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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府还是收留了这位嫡长姑娘,只是凌王妃却不肯再见她。曾经为之骄傲的心头肉,如今各方嫌弃看笑话的破布一般。凌骄蓉让两家王府颜面尽失,更是成了天下的笑柄。
凌骄蓉被遣送回凌王府的第二日,杜王府的休书便到了,最后的落款赫然便是杜轩,旁边还有他的私章。
手里拿着那封休书,凌骄蓉哭得梨花带落雨,几乎断了肝肠。可笑她名声显赫的王府嫡长姑娘,带着无数丰厚的嫁妆嫁进杜王府,最后却是落得声名狼藉被休了。她连夫君的半分宠爱都没有得到,甚至连成为一个女人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一连三日,凌王府都没有人踏足凌骄蓉的院落,根本就没有人来看她。即使凌王府并未下禁止令,其他人也不愿冒险来,徒惹烦恼。
第四日,凌骄蓉忽然开口要求要见三少爷凌枫,不过她所得到的答案注定是失望的。凌枫早在几日前就离开了王府,去了偏远之地。听说这位三少爷忽然迷上了浪迹天涯,他所说的理由也十分明确,他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愿意多走走。
凌王爷和凌王妃此刻也顾不上他,虽不知道为何一向乖巧的老三,这回竟是如此离经叛道,却也应允了。给他备足了银两,便派了几个人跟他出门去了。凌王府的未来自然不会指望这位三少爷。
不过凌枫坐在马车里颠簸了一路,到了京都的近郊,住到客栈之后,便趁机甩了那几个跟随的人。半夜里他拿着一封信,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院。皎洁的月光洒下,他一下子便瞧见了站在院中的人。
“枫弟,幸会!”那人冲着他抱着双拳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笑意。
凌枫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仔细地打量了他片刻,随后才十分平静地道:“凌枫今晚便死了,明日活在这世上的就不会有杜家的三少爷了。杜世子还是改口的好!”
杜轩轻轻挑起眉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见他始终从容有加,脸上便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他高高扬起左手挥了挥,立刻就有五六个黑衣人从院子外面飞了进来,显然是训练有素。也不需要杜轩再说什么,那些黑衣人就从一旁的马厩里找出烈酒,一瓶瓶地倒在客栈周围。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从不同的角度扔了过去。
火便一下子燃烧起来,从四面八方涌起的热气,映的人脸色都跟着变红了。
杜轩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嘴角露出一丝淡笑。巧得很,这家客栈正是当时他初遇凌仪蓉的地方,曾经他烧得是成亲时的摆设,现如今烧得是这整间客栈,就为了帮助一个凌仪蓉所在乎的人逃脱升天,摆脱凌王府的束缚。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凌仪蓉的兄长!”杜轩调侃似的开了口,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
凌枫轻轻蹙起了眉头,虽然心里对于这个称呼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却依然紧闭着嘴巴,不与他理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前几天一直没灵感,有妹纸去新文催了,非常不好意思哈!
鞠躬谢罪,TAT
明天中秋节快乐哦,我努力再更新,不过应该在晚上~
057 女王守则十二:付诸行(动(终)
很快;凌王府的三少爷被火烧死的消息便传遍了京都,凌王爷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派人去收尸,却是无果而归。整座客栈都变成灰了;如何找人?
凌王府此刻正处于焦头烂额的时候;冯家二老爷整日带些地痞无赖前来,也没法子办丧事。凌王府并没有大张旗鼓地闹开;只有三少爷的院子里挂上了白灯笼,其余还是一片红灯笼。
凌仪蓉坐在院子里,目光一一扫过言笑晏晏的下人们,似乎对于这位三少爷的死根本毫无感觉,就连凌王爷和王妃都没什么表示。一个残缺的庶子罢了,死就死了。
她轻轻地勾起嘴角;看着院子周围古典的建筑,心里暗暗地想道:不过是一群畜生的牢笼罢了,过不了几日的好日子,到时候死便死罢!
