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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维多利亚到达时,我下了车,走向她的MG,坐进她旁边的座位。我记得就是那么一辆小车,可它的驾驶座与副驾座之间却有那样大的间隔。我们哪儿也没有去,只是交谈。我们还接吻了,是第一次。在训练中,我的手受了伤,维多利亚把手伸到我这边放手套的小隔间里,拿出一种植物的小枝条,这是一种芦荟一类的植物。
“它将治好你的伤。”
她用小枝条在伤口上揉搓,然后递给我。我肯定是在电话里告诉过她关于我受伤的事,她就把它带来了。我记得,一两周以后,我在冰箱里看到了被装在袋子里搁在架子上的那种植物已经开始腐烂。无论如何,那时候这种植物所包含的魔力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在“城市边界”酒吧停车场的那个晚上,我最终感觉到,至少是憧憬了整整一年的梦想开始成真。
第二天我开始发疯了。我订了玫瑰和一个Prada 的提包送到维多利亚的父母家里。令人惊奇的是,我居然能够在流行一时的东西里发现喜欢和不喜欢的特色。我现在仍然会想要送那样的礼物,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如果你爱某人,你就想好好待他们,让他们吃惊,让他们知道你的感受,不管那是不是意味着周末一起出游,或者是在早晨捧上一盘心形的水果。我知道维多利亚认为我那样很浪漫,也许有些人读到此处会认为这是软弱的表现,但我就是这样。我现在感觉很好,因为我看到布鲁克林对他的弟弟或在学校与其他孩子在一起时,他也很照顾别人,对人很温和,确保别人都很好。我想这是我从我母亲那里继承的一种性格特征,大概就是一个人会长成什么样都是来自于他所看到和学到的东西。但是还有另外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它们则是与生俱来的,你需要做的仅仅是把它们再传递给下一代。
我和维多利亚再见面的时候,决定由我来开车,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对于去哪里有了更好的主意。维多利亚的妈妈和她的弟弟克里斯汀把她捎到“城市边界”的停车场,那是我们最喜欢的偏僻的约会地点。当维多利亚走出她妈妈的宝马车时,克里斯汀侧过身对他妈妈悄悄说:“哦,至少他有一辆过得去的车。”
我从哪篇文章里读到过维多利亚喜欢Aston Martins 牌子的车,于是我设法从一个展览厅借到了一辆这个牌子的新款DB银色车,我告诉销售人员我正在考虑买一辆。当然,如果维多利亚觉得这辆车的确不错的话,我很乐意买下它。在我们经历了一两分钟“不知道你想去哪”的这类常规问题以后,我们决定沿着公路去南端,那是我小时候经常与父母、琳恩、乔安妮一起去的海边。在这个时候,谁会在乎海滩如何以及后面的大海又是如何?我们将全身心地投入,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可是,当我们沿着北部环海公路驾驶时,我突然意识到这辆疾驰的新车里连张地图都没有。更糟的是,我忘记了路。要知道,以前总是爸爸开车带我们去,而我只是坐在后面跟乔安妮忙东忙西,顾不上在意我们究竟是去哪里。
我不能告诉维多利亚甚至在离开伦敦以前我就迷路了,因此我一直往前开,后来我才发现这是通往剑桥大学的路。我们停下车,走进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吃比萨饼,毫不在意有人转过头来不自觉地多看我们几眼,对我来说,那里就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最后我们开车回到伦敦,我把她送回她父母家。与前几次不一样,这次更像一次正常的约会:两个人一起吃顿饭,尽管吃饭的地点在我们计划要去的地方以北70英里。
下一次的约会也很称心:在切尔西的一家电影院后排座位上。
我们看的是汤姆克鲁斯主演的《Jerry Maguire 》,但我所关心的只是我挽着谁的手。那晚的重头戏是我们回到维多利亚父母家,第一次见到托尼和杰奎琳。我们走进去,我感到很不安。我记得我坐在一个靠背长椅上,这是一个很大的棕色皮质的东西,上面钉着一些小纽扣,我担心着一旦我为了舒服而动一下,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
维多利亚的妈妈走过来介绍她自己。当你第一次见到杰奎琳,你会感到她有一点厉害。或者,至少那晚我的感觉是那样的。也许和我的事情有关系,因为作为一个妈妈,她要对女儿的新男朋友做出结论。想像一下,这个母亲像是针对我,有一点尖锐,尽管这也许不是她的本意:“你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是吗?”
