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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穿过铁门,失重在一个未知空间,这里充满阳光,及花的香气,后来,阳光被晚霞取代,花香被消毒水味代替,而我正躺在一个停尸间里。
☆、第三十五章 忆当年
我眼睛一转,看见身旁是一张张铁床,床上还有水槽,我这张也一样。
这不是一个传统的停尸间,室内光线极佳,窗外是一圈白色建筑,看它棱角分明规格严谨,该是一所高校,而这里是解剖室。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首先试着坐直身体。
我四肢还算灵便,只是每一块肉都在不同程度的痉挛着。
至于我身上是一件医生白大褂,里面光着身子,身上有三处枪伤,分布在侧腰、肩膀、手臂,伤口被纱布盖着,中间夹着药棉花,一定被人仔细处理过。
我思维混乱,心想该是岚泉将我送到这边,难道他把我捐给校方了。
这时候,我发现手里抓着一个纸团,我眼皮一跳,这不就是苏牧北给我的指引吗?难道我之前所见所闻都不是梦境,是我已经死过一次,灵魂出窍找到这个纸团,而岚泉以为我死了,将我的尸体捐到这里。
我正想入非非,解剖室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我抬头和那人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住了。
不可置否,我见到了岚泉,那个在我魂不附体阶段,在地下火山口前的短发版的岚泉。
他头发乱糟糟的,发尖处参差不齐,应该是他自己用刀片硬刮成这样。
这一刻,他转身关门,顺手划上门闩,然后小跑到我面前。
我想,我大难不死,他怎么也该来一个拥抱,可他已经吓呆了,眼神又惊又恐,在距我一步的位置急停下来,上下打量我,我们大眼瞪小眼看了很长时间。
“我是厉鬼,我来找你陪我一起下地狱。”我不想被他当成鬼来看待,于是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
他变得沉默,比我苏醒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沉默。
他一跳坐在我身边,动作很俏皮,然后拿出烟来和我分享,还主动帮我点上。
我不太会吸烟,只能看着烟自己燃尽,他也不和我说话,但一只手把住我手腕,抓得我很疼。
他一直这么抓着,烟一支一支抽个不停,待我们脚下落满烟蒂,周围飘满烟雾,我发现他眼神比之前释怀了很多,这才开始讲我灵魂出窍的所见所闻,而我是怎么来到解剖室,我一句都没问,也不想知道。
我讲完全部,他皱眉盯着我手里的纸团,问道:“你很想找回从前的记忆?”
我答非所问,“我想知道在地下火山口,那个抱我的人是不是你。”
“你猜呢。”他笑了起来,说话之前还有一秒的迟疑,我一愣,因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在火山口前那个人一定是他。
得到证实,我下意识看向他的肩膀,他转身正对我,事实是不想我去刨根问底,还说我怎么不把纸团展开看看。
我让他如愿,把纸团交给他,他展开之后我们看到一行扭扭捏捏的钢笔字,那是一个地址,没有城市标注,只能上网去查。
这之后,我让岚泉出去一趟替我找衣服,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我能猜到他目前思维比我错乱,我从一个死人复活过来,他看我的眼神一直恍恍惚惚,或许是怕我下一秒消失吧。
至于我说那些,他一样将信将疑,但纸团和地下火山口是最有力的凭据,我留意过,当他看见纸团的一刹那间,他太阳穴附近青筋在跳,当我提到地下火山口,他也是大为震惊。
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他在一旁扶着我,搞得在校学生全看向我们。
我们坐上一辆路虎,我眼尖,上车之前发现后车门上有一个弹孔,我的心瞬间了然。
我们来到一家规模超凡的宾馆,岚泉扶着我直接走往电梯,来到十四层一个套间。
他用房卡开门,门才打开一道缝隙,迎面就是一股汗腥味,岚泉微微皱眉,让我在门口等。
我一想里面准是还有别人,果不其然,他才进去房中就跑出来三名小姐,然后又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男孩子。
男孩赤身裸背,大摇大摆走出来之后还用眼角瞟了我一下,看得我直愣。
我正暗叹谁这么威猛,屋里就响起一阵大笑,是一个陌生男性。
待岚泉小心翼翼把我请进去,我看到一个寸头男人背对我穿T恤衫,男人身材劲暴,没有一块赘肉,肌肉像一块块瓦片贴在身上,肤色古铜,身高和岚泉差不多。
等男人穿好外套,转身看向我笑的时候,我下意识后退一步,那是一个让人寒冷到牙齿的笑容,那嘴微微咧开,我看到的甚至不是人类牙齿,因为除了门牙之外,其他牙齿一颗比一颗尖锐。
这期间,他向我伸来一只手,我正愣神没注意到,所以半晌后,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放下手道:“你好老板,我叫冷冽,是你们雇来的枪手,到下个月七号之前,我这条命是你们的。”
他叫冷冽,是个直截了当的人,我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杀气,他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杀戮太多被梦魇折磨,没睡过一顿安稳觉。
岚泉一只手扶着我,伸手到怀里取出一张相片递过去。
冷冽接过来一看,问岚泉什么意思。
“相片上女人是我干妈,除了她之外,杀净其他人。”
冷冽很专业,看过一次的相片不会再看第二眼,他把照片还给岚泉,问道:“地点呢?”
