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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到崖边向下望,只见一道深谷,谷中莽莽密林,又哪里看得到人呢?这么高的地方坠崖下去,定然是不能活了。
皇子妃这些天茶饭不思,精神恍惚,她替罗湛办完身后事之后跳崖自尽,也在情理之中。她在下车前的那句“见殿下最后一面”亦可以理解为在能看见皇陵的地方自尽。
张嬷嬷哭着命随行的人去崖下寻找皇子妃,但仆役们绕到悬崖下方后却根本找不到皇子妃的尸首,只在河边的树枝上发现了一条皇子妃裙子上的丝带。因崖下有一道河,河水湍急,皇子妃多半是坠入河中,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他们循着下游找了一段,仍然找不到皇子妃。众人只能心情沉重地回到京城。
舒兰假装“自尽”的悬崖并非玉龙山的最高处,她向着更高的地方走了一小段路,就见到了预先等在这里的夏辙。当众人乍然听闻她跳崖,自然不会再往更高处寻找,而一待众人离开,夏辙就护着舒兰下山,带她来到东郊外某处农庄。孟蜻这几日就和夏辙住在这个农庄内。
深夜,于懿、夏辕、张嬷嬷一起来到农庄,乘上早就备好的马车,向着远离京城的方向而行。
三日后,罗烨登基为帝,昭告天下。
这也是新帝的第一道圣旨,以京都的驿站为中心,向着全国各处的州府传送,州府的驿站收到圣旨后,由官府发文昭告全境,新帝即位,免田赋三年。
孟蜻与于懿的终端上都显示出任务完成的消息时,他们正在马车上赶路中。前一日他们就得知罗烨即位并免税三年的消息,按时间倒推,任务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完成,但他们的终端上没有显示任务完成,林白又始终联系不上,他们就无法回去。
这几日孟蜻为避免与舒兰单独共处,便以易姑娘单独一人,路上枯燥无聊为由,让于懿与他们同乘一辆马车。晚上住进客栈后,再用催眠喷雾让舒兰很快沉睡。
马车上,孟蜻突然感觉臂上轻微振动,他察觉到这阵不同于普通留言消息的振动方式,与于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他们此次的任务已经完成。
于懿向孟蜻道:“殿下,这几日来日夜兼程,已经远离京城,想来二皇子忙着即位仪式,并未察觉殿下与娘娘伪装身死之事。殿下与娘娘已经不需要民女相护了,民女想要回家父身边。”
“也好。”孟蜻答应她离开,并表示感激道:“易姑娘相助之恩,湛永生难忘。”
舒兰倒是有些意外,这些天她隐约觉得罗湛与易瑶之间并不简单,不管是他们交谈时还是目光相对时,舒兰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默契。她回想过往,罗湛在伪装重伤时已经见过易瑶真容,那时他并不显得惊讶,也许他们之间早有情意。
她心中虽然有醋意,但还是决定接受易瑶,毕竟此次逃离京城全靠有易瑶相助才得以成功,在罗湛府与易瑶相处下来,她甚至有点喜欢易瑶的性子。她本以为易瑶会一直伴随罗湛,罗湛也许会纳她为妾,没想到易瑶会提出离开,而罗湛竟然轻易地答应了。
舒兰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松了口气,也许之前是她想多了吧?
午间他们停留在一个小县城,于懿向他们辞行。
舒兰讶异问道:“易姑娘,怎么这么急就要走?至少也等一起用过饭后再走吧。”
于懿微笑着摇了摇头:“终须一别,又何必在乎这一顿饭的相处。石公子石夫人,瑶这就告辞了。”言毕独自离开。
孟蜻与舒兰进入一家客栈,坐下点菜,孟蜻借口去更衣,走到客栈后院,点开终端发了消息给于懿:你回去了吗?
于懿:还没,你好了吗?
