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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儿,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呵,真是让我失望,早知道你现在下降成一个后宫女人的水准,我根本没必要亲自出手对付你。”涵因满眼的蔑视。
歆儿抬起头,迷惑的看着涵因,屋子采光很差,她看不清对方的脸:“是你设局害我……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她激动起来,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最后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抓住了涵因的脚用力摇晃着,但却没有任何力道。
“我曾经告诉过你的,我能把你捧到多高,就能让你摔下来,这句话是认真的。”涵因冷笑道:“本来我还在想,要如何处置你,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涵因抬起脚一踹就把她的手甩到了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歆儿忽然全身抖了起来,指着涵因的背影,仿佛眼前出现了幻觉,那背影和另一个曾经极其熟悉的背影重叠在一起,那时候她多么想要超过那个背影走到前头去,但直到那背影的主人死去多年,她看到的依然是拿到背影,
歆儿恐惧地叫着:“长公主……长公主回来报仇了……”她想要站起来伸手去拉住那个人,然而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她的身体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喃喃自语:“长公主……我对不起你,长公主……求求您……放过我……放过我。”
从冷宫出来,涵因深吸了一口气,一墙之隔,外面花红柳绿,一派盛夏景致,而里面却让人觉得萧索苍凉,那种无形的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看到出卖自己的人得到了这样的下场,大仇得报,按理说应该感到发自内心的快意,然而涵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一手培养的下属,最后竟是这样一副样子,涵因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自己的失败。
“姑娘,咱们这就回席上吧,再久一些,太皇太后怕是要问了。”文妈妈对涵因说道。
涵因看见了文妈妈眼神中的疑惑,歆儿本身对郑家以及涵因并没有冲突,涵因却往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整倒她,这让人很难理解,还有涵因交给文妈妈的那个荷包,为什么会起作用,也很让人困惑,但文妈妈却什么都没有问,涵因也不准备解释,上位者本来就不必对下属把自己的意图解释清楚。
随着地位的提高,涵因的本性也渐渐的展露了出来,态度依然如之前一般亲切和蔼,但文妈妈却越来越察觉到她骨子里的高傲,在大大小小这么多主子的宫里,能给文妈妈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皇太后。
“姨娘,我们走吧。”涵因见文妈妈看着她有些发愣,出言说道。
文妈妈回过神来,忙赔笑道:“好,咱们这就走。”(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送别
韦氏这两日都无精打采的,再没底气跟涵因斗嘴。谁让她之前为了压住涵因,把话说的太满,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嘴巴,其实以她家和韦建昌的关系,皇帝给她父亲这个官职,已经是很不错了。、
即便如此,韦氏也再也没有脸提自己父亲起复的事。她不说,涵因也懒得招惹她,倒是二夫人背着太夫人的时候,对韦氏冷嘲热讽了一番。
靖国公弹劾之事已经毕,皇帝已经下了决断,他要按照之前的任职,马上出发去吴郡赴任,李湛和涵因去给他践行。靖国公门生遍天下,但今日到场的却没有几个人。昔日靖国公为一朝宰辅之时,哪怕闭门谢客,门前探访的车马都排成长队,恨不能人人都自称他的学生,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跟他攀上关系,而如今失势被贬,却没有几个人愿意来送他,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想不到竟是你们来送我。”靖国公笑得有些自嘲。他没有想到,最后来送他的人里头,竟然是他一向不怎么看得起的甥婿,他这个正经的山东高门,毕竟,对唐国公家这样的强拉硬攀的“五姓”,面上虽然过得去,但从心底里还是有偏见的。
