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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丝?!
又是头发丝?!
何老猛地跺了跺脚:“好家伙,终于现身了!”
谁现身了?!
那个穿着新娘服的女人吗?
昨晚听何老提起过,他们在那艘乌木沉船的发动机里面发现了大量头发丝,跟现在我们所遭遇的情况非常相似。
“我和三爷去机房看看,其他人留在甲板上警戒!”虎子说。
“你算老几,这里由你说了算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说这话的竟然是何家二少爷,那个年纪轻轻的何家磊。
一个年轻后生居然敢用这样轻佻的口吻跟虎子说话,虎子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何家磊轻蔑地瞟了虎子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这是何家的地盘,自然要听何家的吩咐!”
“家磊,退下!没大没小!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何老呵斥了一声,然后冲虎子抱拳赔礼道:“小儿自小溺爱惯了,说话口无遮拦,不太懂事,还望不要计较!”
何家磊撅了撅嘴巴,冷哼着退了开去:“真不知道你请这些三脚猫来做什么!”
这句“三脚猫”非常刺耳,在场人们无不皱起眉头,只是碍于何老的面子,尽皆按耐着没有发作。
虎子还没有发作呢,一向沉默寡言的蔡四喜突然站了出来,指着何家磊冷冷说道:“你说谁是三脚猫?”
蔡四喜的瞳孔里燃烧着两簇怒火,小手成拳,握得咯咯响。
“怎么着?你就是三脚猫又怎么着?屁大点孩子,断奶了吗?”何家磊的目光从蔡四喜的头顶一直看到脚下,充满了深深的鄙视,那张臭鱼脸让我都想冲上去扇他两记大耳刮子。
“四喜,我们走!”虎子拉着四喜往机房走去,四喜这倔小子,还不断地回头看何家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何家磊肯定已经被四喜碎尸万段了。
爷爷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何家怎么养出这样的混蛋东西?”
虎子笑了笑:“不是我嘴贱,依我看呀,这何家早晚得败在这小子手上,狂妄无知!狂妄无知啊!”
来到机房,机房的门虚掩着。
虎子伸手准备推门而入,爷爷拦住虎子:“小心!”
虎子点点头,手腕轻轻一抖,追魂剑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
然后虎子贴着墙壁,抬脚踹开铁门。
吱呀!
铁门打开,机房里的景象映入我们的眼帘。
整个机房竟然都密密麻麻缠满了头发丝!
那些头发丝就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还在不断地爬动着,非常恶心。
我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哗啦啦掉了一地。
而且那些头发丝仿佛有生命似的,听见声响,竟然盘绕着爬向门口。
虎子冷哼一声,手起剑落,青光闪过,靠近他的头发丝瞬间变成飞灰。
虎子拎着追魂剑走进机房,追魂剑泛着青色幽光,凡是幽光照及的地方,那些头发丝拼命往后退去,似乎很惧怕追魂剑的剑气。
唰!唰!唰!
虎子一连挽了好几个剑花,追魂剑画出一个又一个光圈,犹如凌空绽放的青色花朵。
缠绕在发动机上的头发丝尽数变成飞灰,飘荡起缕缕黑烟。
剩下的头发丝全部退缩到机房的角落里,聚集成一团。那些头发丝层层翻涌着,就像不断绽放的花蕊,喷出一团团浓郁的鬼气。晃眼看去,仿佛是无数只手臂在挥舞,密密麻麻,令人遍体生寒。
呼!
那团诡异的头发丝突然绽放开来,犹如一朵黑色花朵,径直扑向虎子,仿佛想要将他包裹在其中。
虎子艺高人胆大,也不避让,追魂剑在胸前舞出绚烂的剑影,青光乍现,在虎子身前幻化成重重叠叠的光圈,那些头发丝被卷入光圈里面,瞬间就被绞成了飞灰。
头发丝寸寸断裂,黑烟不断升腾起来,一股刺鼻的腥臭在机房里弥漫四散。
虎子将那团头发丝重新逼退回墙角,此时的头发丝已经变成很小的一团,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大部分头发丝都已经变成飞灰消失掉了。
虎子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他高高举起追魂剑,准备将最后一团头发丝消灭殚尽。
岂料,最后这团头发丝突然弹射出来,变成一只鬼手,五指张开,凶猛地抓住虎子的脚踝,然后猛地将虎子倒提在半空中。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唰唰声响,无数的头发丝就像游蛇一样,沿着虎子的脚踝闪电般蔓延。不过眨眼的工夫,就把虎子缠了个严严实实,包裹在其中,状如虫蛹,倒挂在房顶上,轻轻晃来晃去。
“不好!”爷爷浓眉一挑,闪身冲进机房。
唰!
