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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看着她。
沁雪看到涵因的目光冷了下来,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害怕,咬咬牙说道:“可不是我背后告人状,是思雨太过分了。仗着她自己是二管事的侄女,便一味拿大,原来不过是在我们面前拿大,现在连祈月姐姐、慕云姐姐也不放在眼里。姑娘之前用桃花做的胭脂膏子,叫我们拿去分,她就比我们多,这次姑娘用做香袋剩下的香料兑了胰子,真真是好东西,竟比那缀锦阁的真货还细上三分。做好了,您让她分给大家,她却吞了大半,凝霜正巧请假回家,她竟没给她。”越说越气,声音也高了起来。
慕云一挑帘子进来了,瞪了沁雪一眼:“什么点子事,也值得来烦姑娘。不是说好了,我和祈月的匀出来些给凝霜。”
沁雪被她说了,面带不甘的辩解道:“姑娘不是我有心生事,前些天,她色色往上凑,这两天她成天变着法子歇着,只捡往前头送东西的巧宗儿,还不是因为这两天大公子不来了吗……”见慕云盯着她,心一慌忙住了嘴,偷眼瞧着涵因。
涵因一笑:“上次做的胰子不是还有么,拿出来两块给凝霜吧,思雨生的原就好些,又是外院徐叔的侄女,他们一家子在这府里面还是正经有些体面的,便是娇贵些也是有的。你们就先多担待些吧。”
沁雪嘟着嘴还要说些什么,慕云忙一拍她,点头说道:“姑娘放心,我们明白的。”
涵因早就听出来思雨便是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窗外偷偷骂自己的人,另一个低哑的声音便是凝霜,她原以为凝霜跟她要好,便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是欺负凝霜老实,所以才敢肆无忌惮。二管事是从前大管家的儿子,前任大管家的老婆是老太太的丫头,原本老太太是让她服侍皓轩的,不知什么缘故却被太太发到自己这里。因此他们必然是仗着老太太的势的,这样的身份,也只好暂时纵着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团圆
涵因这些日子都在准备给两个哥哥的见面礼,绣了荷包和扇套,并自己打的扇坠两套,都特地加了功夫,容嬷嬷看了也觉得十分满意,夸赞她进益的快。
这日,沁雪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嚷嚷道:“姑娘,姑娘的哥哥们来了,正在前面和大老爷见礼呢。”
“怎么之前没听说有人回来报信?”祈月知道一般远方来客,都会遣个人来报信,好让待客的人着手准备,姑娘的两位哥哥却说来就来了,虽无需准备什么,却让人觉得很突然。
“说是快马兼程赶来的,都没好好歇呢。”沁雪忙把打听来的事情说出来。
“姑娘也换身衣服准备准备吧。说不定再一会太太就该来派人叫了。“
涵因点了头,让慕云找出太太给她新作的衣服打扮停当。果然没过一会儿,徐妈妈就亲自来穿太太的话,说涵因的两位哥哥来了,正给老太太、太太请安,请她过去相见。
一进屋,看见两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坐在左手的椅子上,正说着什么,而老太太坐在正中,不停的用帕子抹泪,还不住的点头叹息,大太太和二太太正劝着。
涵因忙进来向长辈见礼。
大太太笑着说:“可来了,快见见你哥哥。”
涵因遂转过身见礼,细细打量着这两位多年未见的哥哥,试图从回忆中搜寻出来些许影像。只见上手站起的男子,皮肤微黑,剑眉星眸,棱角分明,器宇轩昂却带着肃杀的味道,这分明就是当年的郑伦;他下手的一个男孩,皮肤虽也黑,但却长着一张娃娃脸,双目如同蕴着月华,笑起来一边脸上还有个浅浅的酒窝,让人心生亲切之感。涵因便知道这便是自己的两位庶兄——郑钧字文远和郑钦字敬德。两人相差三岁,郑钦却只比郑钧稍矮一点。
涵因今日身着鹅黄色底印墨色写意牡丹短儒,下着六幅青草绿底绣松花色缠枝芙蓉褶裙,外罩湖蓝底缂丝团花半臂,烟色蝶舞花丛蜀锦披帛,刘海轻垂,只在脑后梳两个小髻,饰以珠花,并在发间插一象牙雕喜鹊登枝纹样发梳,莹白的肌肤衬着幽深的眸子,整个人显得端庄典雅,又不失女子的娇柔婉约。
两兄弟不禁想起过去,当年嫡母荥阳郡夫人也不过此番气度,分别时还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佳人,心下一片恍然。