维多利亚的爸爸妈妈对足球不感兴趣,但因为他们居住的高夫橡树街也是许多足球运动员居住的地区,他们也跟一些老足球运动员有交往,因此杰奎琳开了头以后,轮到托尼说话了:“你为哪个队踢球?”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想他们都不喜欢女儿与一个足球运动员约会。也许开始我被别人的名声连累了,至少我们见面前是这样,但他们可以自己做出判断。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为足球运动员都是大声说话而且趾高气扬的,但我只是坐在沙发上,紧张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至少他们没有把我赶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们道了“晚安”就上楼去了。我相信每个爸爸妈妈都会感觉没有哪个男孩会配得上他们的小女儿。因为这个原因,以及我是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身份,所以托尼和杰奎琳一开始对我持谨慎态度。但他们了解维多利亚,这就意味着他们愿意来了解我。我很高兴他们这样。当你和一个女人结婚,就意味着你也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虽然第一次见面他们给我的印象是冷冰冰的,但从那以后托尼和杰奎琳就很欢迎我了。
我想我和维多利亚都很高兴能够找到对方,也并不介意把这件事讲给完全陌生的人听。坠入爱河的人经常如此,你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来分享你的快乐。但我们的关系却是一个大秘密,西蒙·福勒希望如此。我想维多利亚能够理解其中原因,至少开始时是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老实说,躲躲闪闪、偷偷摸摸、说话绕圈子,以及避开人们视线的种种做法,有时确实令人为难,但在这种放不开的同时,也让我们感到兴奋。有一个晚上,维多利亚在曼彻斯特举行辣妹演唱会,曼联队也在当晚举行一个舞会庆祝获得英格兰超级联赛冠军。头一天晚上,维多利亚来到我在沃斯勒的住宅与我在一起。我们是这样安排的,在俱乐部的节目结束后,我就尽快赶到她住的宾馆。因为其他辣妹成员都在,维多利亚不能在演唱会结束后就消失了,一个人跑到北曼彻斯特来。
我在凌晨1 点左右才离开舞会,已经有点晚了。维多利亚在米兰德宾馆,我坐了一辆出租车穿过城镇,在路上我给维多利亚打电话,告诉她我快到了。我穿了一件雨衣,看起来就像一个侦探片里的人物。我偷偷溜进宾馆,走到通往维多利亚房间的后面的楼梯。
维多利亚半醒着开了门,我把她弄清醒,拖着她谈了半夜。凌晨有一个时刻,有人来敲门,我冲进浴室躲起来。是啊,我在许多电影中看到过类似的镜头。我按照来时的路线又偷偷溜出宾馆,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沃斯勒。直到出租车上了路,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上只有一个装满零钱的钱包,我只好盯着计价表看,当离我家还有200 码的时候,我不得不下车,因为我的钱已经不够了。
以前,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如此感受。当我遇到维多利亚时,我知道我想和她结婚,和她生小孩,与她白头偕老。这些想法,在第一次约会时,坐在她的MG车里,沿着M25 公路行驶时,我几乎就要对她说了。我是那么快地就确定了这件事。在我们第一次遇见以后,我和维多利亚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开的。她总在各地演出,我与曼联队正处在一个令人振奋的赛季当中。在我们常常一打就是4 个小时的电话中,我们习惯对方、发现对方,并学会信任对方。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话的人,至少在我彻底了解某人之前不是。也许那些早期的日子里两个人在地球两端也不是件坏事。
当我们有机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很快就感觉到彼此更亲密了。虽然我有一点害羞,和别人在一起有时会感到不安,但每当我告诉维多利亚我的感受时,我总是止不住要说些什么。我记得有一晚在她父母家,我们肩并肩躺着,进行了一场最简单,也是两个人之间所能够进行的最美丽的谈话。
“我想我爱上你了,维多利亚。”
“我想我也爱上你了。”
保守这个秘密并不是我的选择,但我尊重维多利亚身不由己的处境。我走进了辣妹的世界,因此我了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