一道青光突然从细密的发丝里面射出来。
紧接着,两道,三道……
顿时,那个虫蛹看上去就像是插满利刺的刺猬。
数十道剑光同时从其中迸射出来,头发丝结成的虫蛹在霍霍剑光中迅速变成飞灰。
黑烟飘散开去,虎子翻身落下地来,潇洒地收起追魂剑:“搞定!”
第三十章 百鬼日行
确保发动机能够正常运转之后,我们从机房里退出来,回到货船甲板上。
甲板上的人们表情凝重,剑拔弩张,目光异常的盯着江面上,好像正与江面的什么东西僵硬对持。
“何老,发动机已经恢复运转,可以重新发动了!”虎子对何老说。
何老的面容有些僵:“就算发动机能够运转我们怕是也走不了了!”
“为何?”虎子浓眉一扬。
卢皓蓝努了努嘴:“过来看看外面吧!”
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怀揣着好奇心走到船舷边上,伸长脖子往外看,江面上的景象惊得我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我半张着嘴巴愣在那里,任由河风像鞭子一样抽打我的脸。眼前的景象恐怖万分,只这一眼,便成为我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浑浊的江面上出现了无数的黑色漩涡,那些漩涡大小不一,最大的直径近五米,最小的也有一米,那些漩涡相互拉扯着,就像在江面上布下的一张巨网,又像是密密麻麻的马蜂窝,看得人头皮发麻。
当然,漩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景象远不仅于此。
在每个漩涡的中间,都有一个亡魂冒出来,在那种大漩涡里面,更有十几个亡魂簇拥在一起。放眼望去,江面上冒出的亡魂密密麻麻,没有上万也有数千。这些亡魂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死灰色的肌肤,灰中带青的面容,眼角挂着猩红色的血泪珠子,他们就像木头桩子一样挺立在水中,不沉下去,也不浮出水面,这么多亡魂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盯着船上的人。
江面上飘荡着黑色的雾气,那一张张死人脸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妈妈呀!”我吓得腿肚子钻筋,连站都不太站得稳了,爷爷赶紧伸手搀扶着我,将我带下船舷。
蔡四喜这小子的心理素质确实过硬,他指着江面上的那些亡魂问虎子:“义父,为何江面上会出现这么多的亡魂?”
虎子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凝重神色:“这是百鬼日行!看样子我们这次遇上的对手很棘手呀!”
“义父,那为何会出现百鬼日行呢?”蔡四喜追问道。
虎子说:“百鬼日行就是众多鬼魂在大白天里出现,我们都知道,鬼都是怕见到光的,这么多鬼魂在大白天冒出来,违背常理,确实是诡异莫名!我估计这些亡魂是被一个更加可怕的厉鬼操纵着,那厉鬼用鬼雾遮挡了阳光,所以这些亡魂大白天的也敢冒出水面了!”
“那么……那么这些亡魂又是什么来头呢?”蔡四喜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虎子指着江面说道:“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灵魂葬身长江,这几千号亡魂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快听!这是什么声音?”何老突然说道。
众人闭上嘴巴,凝神倾听,远处的江面上仿佛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那歌声空灵缥缈,婉转凄凉,忽而拔高,忽而压低,如泣如诉,听的人心神俱荡。
四周变得更加安静,那歌声也愈发清晰起来,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
此诗本是唐代铜官窑瓷器上面的题诗,今被人谱写成乐曲,竟有种说不出的悠扬动听,其中又夹杂着缠绵悱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