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小拾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药铺,坐在桌前的郎中细细问了他病情,楼小拾将李程的症状一一道来,老郎中闻言摸摸山羊胡子,接着洋洋洒洒报了一堆药名,旁边的学徒答应一声就回身去小格柜子抓药,共包了十好几个小包,楼小拾又买了一药壶。学徒包药的时候,老郎中嘱咐楼小拾用药禁忌和饮食的注意,几煮几开熬几个时辰,急火、文火各熬多久,皆事无巨细。付了钱道了谢,楼小拾扭头就要踏出药铺,和他错身而过的是位一瘸一拐的小哥。
“一两滑石,一两赤石脂,一两大黄……”身后传来老郎中慢悠悠的声音,楼小拾已经迈出药铺的左脚又伸了回来。
“热茶洗伤口,然后用药敷,不到10贴准好……”那小哥道谢,抓完药一瘸一拐又走了,老掌柜见楼小拾还站在门口迟迟不走,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这位小兄弟,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楼小拾摇摇头,心里冷笑了一声,谢五爷是吧,就等着下次得瑟不死你的吧!
“老先生,我来十斤滑石!”
老郎中闻言直皱眉,非要细细问清楼小拾要这么多滑石用来干什么,见他也说不清,老郎中开始还不愿意卖,但禁不住楼小拾在一旁死磨活磨,再加上滑石也不是毒物,要真想用滑石害人估计得给对方端上一盆,老郎中这才答应卖滑石给他。老郎中让学徒到后院去取,给楼小拾凑了十斤,十斤滑石40文,算上李程的药和药壶,也才花了120文。
跟老郎中约好一会过来取,楼小拾又买副食去了,油、盐、醋、糖,还有那微辣,他家消化得极快的茱萸,再多楼小拾就拿不了了,只是当他扛着一堆东西往城门口走的时候,又被那卖猪的小贩吸引过去,谈了半天价,终以1500文成交了一头小母猪,那小贩帮他送到城门口。
约下午三点的时候,楼小拾就回到了家,李家兄弟正坐在一边偷懒休息,地上是舂了一半的米,李程躺在屋里,打外面就能听到里面咳嗽的声音,楼小拾赶忙先将一副药泡在碗里。
将剩下的钱收进屋里,楼小拾跟李家兄弟念叨那些米共卖了多钱,也提到了谢家五爷,还有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吃亏的米价。放好钱转回身,楼小拾这才看见李乔站在后面一直跟他打眼色。
不解的侧头望向李横,只见对方黑着一张脸,拳头死死捏着,咬牙切齿从嘴里念出一名字,楼小拾没听清:“怎么了……”
只是楼小拾还没问完,背后彭的一声巨响吓了他一激灵,回头就瞧见满脸疲惫,双颊却泛着不自然红润的李程冲了出来,可怜的门板还在“兹啦兹啦”地晃悠。
“李……”
“那个混蛋,我去找他去!”李程这就要冲出屋,连衣服都还没系好,楼小拾隐约觉得那句“混蛋”指的是谢五爷。
“李程!”离门边最近的李乔第一个冲了过去,只是他哪里是有武功底子的李程对手,即使对方在生病中,李乔还是被推了一踉跄。
“三哥!”李舟急的直跺脚,也要上前拉他。
李横挡住了李舟,怒喝的一嗓子也只是让李程顿了一下,后者下一刻还要往外冲,李横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了门口,一把给李程拉了回来,李夏和唐娃子有些害怕地躲在一旁。
“李程你能冷静点吗?你跑过去找谢五能有什么用?等着他嘲笑奚落吗?”李横死死捏着李程的胳膊,这还是楼小拾第一次看见李横拿出李家老大的威严(上次的他没看见),连他都有点被震住了。
李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得嘴唇都颤抖了。李横连拉带拽给他推进了屋,嘭的一声就关上了门。不一会,楼小拾就听见屋里传来嘭嘭嘭闹腾的声音,想吼一句别砸坏了东西,转念又一想,那屋里也实在没什么东西让他砸的,李程发泄了一会,慢慢的也消停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药壶下的小炉子里点上火,将泡好的药一股脑倒进药壶里,楼小拾这次知道了压低声音。
李横坐到楼小拾旁边,盯着壶里的药,浓重的中药味慢慢散开:“让李乔跟你讲吧。”
“大哥曾拒了谢六娘的亲事。”楼小拾愣了一下,转念明白这谢六娘指的应是谢五爷的妹妹。从墙上取下挂着的扇子,楼小拾一下下扇着炉子里的火,好让它再旺点。
李横瞪了一眼李乔,李乔全当没看见,声音压得更低:“谢六娘是谢五的胞妹,原本这是两家早就定好的亲事,大哥和谢六娘的关系也能称得上不错,却因为……咳,因为一些原由而让大哥拒了那门亲,打那开始谢五就一直恼着大哥,当然这只是其一,早在这之前,李程和谢五就结了梁子。其实原本李、谢两家是世交,关系一直不错,按辈分来说,李程和谢五还是师兄弟呢,一个师傅教出的拳脚功夫,只是不知何时因为什么,两人就不相往来了,碰着面也多由谢五的冷嘲热讽演变成两人拳脚相向,最后再加上大哥那事,两家关系也算是彻底闹僵了……”
“哦……”楼小拾拉了个长长的音,一副八卦后的满足感,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李横,然后又盯着那屋的门板。
李横连瞪了李乔好几眼,后者赶紧转移话题:“看,这壶里的药煮开了!”