今天,他忽然对郑家族长非要促成涵因和李湛的婚事有了一丝了悟。并不是因为李湛来送他,而是从李湛的行事风格来看,在满朝文武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跟他扯上关系的时候,他却气定神闲的来送他,若不是莽夫,就是对皇帝的心思猜个通透。根本不怕有心人做文章。
从前,他只觉得李湛惯于投机取巧,而现在看来,他的确是一个善于把握形势的人。
李湛笑道:“舅父何须如此说,舅父对拙荆有养育之恩,回长安这一年小婿也多亏舅父提点帮衬,小婿都记在心上。”
靖国公看看李湛和涵因,年纪虽然差的多了些。但仍不失为一对璧人,笑道:“涵因是我看着长大的,聪慧懂事,比我自己的儿女不知要好多少。你往后要好好待她,别以为我不在长安了,就可以欺负她,要是让我知道了。绝饶不了你。”靖国公平时不惜笑谑,也不曾对涵因多亲近。今天他被贬离长安,回首往事,短短数日便物是人非,不由感慨万千。
因此见到涵因,就感觉格外亲切。才摆出长辈架势,说了这些话。
这些话一说来,靖国公自己也觉得有些心酸:如今他想要为外甥女撑腰,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李湛忙躬身称是,笑着看了一眼涵因:“舅父放心,小婿绝不会亏待她。”
涵因笑道:“舅父操劳多年,这次就当是去江南散散心吧。”
靖国公对涵因笑道:“你也知道我早有致仕之心,这次的事情虽然凶险。拖了这么长时日,让我等到你侄儿出生,倒是意外之喜,可见冥冥中凡事自有定数,你不必担心我。倒是老太太和你舅母。有空的时候就去陪陪他们吧。”
前两天,萧若华生了个儿子。涵因也送了礼过去。这桩喜事略微冲淡了萦绕在靖国公府上的压抑气氛。
“是,舅父放心。涵因一定谨记,决不负舅父所托。舅舅也务必保重身体。”
靖国公又对李湛说道:“皇上这次是很明显拿我和李相做法,如今皇上已经分寸尽失,竟然纵容太监干政,违背世宗皇帝的训诫,实非朝廷之福。你这次虽然没事,还立了功,但京畿乃是非之地,局势复杂,要格外的小心。”
“谢舅父教诲。我会格外留心的。”李湛向靖国公致谢。
“好了,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也就快回去吧,跟我这样的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恐怕又会叫有心人看在眼里,挑拨来皇上的怒火。你们就快走吧。”靖国公笑着对李湛、涵因说道。
李湛和涵因向靖国公深施一礼,方往回走了。
皓轩在后面站着,一直看着涵因的背影,见李湛和涵因跟靖国公说完了话,忙把头转向别处,仿佛在看十里长亭周围的风景。
涵因跟他告辞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些愁绪,再不是那个满怀着理想的世家公子。如此面对面,皓轩却没有再露出那种失神的表情,笑容也自然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冲淡了痛苦,还是因为在家族命运的面前,他无法顾忌自己的儿女私情。
也许,只有经历了些事情之后才会逐渐积累成自己的经验和阅历,可惜涵因却没有等到他成熟的那一天。
“老太太和太太也在念着你,皓宁……呃……皓宁也很想你。”皓轩也回应了她一个笑,同时对李湛抱抱拳。
“过阵子我便去探望外祖母和舅母,也去看看嫂子,还有我那个没出生的小侄子。”涵因挤出个笑容,安慰皓轩道,心里却说不清什么滋味。
皓轩对李湛一躬到底说道:“御史台上书说父亲参与谋逆,听说柳相和子玄上折子为我父亲力辩,在此多谢子玄了,也请代父亲和我向柳相致谢,我们全家都感谢他施以援手。”
“子逸客气了,大家都是亲戚,自当相互帮衬,何必说这种生分的话呢。”李湛忙给他回礼。
涵因也笑道:“哥哥莫要为这些事忧心,可能过不了多长时间,皇上就要把舅父招回来。”
皓轩扯出一抹笑容:“承你吉言。”
李湛很有风度的站在一边,甚至眼睛从两人这里移开,仿佛并不关心他们两个说什么,甚至似乎没有察觉涵因和崔皓轩之间那种欲说还休的气氛。
涵因向皓轩施礼告别:“待我向老太太、太太和嫂子问好,也给皓宁那里带好。”
崔皓轩点点头。
涵因把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抽了回来,不再看他,对着李湛说道:“夫君,我们这就回去吧。”
靖国公慨叹物是人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今皓轩有了娇妻,又喜获麟儿,而自己也嫁作他人妇,她便觉得那个在阳光下冲她笑的大男孩,离她越来越远。
心中有些酸楚又有些苦涩,阳光将路面烤得发热,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