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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无方,无颜面在教授太子课业,望陛下能撤去他的太傅之职呢。”说话的是当今陛下的淑妃,声音有些大,略带讽刺,想来是刚生了第二个小皇子底气很足。
这话一出,在场的不少夫人太太们都想起了这件事,她们都装不经意扫了眼许墨,然后又各自像是很淑女地掩面嗤笑,一点都不回避许墨这个当事人。
“还有这事?戚丫头,最后怎样了?”太皇太后年初的时候去皇家寺庙礼佛,并不曾听闻过这事,有些好奇。不过她很不喜欢淑妃的大嗓门,故而皱皱眉头,转头看向了戚氏。
戚氏说话风趣,模样又极为端庄,还是太皇太后亲选得孙媳妇,自是很得厚爱。不过她虽然很受太皇太后钟爱,却没半点得意之色,轻轻笑道:“太子说太傅只能教子女做人的道理,为人之道只能看个人。又说情之一字,本就无解,许小姐喜欢简二爷,并不是许太傅的错,故而奏请了陛下不用换太傅。”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还是太子看得明白。”太皇太后点点头,很是赞许太子的做法。又想起为女儿作为来请罪的许太傅,不免也看了眼静静坐在末席的许墨,惋惜道:“没想到许证那迂腐脑袋还能养出这样烈性子的女儿,这点倒和蕴丫头很像,她当初也是死活要嫁去侯府,害得她母亲几次来找我抱怨。”
太皇太后这话一出,倒没人敢在掩面嗤笑,许墨笑了,还真是身份不同,待人的方式就不同。想来她身份要尊贵些,这帮子自觉清高的女人也就不会拿有色眼光看她了,真是可笑呢。
次座上的皇后想起早逝的老侯爷简武,同样可惜地道:“想那简武为人不错,长相也佳,还是陛下最为倚重的大臣,只是命薄累了郡主。当初他还在世的时候,陛下还想把二丫头指给他的大儿子呢,只是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
太皇太后也不知这事,又好奇地问了几句。不过可能因为时间久了,皇后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这话题不知怎么就歪了楼,刚才大家还嗤笑着讨论着许太傅之女,这会儿又转战了安定侯府的大公子年轻有为,又没娶妻什么的。能来赏荷宴的都是名门之后,其中不乏女儿待嫁的夫人太太,难得听说一个好的人选,还是太皇太后看好的年轻人,自然希望自家女儿能被太皇太后看中,继而许下亲事。
许墨身为莫名其妙的中枪人,看着这戏剧性地一慕也不免嘴角抽缩。不过虽然她因为长相被人说三道四了一番,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她知道了赵氏也是死活要嫁到侯府的。
只是赵氏虽然嫁给老侯爷简武为继室,却还是正经奶奶,比她这上不了台面的妾侍好听多了。
许墨想,说不定自己前身就是知道赵氏当年的作为,才敢大着胆子学以致用的。
这样想着,她不觉偷眼看向赵氏,却发现赵氏脸色并不好看,不知是因为提起早逝的简武,还是别的什么。
这边许墨还没琢磨完,那边淑妃又道:“老祖宗,今儿可是赏荷宴,咱们应当学学古人,来点风雅文风什么的。妾身常听说简二爷房里的人才貌双全,正好今日也来了不少有才情的淑媛,让她们以诗词歌赋相互讨教讨教,您看可好?”
“淑妃娘娘说的是,侯府二奶奶未出嫁前就是咱们燕京有名的才女,样貌又是极好,确实称得上才貌双全,今日能沾老祖宗的光见识见识,也算荣幸。”康舒侯家的夫人接过话,然后让让身侧的红衣姑娘道:“小女对简二奶奶很是敬仰,正愁没机会讨教,今日得幸老祖宗办赏荷宴,还望简二奶奶给小女面子赐教一二。”
“这是康舒家的女娃娃?”太皇太后对这个提议挺感兴趣。
淑妃笑道:“可不是,今年都十六了,和沿儿一般大,老祖宗可是也觉得时间飞快,不知不觉中这些孩子都长大了?”
太皇太后还真有些感慨,之后拉着那姑娘细问了些不少问题。淑妃笑着在旁边附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康舒家的姑娘是她内定的儿媳妇。
许墨前一刻还想臭骂淑妃又把歪楼矫正,这岫谷塘恕1绕鸨蝗怂等浪模樵傅闭獍锱怂登资碌奶濉5比唬饨龃硭鋈讼敕ǎ砩八歉什桓试福筒坏枚恕
不过这次赏荷宴赏得貌似确实是花,像她们这种已经有牛粪插的主,估计只是拉来作陪衬的?!
