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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权都被几家大户垄断了,要想跟着他们的商队就要交一大笔钱,还要给官府缴税。这些小商队就会通过我们悄悄夹带私货出入。平时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兄弟在西北置办的产业就是这么攒下来的。经办这事情的,也都是薛帅信得过的人,没想到那人竟然出卖了薛帅。”郑钧怕涵因不明白,细细与她分说:“妹妹是女孩子,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其实军中的军饷经常被克扣,边境的将军们几乎都会这么干,用来弥补军饷,给兄弟们改善改善生活,官府的老爷们那份也少不了,大家都是彼此心照不宣。但事情一拿上台面,往小了说是治军不严,往大了说是勾结突厥,意图叛国。”
郑钦也没有了昨天的精气神,耷拉着脑袋:“那郑锐说如今他不向官府检举是顾念我们之间的血脉之情,但他断不容我们入族,败坏郑家的门风。。十一房就跟着应和,说我们一家有辱郑氏门楣什么的。我看他是被二叔收买了。”郑钦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们这么一说,其他几房人也不吱声了。唉,我们兄弟如何倒无所谓,但是不能因此连累了薛将军。”郑钧叹道。
涵因问道:“他们除了这人,还有其他证据吗?”
郑钧摇了摇头:“我和三弟当时就否认了,但是族长说事关重大要派人细细分辨清楚,再说我们入谱的事情。就算他们找不到证据。这次我们恐怕也是白跑一趟了。”
“看来反对最坚决的就是咱们二叔家和十一房。”涵因想起今天碰上的杜掌柜,又想起和太原王氏一起做马匹生意的十一房。要说,他们二叔还有阻止他们入族谱的理由,这个十一房又是为了什么呢?又或者他们两家有了什么协议。今天出现的证人,又是哪家的手笔?
“我要去信给薛将军,叫他务必小心。”郑钧就要回屋。
涵因阻止道:“对方应该没有证据,哥哥这么做。若是信件落到有心人手里,那就坐实了这个罪状了。”
郑钧皱着眉头:“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薛帅对此一无所知,万一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他岂不是毫无准备。”
“若是他们能找到其他证据,就绝不会是拿出来吓唬咱们这么简单。直接揭发出来,不仅置薛帅于死地。哥哥们也会被牵连,入谱也再无望。我可不相信二叔会顾念亲情放咱们一马,他们必然没有物证在手。这也说明薛帅一直很谨慎,以薛帅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不是一个小亲兵空口说几句话能撼动的。估计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出这么一招,想让我们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哥哥可别忘了。这个客栈是郑家十一房的产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涵因语气淡淡的分析着,眼神中隐隐放着光芒,她觉得三房很不简单,这一招四两拨千斤外加一箭双雕用的漂亮。既阻止了自己入谱,又刺激了薛帅。虽然事情不顺利,却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兴奋。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郑钦声音带着懊丧:“难不成就这么会长安去?”
涵因没有答这话。却问郑钧:“哥哥可跟那个亲兵相熟?”
郑钧面色一黯:“生死之交。那人叫吴爽,当初在西北,我们这一队被派去做先锋,碰上了沙暴,迷失了方向。我们几个人相互扶持鼓劲,水没了喝马尿,走了几天几夜才找到一个老乡家里,活了下来。都是过命的交情,谁知道……唉……”
“那必定有什么缘故,才让他出卖你的。”涵因说道。
郑钧想起吴爽见到他时躲躲闪闪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一手捶在门板上:“大帅对我们这些人很好。那时候,他母亲病重,大帅还准了他的假,给了他银子,让他回家看望母亲。他若只是针对我也便罢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会牵累到大帅吗?”
涵因问道:“他是哪里人 ?'…'家里除了他母亲还有什么人 ?'…'”
“听说是汴州的,家里还有个弟弟。”郑钧回忆道:“但是具体在汴州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哦,对,他提过他娘舅姓洪,是铁匠,在管城开了间铁匠铺子,在当地还小有名气,原来他娘还想让他跟着他舅舅学手艺来的。”
涵因点点头:“如今离哥哥假期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最好能知道吴爽为什么要为二叔办事。二叔久不再朝中,如今刚回去,正是要低调行事的时候,竟然打起薛将军的主意来,必定是有人授意。咱们刚到荥阳,就遇上那个蹊跷的讹诈,现在这事情里面又透着古怪,焉知两者之间没有关联呢?”