岚泉语气深沉,“上午和你提过了。”说完话又把我拉倒身前,摘下我的墨镜,让冷冽看我。
“他叫武佩,我要你派人暗暗保护我们,尤其是他,还有,在道上散出消息,就说萧家老大挺了,华雄英干的。”
冷冽听后蹙起眉头,问道:“既然你想让他们火并,还雇我做什么?”
“有些事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岚泉拍了拍我肩膀,又道:“我要和他去外地一趟,很快回来,记住,如果你发现华雄英或者老萧,谁手里有一种黑色戒指盒,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冷冽拿起一杯开水,而我和岚泉已经向外走,临门前,我听冷冽问道:“戒指盒有什么可怕?炸弹吗?”
我知道戒指盒是指魔盒,岚泉头也不回答复他:“苏牧北死在戒指盒上面,好自为之。”
“苏牧北!”冷冽大叫起来,玻璃杯摔到地上直接开花,声音很震人。
“是他,已经翘辫子很久了。”岚泉回道。
我发觉岚泉脸上没了笑容,他以前面瘫一样总是在笑,最差也是浅浅的笑意,但现在,岚泉很少会笑,他这样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面孔阴森,眼神阴沉,我总觉得有些吓人。
我们开车驶离宾馆,岚泉脸上才有了一丁点笑容,他告诉我,冷冽是舔刀刃活着的人,是个逃兵,起因是在边防线上被老毛子挑衅,冷冽一声令下,毫不留情和毛子发生冲突,严重违反纪律,后来害怕制裁,这才开始混红线。
红线比极道(黑)还要恶劣,传统极道(不是日本那个词)寻仇往往不牵连亲属,特别讲究道义,红线则要么不下手,下手就斩草除根,株连九族,他们不拜关二爷,只奉钱财为神,邪佛为母,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东北地区不乏这种刽子手。
而姨妈也是混红线这种人,资历还特别高,冷冽见她还得磕个响头。
岚泉和我有什么讲什么,完全没有从前的顾忌,和我说姨妈做过老鸨,经常逼良为娼,我真的很难接受。
“你不用惊讶,哪家人没有点墨水,人间正道是沧桑,没有穷一辈子的,没有富一辈子的,也没有善良或者邪恶一生的人,苏牧北就是典型。”
岚泉把纸条地址输入在手机里查询,边开车边和我说,苏牧北和他刚认识的时候,青涩的像个苹果,但脾气特暴,那时候他还是在校学生,苏牧北就读在他们学校,岚泉在学校颇受女性倾慕,苏牧北就请他吃饭,希望他传授所谓的泡妞大法。
我和岚泉闲聊之初,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不想他竟然把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其实,最早华雄英和我说过苏牧北和岚泉如何相识,但时间完全是错误的,岚泉和苏牧北相识在二十多年前,至于华雄英是如何混进这帮人中,岚泉也不清楚。
苏牧北拿着一张相片恳求岚泉,说要追相片上的女人。
岚泉告诉我,他接过来相片一瞧,立时动了心,相片那个女孩清丽脱俗,有着一双可以传神的眼睛,她穿着板板正正的黄军装,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
岚泉占有欲和姨妈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暗下决心想借道苏牧北,把这女人抢到手。
他向苏牧北了解情况,听后却懵了,这女孩居然是苏牧北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