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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多了个半大的洋娃娃。
就是她睡觉不老实,不是把被子都抱走让他受凉就是把他当被子抱在怀里,呼吸和乳香都在颈项间蔓延开来。
最最要命的是她还动脚,先是扫荡过他那不该碰的位置,最後乾脆就搁在他的肚皮上压着他,让他一个晚上尽是睡不好,春色旖旎跟夺命狂奔的梦前赴後继地出现着。
几天下来,同桌张浩然笑他是国宝,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劝他:「学业虽重要,健康诚可贵,不要太拚命了……」终於等到九点半,席小牧把最後一片西瓜消灭乾净後说着明天还要赶着去开会。
在两老安心的目光中陈信楠搂着她离开,等走到路口,他问她去哪里。
「回家。」席小牧朝路边走去,手腕却被人捉住。
「我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
陈信楠几乎是咬牙切齿:「万一你出了意外我……我怎麽跟阿姨他们交代!」
报了个地址,席小牧坐在後座看着玻璃窗上蜿蜒而下的雨水,无声地扭曲着外面一切风景。雨下得突然,刚上车没多久就哗啦啦地泼天大雨,砸在车顶上面嘟嗒嘟嗒敲击乐似的。
不是不庆幸自己没有打车走,要多站在路边一会儿准被淋成落汤鸡。
走三环,不料却堵了。
据说是前头一个出口发生了交通意外,有狗突然窜出把人吓了一跳,急刹转方向,最後撞到路边墙上。男车主伤不要紧,但是副驾驶上的女人流了一车的血,头撞破了
其实他跟她之间何尝不是堵住?陈信楠想起在马代他终於把多年心迹表明後,她却哭了……什麽都不说,就是一直哭,哭到他心烦意乱。最後忍不住问她到底哭什麽。
她骂他混蛋!皮诺曹!世纪上最讨人嫌的衰人!
「我句句都是真心话,哪有骗你?」
她从泪水中抬头,就像法庭上面原告一样指责他:「你说,你结婚前都跟我说什麽……你说你喜欢男性,婚後我们互不相干,说我们自小像好兄弟一样长大,我跟阿靖之间的事你不会打扰我们……」喉间有东西,席小牧抽泣了一下继续说:「……可你……可你现在却说你爱我……」
「开什麽国际大玩笑!」
「我讨厌你……陈信楠我讨厌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再不想见到你!」
「……算我求你,你不要出现我面前好不好……」
她的最後一句是:「等回去了,我们离婚吧……」
……
窗外大雨滂沱,陈信楠从後视镜里面看到後头的人歪着头靠在窗上,半张着嘴睡着了。
很累吗?
若是从前,她累了就爱耍赖,硬是把繁重的功课推给他做,还美曰其名说是帮他温故而知新。
自小看着她长大,她几乎所有第一次都是在他的见证下发生着。第一副眼镜是他陪着她配的,他在旁边看着她拎着一款款的架子都觉得奇怪,迫於视力咬着嘴唇最终还是选了较为轻薄的塑料合金框;有次月事来了,李香兰忘记给她准备,她扭扭捏捏着踌躇着,也是他硬着头皮在一众异样的目光中走到那片贩卖卫生巾的区域拿起她习惯的牌子去前台结账。
但他不是她第一个男人。那晚炽热疯狂欲罢不能的情况下,他还是感觉到的。
是不是,当年她负气跑德国後交过男朋友,却被狠心抛弃,最後才跟萧靖走到一块?
