡山侯府的护卫要进去搜人,而国公府的护卫正拦着。管事见夫人来了,忙一溜小跑过来回话:“夫人,他们衡山侯府甚是无礼,竟搜到我们头上来了。”
对方也过来了一个护卫,看起来是个小头目,也过来行礼:“夫人,刚刚驿馆里面闹贼人,衡山侯已经受了伤,那贼人狡猾,可能正藏身与驿馆某处,伺机对贵人们不利,为了夫人及姑娘的安全,请夫人配合,让我们进去看看贼人是否再此。”
没等大太太说话,徐妈妈上前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搜靖国夫人的屋子。若是非搜不可你请衡山侯亲自来说话。”
那护卫忙一溜烟去回禀了。
夫人这才带着众人进了屋子。她在正位上坐定,皓宁和涵因此时也不敢吭气,乖乖的侍立两旁。
不一会儿,外面通传衡山侯来了。
大太太并不相迎,只命快请。直到衡山侯走了进来,才起身见礼。
衡山侯已过不惑之年,保养甚好,尤其是一把长髯,修得甚为仔细,笑的时候眼睛眯起,看起来很是儒雅和善。
夫人冷笑着先发制人:“侯爷好大的威势,竟然要搜我的屋子。”
“家人无状,冲撞了夫人,杜某在此赔罪了。回去后定会好好责罚。”他的声音有种成熟的磁性,悠扬而顿挫,甚为好听,让人对他厌恶不起来。
大太太闻言气也消了一半,“侯爷这么说,折煞妾身了。只是现在怎么办,请侯爷示下吧。”
衡山侯赔笑道:“贼人狡猾,为了夫人、姑娘们的安全,请夫人让您的管家带人仔细查查才好。若是夫人捉住了那贼人,请务必通知杜某。”
“既如此,那就多谢侯爷费心了。若是捉住了那贼人,定会交给侯爷处置。”夫人算是接受了衡山侯的说辞。
之后,衡山侯借口有事便告辞了。
夫人叫管家带人把屋里屋外都查看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发现,这才叫女眷们各自安歇。祈月昨天收拾东西,又忙了一日,此时早已撑不住,在外间的床上裹了条薄单子睡熟了。
折腾了这一晚,涵因也乏了,便叫沁雪熄了灯躺下了。沁雪觉得屋子里闷,伺候涵因睡下了就到屋外面吹风去了。
涵因卧在睡塌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不知怎么,就是睡不着。房中熏着上好的梅花香,涵因却觉得这香气中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她打开鎏金卧龟莲花纹五足朵带银熏炉,细嗅一下,把那香灭了,重新从荷包中拿出一块香燃了。又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个一粒碧盈盈的小丸,含在嘴里,方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起疑,开始四处翻看。几个小箱子里面都装的是她们平时用的胭脂水粉和帕子,仔细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常,其他装东西的大箱子,路上放在后面专门放东西的马车上,此时和众人的东西一起放在杂间中。此时屋内只有一个放换洗衣物的大箱子,是专门为国公府的马车定制的,宽有一人左右,非常结实,放在马车里,上面铺上褥子和垫子,充作卧榻。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那只箱子的盖子,待要向里面观瞧,冷不防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喉咙,“别动,敢出声就杀了你。”一个冰冷的女声低声喝道。
涵因一惊,下意识要叫,却生生的咬着嘴唇忍住了。好容易让怦怦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才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这是一个女子,一袭黑衣,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黝黑的双瞳,和一抹红唇,此时半跪在那个箱笼内,背部微微弓起,似乎瞬间就可以弹射出去,整个人就像一只盯住猎物的黑豹。
纵使涵因活了几辈子的经验,被她这样一盯,也感到背后发冷,杀气,上辈子几次死里逃生让她知道这就是杀气。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就是伤了衡山侯的人。”
“你安静点呆着,别动歪心思。”那女子的声音愈发冰冷。
涵因却一笑,说道:“你要杀的是衡山侯,我为何要叫人来抓你。”
那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奇,很少有不会武功的人,能在她的注视下这么快恢复平静。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沈瑶
那女子见涵因并没有害怕的神色,心中也微微有些惊奇:“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出了这里我自然会放了你。”
涵因答道:“这里已经被驻守的府军团团围住了,姑娘就算有我这个人质也未必出得去。”
那女子一愣。
涵因指了指她的另一条手臂,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受伤了吧。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别动。”那女子又把手中的匕首往前推了推。
涵因忙纹丝不动,但还是用眼角瞅着她的伤口说道:“你还在流血,如果再不包扎的话,恐怕你会死的。”
那女子还是冷冷的说道:“我的事你少管。”刚说完这句,她突然就一头栽倒了。
涵因这才松了口气,她也没想到哥哥给她的迷香会这么快起效,怕是因为那女子失血过多的原因。
这时,沁雪进来看姑娘需不需要伺候,却看到了这一幕,涵因听见了动静,转过身,见是她,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沁雪捂住嘴,蹑手蹑脚的到近前来看。涵因递给她两粒药丸,是迷香的解药,一颗让她服了,另一颗让她喂给祈月。
祈月从迷迷瞪瞪中被拍,两眼呆呆的盯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