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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宁站在一边,说道:“这个奴婢冲撞了我,我不过要责罚她。谁想到她闹得翻天覆地的。”
彤玉跪在地上哭道:“夫人说我偷了她的东珠,要将奴婢打死,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皓宁冷笑道:“那东珠分明只有你一个人碰过,你在长辈们面前还敢撒谎!”
大夫人问道:“东珠?那不是三个月之前丢的么?你不是说已经找到了么。”
皓宁一阵语塞,笑道:“只是为了让母亲放心。不想大动干戈,媳妇派人暗暗查访。觉得还是彤玉甚为可疑?”
“可抓住贼赃了?”涵因笑问道。
皓宁咬咬牙:“没有。”
“既没有,如何知道定是彤玉偷的。我看你那屋里的丫头都有嫌疑,你怎么就偏疑心一个不在你屋里的姨娘?”大夫人冷笑,潜台词就是皓宁在犯嫉妒。
皓宁也知道自己理亏,其实这种大家族里,主人对奴婢哪有什么理可讲,打死或者撵出去也不过主人家一句话的事,不过如今大夫人认真拿这件事拿捏皓宁,所以才这样仔细分辨。
二夫人笑道:“若是认真查的话,就该把这些人都捉起来,送到官府拷问。”她是唯恐大房不够乱。
她这样一说,大夫人和皓宁倒都不接话了。皓宁就那么几个从家里带来的心腹,自然不同意那她的人开刀,大夫人则考虑这事情闹出去就又是笑话一则,传出去,别人都会说她连自己这一房都管不好,如何管全府,再说脸面丢光了,往后如何去见亲朋好友。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涵因笑道:“何必大动干戈呢,这种事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唐国公府治家不严呢。彤玉虽然可恶,但我看她也是从小跟着你的,未必就做得出这种事来,况且也捉到贼赃。侄媳妇就莫要再计较这件事了。上元节刚过,闹出人命来也不吉利。侄媳妇就当为你还没出生的堂弟积福吧。”
虽说亲戚关系以夫家和父系为先,不过涵因一口一个侄媳妇的,把自己当做皓宁的长辈,让皓宁心里很不舒服。
她尚未说话,大夫人先发话了:“就这样吧,什么不大点的事,你若不喜这奴婢,发卖了便是,何苦大动干戈,闹得满院子不得安生。”
皓宁虽然经常和大夫人针锋相对,却不好在人前跟大夫人直接顶嘴,只好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涵因对祈月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杜姑娘送过来的那串南珠拿来。”
祈月点头应了,走了出去。
涵因笑道:“东市最近来了个下南洋的行商,带了成色极好的南珠来,杜筱去那里挑香料,恰巧遇上了,就送了过来。就送给侄媳妇吧。”
大夫人笑道:“二弟妹真是客气。我院子里头闹腾,还要你破费。”
不一时,祈月拿了一个盒子过来,捧了给涵因看了,涵因点点头,祈月交了过去。
皓宁却不愿意拿这东西,表面上是涵因安慰皓宁,实际上却显得皓宁小气,见不得东西。
“既是长辈所赐,你就接着吧。还不多谢你三叔母。”大夫人明知道涵因和皓宁的关系,不放过任何给皓宁难堪的机会。
皓宁略一点头,算是行礼了,说道:“多谢三叔母。”声音却是咬着后槽牙勉强发出来的。她的丫鬟忙上前从祈月手里接了盒子。
大夫人皮笑肉不笑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往后谁还揪着不放,我决不饶他。”(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起名
皓宁收了涵因的礼,心里却止不住的窝火。让丫鬟把涵因给的珠子收了,看也不看,转身歪在榻上。
这些日子李令桓收了性子,读书也上心多了,李湛让他去拜了新夫子,那人是有名的大儒,看在李湛的面子上收了这个学生。
李令桓跟着这位夫子学尚书,他为人虽不堪,脑子转的还算快,学了两个多月,倒摸出了些门道,很是得意。
今日夫子略夸了夸他,他得意起来,想着跟皓宁炫耀一番。路过西市的时候,就想着买些东西去哄哄皓宁。正巧,一家铺子里头,正在售卖南洋打来的南珠。
