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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通过这些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赵家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原来,赵家跟薛柳两家关系密切,在凉州一手垄断了军马生意,索家的马场一直被赵家压制着。
但是去年形势发生了变化,柳正言、秦越失势,赵家的马匹生意叫人眼红,此时自然也被人惦记上了,于是硬是跟冯威坠马的事情车上了关系。谋杀朝廷大员可是重罪,赵家为了保命,只好四处打点。而薛进为了避嫌,也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能说。赵家便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索家趁机将自家的生意夺走。
涵因观察者崔如君的神色,问道:“听说索家跟李家有不少姻亲关系,妹妹可知这索家如何?”
崔如君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冷笑道:“不过是个善于钻营的暴发户,不值一提。”
涵因略带诧异的看着崔如君,只是奇怪,她的态度有些过于激烈了。通常山东士族说起看不上眼的其他小家族,都是用一种高高在上、不以为意的口气,而崔如君则是带着几丝恼恨,必然是有姓索的人惹恼了她。
“可是索氏中有人对妹妹无礼?”涵因问道。
崔如君感受到涵因的目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只是家里的一些琐事让人烦闷,姐姐见笑了。”
听崔如君这样说,涵因愈发笃定了,不是妯娌闹心,就是族中伯母婶娘挑剔,不过也不好问下去,便岔开了话题,聊别的东西。
李家的奶娘抱着刚刚吃了奶又睡熟了的小公子,坐在秋水斋院子的回廊里,这里回过一些风,不至于那么热,祈月去给她准备糕点,走出院子的月亮门,却发现一个人正站在这里向里面偷看。
祈月看到她,奇道:“紫鸢,你怎么在这?”(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偷换
紫鸢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院子里,听到祈月忽然叫她,吓了一跳,面色变得惨白,对祈月勉强笑道:“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糕点,让我拿过来。”说罢将点心匣子递了过来,那攥着点心匣子把手的指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用力,都发白了。
祈月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略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既然不愿意见你的旧主,就不要在一旁伺候了,回照水楼便是。”
紫鸢低下头,说了声是,便转身走了,祈月怎么看都觉得紫鸢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想了想,见紫鸢走远了,便不动声色又跑了一趟,把点心匣子送回了厨房,从新换了一份新的,又拿了两份“冰淇淋”,送了过来。
涵因正和崔如君聊着:“其实像陇西李氏这样分房不分产也挺好,好歹都是族里的,那些穷困的族人、子弟也都有个活路。”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才不好,看起来好像很公平,我家却吃了不少亏。父亲去世,产业就分给儿子,嫡子不足十五亩,庶子不足十亩的,族里给补上,不过若是没有了子嗣,这份产业可不是给自己最亲的兄弟,而是要交到族里,再由族长划分。那些子嗣多的穷家自然是占便宜,可是我们三房就是这么倒霉,我家老太爷一共有两个儿子,他去世的时候,产业分了两半,这也便罢了,偏我那小叔子年初得了急病,也去了。那产业就差点被族里收走,还好,我婆婆据理力争,说我家老爷还年轻。往后必然可以生下儿子。可以过继到我小叔子名下。族里才同意再等上几年,先由我家代管,如果我们子嗣稀薄,无人能过继,要么收回族里。要么族里找人过继。”崔如君跟涵因聊着聊着就说起了这些产业上的事。
她家是大支。产业很多,族里给贫户的好处落不着,一旦没有了子嗣承袭,那么多的产业就要被收走。想想就让人肉痛,所谓的归于族中,还不是归给了大房。
当初李家始祖定下这个规矩就是不想让自己的产业流失,现在族人越来越多。大家打的算盘都不一样,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涵因说道:“妹妹还年轻,往后再生几个儿子,何必怕无人能袭产呢。”
崔如君眼中划过一道阴霾,随即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是啊,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的。”
涵因见祈月端来了糕点,忙请崔如君尝尝:“都是自家制的,妹妹尝尝。”
崔如君每样尝了尝,笑道:“原先到洛阳小住的时候,就觉得稻香村的糕点与别家不同,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姐姐家的生意。我尝着姐姐自己做的比稻香村的更香甜呢。”
“稻香村用的大炉烤的,难免受热不均匀,自家的用小炉子,火候都是自己掌握,因此味道更好。”涵因可不能说大批量卖的,为了降低成本,用料都不及家里的,只好把差别归咎于火候上。之后又请崔如君吃冰淇淋。
这东西崔如君吃着赞不绝口:“比冰碗子多了一股子奶香味,又不腥,真是不错。这大热天吃起来又清爽,姐姐真是好心思。”
“妹妹喜欢便好。”涵因笑的很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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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盼晴传回了霄云的消息。涵因听了她所说的情况,又想到祈月前两日向她汇报的情况,思索了一下,吩咐道:“把紫鸢叫过来。”
紫鸢看到涵因面容严肃,此时眼睛盯着她,仿佛一把利刀,要把她的皮囊切开,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她从小伺候人,自然知道主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一个下人,意味着什么。
心中一沉,声音也有些哆嗦:“请问夫人有何吩咐?”