老太太、大太太见涵因装扮得宜,举止有度,也颇为满意。老太太说道:“你们兄妹数年未见了,定是有许多话要说,涵因,就带你哥哥到你院子里坐坐,你们兄妹好好叙叙话吧。”
郑氏两兄弟和涵因应了,告辞去了涵因的院子。
郑钧、郑钦看到涵因的闺阁精致轩丽,便道她过得不错,不住的点头。涵因却知道他们这些年在苦寒之地煎熬,自己吃的暗亏跟他们比来反而微不足道了,当下也并不点明其中的玄机,只说:“早晚盼着,哥哥们总算回来了。”
郑钧笑道:“本来还能早二十多天,不过恰赶上来了个任务,出了任务之后才准备回来。一起的兄弟知道我们要走,死活拉着喝了两日酒,这才晚了。”
“算起来也够快了。边塞离这里千里之遥,路崎岖难行,一般人也要走上一个月。”
郑钦笑呵呵的说:“这还不算什么,若是昼夜不歇,在驿站换马,三天就能到长安,军情都是这个速度。只是我们用的自己的马,人可以不歇,但是马不行。”
“哥哥们给我讲讲边塞的事情吧。”涵因一边亲自捧着点心招待他们,一边聊着。
草原上有成群的野马,要想找到好的坐骑就要自己去套……突厥人很凶悍,不过我们从来不怕他们……薛将军很是照顾我们,把我们调到身边当亲兵。亲兵待遇比一般兵士要好很多,至少能吃得饱,条件也好些。你知道嘛,和我们同一批发配的人,据我所知,活下来的不到一半。”郑钦开朗,兴致勃勃回答这涵因的提问,直把边塞说得跟天堂一般,只是说到此处却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晶亮的眸子也暗了一下,随即又绽开笑容,开始吹起他们两个在军营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在军中比武中拿头名。
郑钧并不怎么说话,只是时而点点头,时而在郑钦吹牛过分的情况下“哼”一声提醒他别太过了,看着郑钦神采奕奕的样子,又看了看出落的如同美玉一般的妹妹,面部冷硬的线条也有了些许柔和。
涵因仔细观瞧他们两个人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看来这两位哥哥看来并不因为隔着母亲的肚子而对她疏远冷淡,反而很渴慕亲情,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郑钦说话说得口渴,抓起涵因给他们特地冲泡的散茶,咕嘟嘟几口便吞了下去,毫无世家子弟风范。而郑钧却始终保持着基本的礼仪风范,虽然受到军队风气的沾染,比长安人士粗犷了不少。
看着曾经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变成了粗鲁的武夫,涵因心底忽一阵心酸,这突然涌上来的情绪,是残留在这具身体内的,不受她思维的控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忙隐住涌到眼底的泪,叹道:“哥哥们这些年受苦了……二哥当年被称为神童,父亲去世,族里以你是庶子为名,不肯让你占了门荫的名额,但梅翰林、温少保都说你若走科举的路子,是必能中的。三哥一向体弱,从小三灾八难的,在家里一年到头都少不得要病个三五回,何况那种地方……”声音竟不由自主哽咽起来。
“别哭,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现在多壮实,我跟你说,我现在一个能打两个大汉。”郑钦见她掉泪,自己也手足无措起来,忙劝道:“小时候,我最怕你哭,怎么哄都哄不住,父亲知道了一准儿是一顿臭骂。”
涵因脑中映出当年的影像,破涕为笑,说道:“三哥就会欺负我,还是二哥好,总给我买好吃的。”
郑钧只是盯着涵因看了很久才说道:“我们的妹妹如今也长大了,越来越像当年母亲的模样。”荥阳郡夫人当初亲自抚养两个庶子,未免有和自己婆婆斗气的因素,但也让他们兄妹情分非常深厚。
另外两个人听了这话,心头皆是一酸,话仿佛被堵住了一样,气氛变得沉甸甸的。
涵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两兄弟:“二哥、三哥有什么打算吗?”
“总要回乡祭祖,给父亲、母亲磕个头。”郑钧想了想说道,“之后看看族里会给我们什么安排,如果情况不好,我准备考武举,这样回到薛将军那里,大小也能做个军官了。”
“哥哥当年才华惊世,就这样放弃文职了吗,更何况郑家在军中并没有什么根基。”涵因并没有说出世人皆重文轻武,尤其以山东望族这种世代居清贵之职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