李令桓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看见那珠子,想起皓宁如雪团攒成般白皙的肌肤,便要了最好的一串,他不知道的是,之前还有一串更大更好的,被杜筱买走了。李令桓照往常一样,记在了国公府大房的帐上。
他素来大手大脚,看见自己喜欢的从不问价钱,他以为跟平常的差不多大约百余两,却不知道,这南珠是采自南阳深海,品质成色比一般南珠更好,更奇的是,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能泛出七彩的光芒,价钱也是普通珠子的十倍,一串珠子要千两之多。
李令桓兴冲冲的拿着新买的南珠回了屋子。看见皓宁面朝里歪在榻上,便悄悄走过去,把那串珠子从盒子里拿出来,献宝似的在皓宁眼前晃来晃去。
皓宁半睡半醒之间,心里还在为涵因送珠子的事气恼,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一睁眼竟是一串珠子,心里登时冒上火来。
用手狠狠拽住甩了出去。珠串落在地上,一下子撞散了,“哗啦啦”滚了满地。
李令桓当即就懵了,不知皓宁哪来的邪火,说道:“我好心买给你,不要就算了,何必这样。”
皓宁转过头才看见李令桓,心里有些悔意。但她素来傲气,从不肯认错,随即又想起过往种种,那股委屈不忿更让她不肯低头,冷笑道:“谁稀罕那些劳什子,去给你撷香馆包的窑姐吧。”
李令桓自小在家里也是千宠万爱的,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皓宁嫁进来之后。根本不让他碰自己,他自认对不住皓宁,也忍了,他也知道皓宁心里爱着高煜,那日的字条就是写给高煜的,只想着自己好好哄着。终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谁知道皓宁仍然不为所动。
“你凭良心说话,自你嫁过来,我何曾去过那里!”李令桓心里也泛起恼意,大叫道。
皓宁把今天的憋屈都冲着李令桓发了出来:“你去不去和我有什么相干,也不必说与我知道。”
“行行行,是我自作多情,往后再不进这屋子便是!”李令桓咬牙发了狠话。
“哈。你最好别进,只怕没过两天又厚着脸皮过来,没的叫人恶心。”皓宁说话愈发尖刻,越给李令桓难堪,她的心里便越痛快。
李令桓瞪着皓宁。嘴气得直抖,低头忽瞧见那又圆又亮的珠子安安静静的躺在脚边。一脚便踩了上去,把那珠子踩得粉碎。转身走了出去。
皓宁的丫鬟藕香跑了进来,她是彤玉走了之后,被大太太提了彤玉的贴身丫头的,她和彤玉差不多同年到的皓宁身边伺候,如今也就她的话皓宁还肯听一听。因她、莲香与彤玉要好,时常为彤玉说几句好话,上一次皓宁便让她们去砸厨房,而没让他们参与抄彤玉屋子的事情。
皓宁见她进来,知道她又要劝和,便把身子转向榻里头,假装睡着了。
藕香知道她在闹脾气,走过去给她盖好被子,叹了一口气:“哎,姑娘,公子便是有什么不对,让一步便是,何必赶人走呢。”
皓宁转过来瞪着藕香:“他不来最好,省的我心烦。”
“我看公子也是一片好心,姑娘这样待他,岂不冤枉了好人……”藕香劝道。
“他是好人 ?'…'他也能算好人 ?'…'”皓宁本来有些心虚,一说起这个来,情绪又激昂了起来,说话声音也大了。
藕香接着劝道:“可姑娘后半辈子还是要跟他过呀,我看公子脾气也改了许多,姑娘不如退一步,跟公子和好吧……”
“我退一步?”皓宁“腾”的一下坐起来,怒道:“让我向他低头,凭什么!你不必再说了,退下吧。”说罢转过身再不理人。
藕香只好把床的幔帐放下,退了出去。
这边李令桓也开始跟皓宁置气,跑到彤玉屋里想胡乱睡了,顺便气气皓宁,谁知那南边的倒座房本就阴冷,彤玉这里炭火又被克扣,李令桓呆不多时就冻得手脚发僵,将那管事的婆子叫来大骂一通,把从皓宁那里受得气全发了出来。
这位小爷脾气一上来,谁又抗的住,婆子们连忙把给彤玉的屋子添了炭,将炉火烧旺。
皓宁听他在屋子外头叫嚷,愈发火大,气李令桓故意跟她作对,为彤玉出头。
第二天,皓宁当着李令桓的面就开始找彤玉的茬,又要让婆子打彤玉的嘴巴。李令桓却喝止了婆子,说谁敢跟彤玉动手,就把谁发卖掉。两个人又杠上了。
这时候管家又来找大夫人,把西市送来的欠条送了过来,大夫人一看李令桓一下子花了千两,又听说了昨天儿子院里的事情,便知道这南珠是李令桓给皓宁买的。
气的把李令桓叫过来大骂一通,又因皓宁不珍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