涵因这才收回目光,笑道:“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我把你叫来的目的才对。”
紫鸢咬着牙却不肯说话。
涵因却并没有发火,只是笑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紫鸢手攥得紧紧的,低着头,最后说了一句:“听凭夫人发落。”
涵因笑道:“好个倔强的丫头,不过你可知道跟你一道被遣出府的宝瑞还有那日接生的何产婆如何了?”
紫鸢一愣,随即全身都战栗起来,她猛地抬头看着涵因,全然忘记了礼数,嘴唇哆嗦着问道:“难道他们都死了?”
涵因不置可否,仍然盯着她,嘴角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现在看来,不是我把你卖到哪里的问题了,而是你出了这个府之后会怎么样的问题。”
紫鸢的表情垮了下来,对着涵因连连磕头:“求夫人救奴家性命。”
涵因挑挑眉,冷笑:“你对我都不肯说实话,让我怎么救你。”
紫鸢流下眼泪,哭道:“奴婢……奴婢……”
“行了,你说不出口,那就让我来替你说吧。”涵因冷笑,之前她还只是猜测,现在则可以确定了:“你与前主母同时怀孕,也同时生了儿子,那天李家三房死了一个儿子,人人都说是庶子死了,不过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那天死掉的不是你的儿子,而是夫人的儿子,三房的嫡长子,我说的对不对?”
紫鸢浑身又是一抖,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掉着眼泪,牙缝里面,挤出了一个:“是”。
之前涵因觉得奇怪,是李家这事情做的不伦不类,若是夫人嫉妒,应该不让紫鸢生下孩子,既然让生了,生下的又是个死的,那根本没有必要发卖,还容易让人说这家不仁义,三房的举动不合常理,涵因才让霄云去调查。如今紫鸢的表现看样子正中她的怀疑,她出口一试,果然紫鸢心里有鬼。
涵因走到她跟前,又说道:“三房老爷拿庶子冒充嫡子。为了掩人耳目。就以夫人嫉妒为借口,把你还有知情的丫头都赶出了府,那个产婆,也给了钱,让她回乡。我说的可对?”
紫鸢流着泪点点头。
“这可奇了。三房夫人还年轻,往后还是可能生出嫡子的,为什么非要用你的儿子替换?”涵因冷笑道:“再说,就算为了夫人把你赶走。可这不到半年,三房老爷可是又纳了两房小妾。他怎么对你却如此狠心?足见其人品了。”
“不是的,夫人,您误会他了。不,您误会老爷了。”紫鸢慌忙辩解,涵因却听她的称呼变化,心里边有了数。紫鸢心中焦急之时,竟然以“他”称呼,女子称男子‘他’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带着一种暧昧的味道,尤其是在李家这种重规矩的家族,不是单单做了妾或者通房丫头就敢这样叫人的,必定是关系亲昵感情极好之人。
紫鸢孩子被夺走,人也被赶出府来,按理说就算不对他恨之入骨,也该满心怨怼,可现在仅仅是怀疑他的人品,她却慌忙辩解,看来不仅不恨他,还跟他感情匪浅。
“我误会他?那么就是你觊觎嫡子之位,心甘情愿的把孩子给了三房夫人 ?'…'”涵因的声音愈发冷凝。
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