***
整个凌王府,在凌骄蓉的眼中,已经犹如一座死宅一般。每日只有人送水送膳过来,其余的她几乎见不到人影。她也出不去,房门外被厚重的大锁锁上了,曾经精心布置的闺房,现如今成了困住她的牢笼。
凌骄蓉也终于算是领教了,她亲娘的狠绝手段。曾经当凌王妃对付庶女的时候,她也只是隐约听闻而已,此刻当真遇到时,才发觉有多么的残酷。
凌王妃是否准备关她一辈子不见人,凌骄蓉已经没有空闲时间去思考了。当天入夜,她抹黑从衣柜里翻出以前所穿的衣裳,好多还是新的未穿过,她捧着衣裳举到窗前,努力辨清其间的颜色,专挑那种大红大紫的鲜亮颜色,然后用剪刀一一剪开编成一股股结实有力的绳子。
三尺白绫她找不到,好在所学的编绳手法,最后就替自己做个自杀的东西吧。凌骄蓉自嘲地想了想,脱了绣花鞋整齐地放在地上,赤着脚踩到了方凳上,将布条编成的布锦勒住脖颈,双脚一蹬,板凳便摔在了地上。
呼吸被遏制住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围。
第二日,当送饭的丫头推门而入时,一抬头便是凌骄蓉那张因缺氧而扭曲的脸,手中端着的食盒一下子滑落在地,尖叫声随之传了来。
很快,这消息便传遍了凌王府上下。凌骄蓉上吊自缢了,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揣测,这娇养大最后成了凌王府的一个污点的大姑娘,现如今死了,不知道在凌王妃的心底究竟是难过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毕竟冯家二房那边撒泼的矛头已经好几日,都直指着凌王府来,要交出凌骄蓉。凌王妃硬是把那混账二哥请到茶馆去喝了好几日的茶水,就是不交出来。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即使真的恼怒了,也不可能放她出去任旁人揉拧。
待丫头走进屋里来的时候,凌王爷夫妻俩正带着几位姑娘围坐在餐桌旁用膳,那丫头“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将凌骄蓉的死说了出来。顿时众人手中的碗筷全部放了下来,凌王妃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往外冲。
只是刚到了门口,竟是直接弯下腰去开始呕吐。凌王妃边吐边开始嚎叫:“我的儿啊,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娘亲就快哄好了你二伯,眼看着把你送到滁州老家去,依然能够找个好人家!”
她的声音十分凄厉,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追悔莫及。边说边吐,那样子极其狼狈。凌王爷根本没动弹,只冷眼瞧着凌王妃声嘶力竭哭喊的模样,其他几个姑娘自不会过去讨嫌,也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坐着,连位置都不曾挪动一下。
这一回,凌王府上下都挂上了白灯笼,只为了祭奠凌骄蓉的死。凌仪蓉她们几个,甚至被勒令换上了类似于孝服的衣裳,白色的罗裙,去了样式繁复的珠钗,颇有几分可怜相。
一听说凌骄蓉自缢了,冯家二老爷也不再来闹了,凌王妃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显然是遭受打击太深。
凌仪蓉几个姑娘陪了她整整一个白日,凌王妃像是疯魔了一般,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自然是没人理会。不过凌仪蓉几个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王府后院若是被许侧妃拿去了,那么吃亏的还是她们。
第二日天还没亮,整个京都沉浸在宁静的安睡之中。只是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搅扰了附近的百姓。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有几个警觉的浑身一颤,这附近可就是冯王府的院落。
还不待他们随意猜测,严肃的军爷叫门声就传了过来,似乎等不及开门了,便直接用粗木桩撞开了大门。四下里都响起军靴碰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翻东西砸东西的声音。
四下里有些推开门想要看热闹的人,也连忙紧闭大门,再不敢伸出头来随意张望。难不成这富贵滔天的冯家要倒了?
冯王府上下完全处于情况之外,冯王爷一瞧竟是驻扎在京都外郊的护城军出动了,没有兵符是无法调动的。方才还沉浸在温柔乡的他,此刻早就清醒了大半,还不待他问话,就领头的将军出来宣旨了。
“王爷,您先勿怪,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有人举报冯王府私藏龙袍,并且还有前朝的白玉龙钮钾。进去搜!”那将军手一挥,立刻分成组的小队人马就分散开。
“你胡说,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一定是有人——”冯王爷抬起食指指向领头的将军,胡子险些都被气歪了,他双眼圆瞪着。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将军便快走了几步,抬起脚一下子踹到他的肚子,阻断了后面的话语。
冯王爷一介文人,哪里禁得住踹,一下子便跪倒在地。还不等他抗议,那些将士便拿着龙袍等物走了出来,那明黄色,即使在晚间用灯笼照着,依然刺得人眼疼。
他的面色苍白,趴倒在地上似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