这种大胆的猜测在几个皇子一一过来请安后得以肯定。许墨特意瞅了眼淑妃的儿子三皇子,刚好发现他和康舒家的姑娘眉目传情。
许墨顿时恶寒,刚才若还只是猜测,现下她已经可以直接肯定。只是看着此情此景,她很想吼上这么一句:才女算什么,美女算什么,未嫁才是真绝色!
提议让她们也来赏荷宴的人真不厚道啊。
既然只是来作陪衬的,许墨便很安静的当背景布,反正侯府多得是有才情之人,轮不到她上去应对。更何况她这名声,怕是也没人想通过赢她来添荣誉感。
再说了,许砂的才女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几个黄毛丫头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许砂做事圆滑,看出太皇太后办这赏荷宴的目的后,便屡屡放水。不过这放水也是个技术活,能把水放得不留痕迹,又不让自己丢面子,许砂可谓是煞费苦心。
许墨从桌上端了碟瓜子嗑着,淡定看戏,其实偶尔看看许砂苦思两全之策也是不错的选择,比清宫戏好看,至少许砂比那些全没古典气息的演员赏心悦目。
大约对了半刻钟,许砂和那康舒家的姑娘平分秋色。
又有别的姑娘跃跃欲试,想是看出许砂谦让,没敢挑她,退而求其次,挑了林氏来对诗。林氏本身就是书香门第,对诗词虽然没许砂在行,却也不差。不过她显然没许砂识眼色,见简静也来了现场,当即表现起来。
许墨刚吃完一小碟瓜子,正抓了几颗莲子要吃,却看见简静不知何时来了现场。这长相好看就是吃香,他一来,就惹了不少小姑娘红了脸颊,特别是正和林氏对诗的白衫姑娘,见简静看过去。羞得险些直接掩面。
许墨瞅着,忍不住腹俳道:姑娘,人家看的是他家小妾不是你啊,你别自作多情啊。
这边她刚腹俳完,那边几个小姑娘都扭捏着对简静眼里放光,看得许墨只摇头:都是些外貌协会的,你们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内涵要比外表重要太多!简静这样的,不知道的看着赏心悦目,知道的看着都要吐。
“怎么?后悔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许墨手中的莲子也扔了出去,愣愣转头看过去,只见一翩翩佳公子含笑立在一旁,那表情很是玩味,她下意识问:“难道……我把实话说出来了?”
来人淡定点头,许墨干咳两声,有些懊恼怎么就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不过也十分庆幸刚才借由如厕离了宴会,不然当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这话,她还真不好收场。
至于被眼前这人听见,许墨用了三秒钟分析出此人的身份,当即也不敢迟疑,连忙行礼:“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示意许墨起身,然后状似调侃道:“我一直觉得你和简静的看人眼光有问题,不然当初我和他去许府,你没看上我,却看上他呢。”
许墨又用了三秒钟消化了这句话,然后状似认真地道:“想是当初被猪油蒙了心?。”
“其实很多人都对上赶着示爱的没兴趣,却对求而不得的至死不渝,你和简静便是这类人,苦苦挣扎,坚持,最后只能等一人先放手。”太子一语毕,突然伸手像是对待小妹妹一样摸摸许墨的脑袋,又道:“很庆幸是你先放了手,简静他……并不值得你至死不渝。”
许墨感受着头顶的温暖,望着眼前如沐春风的男人,不知为何莫名想哭,她犹记得前世也有人这般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时候她心如铁,根本听不进任何劝慰的话。
后来,那人去了边区支教,再也没回来。
“墨丫头!我答应你的还记着,如果哪天你想了……记得来找我。”太子说完这话,笑了笑,阔步走向宴会。
许墨怔怔看着,不远处花红柳绿中,太子如春风洗礼着众人。
太子齐阔,他也许不是最有王者之气的皇位继承人,但他却天生有让人信服的本事。这样好的一个人,前身竟然没看上,却看上了简静,许墨只觉得颜控害死人。
不过真想想,这颜控还真能害死人,至少前身确实死了。虽然太子说不值得,可总有为爱痴狂的人看不清,这种人,她们说放手,其实就是另一种至死不渝。
许墨又想起刚才的太子的最后说的那句话,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也也隐隐猜到可能是太子应承前身什么。只是太子还不知道他所应承的人早已经不在。那份承诺,怕是再也没人会去找他讨要了。
、24
从宫里回来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