郑钦吸了一口气:“你是说那个匪首来陷害我们是二叔授意的?那可是窝藏逃犯,二叔怎么敢?”
涵因摇摇头:“若这么说倒是说的通,那莫老二用这招来陷害咱们,让哥哥们名声败坏,自然进族谱的事就泡汤了。只是这个伎俩太过拙劣,若是成了还好说,像现在这样被抓住了,岂不是要被牵连到谋反大案里?郑家各房有的是仆役下人,何必要让他们出来招摇。可是之后他们把莫老二的女人和儿子弄走,还以此威胁让他自杀,这一招却杀伐决断,迅速有效,实在跟之前的伎俩云泥之别。”
“的确,我也觉得奇怪,既然他们能让那对母子一夜之间消失掉,对付我们怎么会用那种江湖手段。只是,如今死无对证,我们也无从查起了。”郑钧眉头皱了又皱,显然想不出很么好办法。
几人正在一筹莫展。小二忽地拍门:“客官,睡了吗?”
郑钧走到门口,打开门。
小二说道:“客官在小店住的时日不短了,可有什么不便?”
郑钧正为事情烦心,哪有空理他,不耐烦的说:“很好。”便要关上门。
小二忙拉住门不让他关:“哎哎哎,客官。”
“还有什么事?”郑钧越发没好气起来。
“呃,这个吧……呵呵……”小二吞吞吐吐。
“你快说,我们还要休息呢。哦,对了,这个赏你的。”郑钧掏出几个钱想把他打发走。
“哎呦,小的不敢要客官的赏,只是掌柜让小的来跟客官商量件事。”小二陪着笑并不接那钱。
“到底什么事?”郑钧快喊了起来。
小二一面擦汗一面说道:“最近镇上有大集,各大商行几个月前就在小店订了房间,小的们也没想到几位会住这么长时间。但是这间房早就预订出去了,那家的掌柜是小店的熟客,所以……所以想请客官……呵呵……”
“想让我们把房间让出来是吗?”郑钧怒道。
“是,真对不住客官。掌柜说了,之前客官的一应食宿都不要钱了……”小二嘿嘿的笑着。
“那你想让我们搬到哪去?”郑钧看小二发抖的手,勉强压住怒气。
“呃,客官一行2、30人,若平时还好说,这个时节,小店实在没能力接待,还请……”
郑钧的怒气腾的冒了上来:“我们又没欠你们的钱,哪有把住客赶出去的店家!”
小二见郑钧大怒,怕挨打,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颤巍巍的说道:“客官,这是掌柜吩咐小的来说的,可不是小的的主意啊。”
郑钧也知道为难他也没用,说道:“你们掌柜在哪?我去与他分说。”
这时掌柜慢悠悠上了楼来,看来早有准备:“客官,小人便是掌柜。”(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遇袭
郑钧走上前去:“你就是掌柜,那我问你,我不差你们一分钱,哪有把客人赶出去的道理!”
掌柜说话不紧不慢:“客官,小店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分外繁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店接待能力有限,请客官另觅高处。”
“你这不是店大欺客么。再说,就算你店客人再多,也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郑钧怒道。
“小店也不想得罪客官,可是小店有小店的难处,请客官谅解。今天晚上客官还请放心住下,但明天一早,请客官退房。”掌柜对郑钧的愤怒视而不见。
郑钧被彻底激怒:“我们若是不走呢,我看谁赶让我们搬。我就到你们大堂,让大家给我评评这个理!”
“客官既这样说,少不得就要把话说开了。”掌柜皮笑肉不笑凑到郑钧跟前来压低声音的说:“实话跟客官说吧,这是我们东家的意思。我们东家说我们这店上接待达官显贵,下接待贩夫走卒,就是不接待勾结外族,背叛朝廷有辱郑氏门风之人。客官还要和我纷争么?若闹将出来,还不是您脸上无光。我这是可为您好,大家都留些脸面,好聚好散完了。”
掌柜一席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到郑钧的身上,把他满心的怒气刷的一下浇灭了,他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掌柜施施然的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