陈信楠也不是傻子,萧靖也许是真喜欢小牧,但小牧对萧靖,也许还不及他,靠近她内心那一块。
那丫头自以为瞒天过海演技堪比奥斯卡,其实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选择无视,选择包容,选择自欺欺人。
唯有爱她的人才会被她伤害。若不是在乎,谁会理会你悲欢离合过得好不好三餐是否有定时吃。
前头的交通意外大概是被处理了,阻塞的交通被一点点疏通开来,去萧靖那边应该从这个出口就下去,但是陈信楠把方向盘转了,驶过那个出口继续往前开。
朦胧中手机铃声把席小牧唤醒,她摸着额头把电话给接了,那头是萧靖问她怎麽还没回来。
「……啊……我在路上了……刚堵车睡着没看到短信……等等,这边方向不对吧。」小牧捂着听筒打量着窗外的景色,跟陈信楠说道。
陈信楠没理她,自顾自地继续开着车,虽然只来过几次不过小牧还是有印象这是往他们那栋三层别墅的方向。「我要回家,你这是往哪里开?」
陈信楠肯定地告诉她:「这是回家的方向。」
「我要回的是萧靖的家,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出尔反尔?行了,停这里,我下车自己打车回去总行吧?」
陈信楠没把车停下来,还把车门都确认地再锁上一遍,踩下油门加快速度。
她也从後视镜看向他,问道:「什麽意思?」除非把车门踹坏,不然就只剩拿把刀子架他脖子上了。不作徒劳之举,席小牧往椅背靠着冷冷地继续从後视镜盯着他问:「绑我回去?我有手有脚的你觉得这样有用吗?好玩吗?」
尖锐的刹车声在路边响起,陈信楠一摆方向盘在路边把高速行驶的车给逼停下来。不少路人都把目光聚集过来,还以为发生什麽交通意外,见地上也没躺着什麽便又继续该干嘛干嘛。
捉着方向盘的十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陈信楠忽然不可抑制地笑着,席小牧听得莫名其妙快要认为他早上是不是从楼梯上摔了一跤,要不然就是脑袋被门夹过——成了神经病。
一整晚都神经兮兮,时而正常,时而发疯。
好不容易等笑得缓过气来,他说:「当年是你跑太快,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如果给我一个时光机,我不求知道福利彩票的头奖号码,也不求回到高考现场重新把卷子再做一遍。我只想回到五年前跟你说,『好啊,我答应你做你男友。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去登记,怎样?』」 「别说了……」席小牧捂着眼往後仰,声音沙哑:「看过一个微博没有?说的是很多人都自以为付出了很多,但是对方要的是雪梨,你却给她一车苹果。不是说你不好,你什麽都好,但是点子不对。现实哪有如果,如果五年前我没跑去海边就不会……」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人说错过不是错了,是过了,过了那些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时光从此只能回首怀念。
「五年前……」陈信楠嗅出那麽些苗头。五年前的不告而别背後藏着什麽原因他想知道很久了,去问席父和李香兰,他们只说是小牧自己报的志愿,甚至就连陈家妈妈也只跟他说:「还不都是你的错,嘴贱惹的祸,活该你惦记着小牧一辈子。」
一瞬间,有过可怕的猜测像长满水藻的河流里面的泥鳅滑过陈信楠的心底。
小牧出国不久後,他也不是没往哪方面想过,但是,这对小牧来说结果太可怕她怎麽可能接受得了怎麽可能还会面对他!
所以她不告而别一走五年!
……原来是真的吗?不丶不,她自己可没说过发生过什麽事,只望着那样可怕的事情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再去面对小牧。
归根到底,他当时要不是嘴贱口快说出那句话,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陈信楠双手捂面,只觉口鼻都被人用浸湿的棉花堵住,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深呼吸过後的席小牧发觉驾驶座上的他忽然也沉默下来弯着腰,似是十分难受,忙惊道:「腹绞痛吗?要不要紧?」用力摇摇陈信楠的肩,看着他侧脸青白青白脸色都变了,耳根是涨红的,後背是细微的颤动,这简直要把小牧给吓坏,伸手进包包里面把手里掏手机要打120。
猝不防及手腕被人捉住往前一带,整个人便撞入了陈信楠的怀抱里。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远处的景物都呈现着融融状态,脚下踩着个大蒸笼,张大嘴觉得自己一身脂肪用不了多少就会像铁板上面的培根一样滋滋发响肥油满地。
一旁的席小牧也没有比她好上多少,同样的汗流浃背,湿腻的刘海都贴在两颊。
大热天的连把伞都不打,走上十分钟,简直要人命。偏偏这个采访是这期的主打,男色时代,买时尚杂志最多的人是谁?毋宁说,必是女性为主!
小C总结过,也不是没有男性买我们杂志,不过要麽就是娘泡要麽就是GAY。横观我们读者群,唯有一类人绝对是通杀般的存在,那就是黄金单身汉。
单身嘛,那就是对像未定性向未定,任何人都能够想入非非。再者,哪怕结婚了也不要紧的,等黄金单身汉采访完了,下回把目标转移到魅力男人身上也是好的。
没有比离婚更不费力的事了。张大嘴如此说,只要是魅力够,管他结婚不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