孟蜻:好了,一起回去吧。
于懿:我刚才试着呼叫林白,回应我的是个叫高建元的人,他说林白失踪许多天了,由他暂时接管林白手里的执行者。
孟蜻皱眉:先回宿舍商量这事。
于懿:好,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孟蜻:你那里吧。我知道是哪间,不过你要给我允许进入的权限。
于懿点击任务完成的确认信息,回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白色房间,随后给了孟蜻最高权限,他不仅可以进入她的房间,且可以和她一样地使用房中所有设备。很快孟蜻从门外进来,他搂着她低头吻她,含着她的唇瓣低声而热切地喃喃道:“我想这样吻你很久了。”
他抱她抱得那样紧。于懿亦抱紧他,低声道:“我也想你。”在那个世界度过了那么多日子,起初分居两地,即使在后来住在同一个府邸里,她只能对着拥有孟蜻内心,却有着罗湛外表的人,客气却疏淡地称他为殿下。
虽然她想和他一直这样紧紧相拥下去,但此时林白失踪的事却更为紧迫。她抬头看向他,两人相视微笑,但眼神中都带有隐忧。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是关于孟蜻过去的番外~
第144章 番外〔2〕孟蜻之一
阴暗逼仄的小巷内;男孩迈开大步奔跑着;虽然身后十数米外就有数名成人紧紧地追赶着,他脸上却没有太多惶恐,只是一面极尽全力地快跑,一面用那对灵活的双眼急速地搜寻周围有否可以利用的物品或是可以躲藏的地方。
他大约十来岁的模样;脸庞的轮廓还带着孩童的稚气;漆黑的眸子中却有着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与狡黠。
一小点冰凉的雨珠划破铅灰色的天空坠下;正好落在飞奔的男孩前额。
小巷内的光线变得愈加阴暗了。
视线所及小巷旁的一堆垃圾中斜插着一根废铁水管,男孩嘴角弯了弯;顺手抽出铁管后继续飞奔;经过一扇虚掩的门时;一把拉开摇摇欲坠的老旧门板。这扇门后是一道狭窄的通道,穿过这栋建筑,直通另一面的小巷。
男孩反身关上门,把这根大约半米长短的铁管横着插入弧形的门把手,随即转身就向通道的另一头奔去。
追赶至门外的男人用力拉门,门却被铁管卡住,怎么也拉不开,他气急败坏地用脚去踹门,几下一来,铁管歪斜着从门把中滑落在地上,发出“当啷啷”的一声,男人一把拉开门板,见通道直通对面小巷,而男孩已不见踪影。
他对身后的三人一挥手,喝道:“分两个绕过去堵住他。”
男人则和另一名同伴从通道中直追了过去,对面那条小巷子是死巷,向右拐是无路可逃的,向左拐的话就会被另两名同伴堵截,不管男孩往哪里跑,这次总算能抓住他了。
当男人和他的同伴跑出通道口时,幽暗的通道内一处浅浅内凹的墙角里闪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迅疾而无声地朝他们最初进来的方向跑去,到门口附近时,顺手抄起地上的铁管,接着一步跃出了通道,向小巷另一头奔去。
当隔壁小巷被堵死的那头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叫声时,男孩已经跑出了小巷。飞奔中清凉的雨滴斜着击打在他脸上,他的嘴角露出得意的浅笑。
男孩从地上拾起一张废塑料,顶在头上稍许遮挡越来越密集的雨点,
雨变大了,虽然此时跑得燥热,淋着雨很舒服,但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冷得打颤,他只有这一身衣服,大冬天的要是全身湿透必然会生病,他必须找个安全而隐蔽的地方躲一下雨。
他仿佛对附近的地形了若指掌,七拐八拐地转进一个废旧厂区,绕过一座大门紧锁的仓库,在仓库的后墙角,他拨开一丛野草,草丛后面赫然露出一个狭窄的小洞,他从洞中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踩到野草,当他进入仓库,回身把手伸出洞外,把那丛野草稍稍整理一下,让它们看不出被人钻过的痕迹,继续遮挡在这个洞外。
男孩直起身,在仓库中耸立的巨大机械设备与箱子间穿行,直到某台大型机器下方,他打开了上面的检修门,钻进机器腹中,打开了搁在铁架上的一支细长手电。
幽幽的光线照亮了机器内部的空间,这里面竟是个小小的居处,只有半人多高,大约有两三个平方的空间,空间一角的铁板上铺着厚厚的十多层纸板。男孩从一旁的铁架上拿出一盒饼干,弯着身子走到纸板旁坐下,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突然从仓库的大门处传来了一阵动静,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与一层钢板,卷帘门持续升起的隆隆声听起来沉闷且不祥。
男孩的脸色变了,他放下饼干盒,双手摸索了一遍自己身上,在外套的内衬里摸到一枚跟踪器。他们居然把跟踪器缝在了他外套夹层里!
难怪之前在小巷也被他们找到了。但跟踪器只能找到大致方位,没法精确定位。
男孩摸出小刀,将外套内衬割破,取出跟踪器。接着他拿起身边的铁管,蹑手蹑脚地走近检修门,把跟踪器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