楼小拾将扇子放在一旁,垫着布掀开壶盖,接到李乔求救的目光,笑呵呵地帮他转移话题:“郎中说开后还要用文火在煮一会,一会趁不烫口时就让李程喝了,然后捂上被子闷闷汗。”
李横点点头,帮他将碗放在了旁边。
“不过谢五那厮也忒不是东西了……”偏偏李乔自个又提了起来。
“没事,等着下次我让他得瑟不出来,蒙了我的他得加倍给我吐回来!”楼小拾胸有成竹,李横看他一副窃笑的摸样,也敛了怒气跟着勾起了嘴角。
晚点的时候,给李程灌了药,捂上被子半天却仍不见出汗,脸颊倒是越来越红,吐出的气息都烫人。喝了药后,李程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嘴里一直喃喃着什么,凑近了才听清是“混蛋”二字,可能是难受的原因吧,眉头一直紧蹙着,平日里身强力壮的李家三公子,此时看起来竟说不出的可怜。
40。价格翻番!
直到半夜,李程的额头上才总算出了层薄汗,嫌热的想要挣开被子,守在一旁的李横立马给他按住,又缅好了被角,起来放水的楼小拾刚好看见李横掩着嘴角打哈欠,见楼小拾醒了还会问一句“吵到你了?”。楼小拾想,原来他也还有优点的嘛!
转天,李程的热度就褪下去了,只是浑身乏力的很,嗓子也哑了,楼小拾让他好好躺着,再休息几天,李程这会也不逞强了,翻了个身对着墙,一会就又睡着了。
再回过头来说那只小母猪,昨天,楼小拾给小母猪牵进猪圈,结果两边都惊了,小母猪连连往后退,小野猪则是一直往前凑,大鼻孔张张合合,哼哼着就要往小母猪身上拱掘,小母猪也畏畏缩缩地哼了几声,估计是在交流呢。楼小拾给小母猪解下绳子就出了猪圈,他这还没回屋呢,就听见猪圈里发出两只小猪的嚎叫声,吓得他立马又折了回去,隔着猪圈往里看。
小野猪像是生气了,追着小母猪又拱又撞,鼻间的哼声也越来越重,小母猪吓得到处乱跑,躲它老远,嘴里发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可怜。楼小拾又气又担心,担心小野猪给小母猪顶伤了,那可是1500文啊,可他又不敢此时进去,怕刺激到了小野猪再给他来一下,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单独给小母猪搭个圈。仔细观察了一会,小野猪终于累了,像是宣告自己所有权似的躺在了猪圈正中间,小母猪则缩在角落里。
楼小拾总念叨要单独给小母猪盖一个猪圈,但他一忙起来,这件事就被抛到了脑后,也只有在每次见到小母猪畏头畏尾吃食时才想起来,可下次同样又顾不上,可能是天天担惊受怕的原因,小母猪日日吃好的,却一直没肥起来。
楼小拾买了滑石,自然是要用到,他还指着让那谢五爷将蒙他的都给吐出来呢。稻谷脱壳的最后一步是用簸箕筛去壳子和杂物,楼小拾就在簸箕里撒上滑石,翻滚的过程中,滑石粉摩擦包裹着米粒,等到筛完米,簸箕里的米粒颗颗圆润饱满,光滑透亮,而且在不知不觉间,那些滑石粉也都加进了米里。
“这会不会吃死人啊?”李舟抖着簸箕一脸犹豫,看着楼小拾的眼神都怪怪的。
李乔替弟弟说出了心声:“想不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楼小拾竟然这么黑心,为了报复谢五竟在米里混东西,你还真敢卖!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