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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话,估计背地里还不知说我什么坏话哩!哼!”说到这,老太太又是气哼哼的。
阿婆批评婆婆,樱娘可不敢瞎插嘴,只是立在边上赔着笑。
老太太见地上放着榨菜,才切了一半,便道:“你赶紧干活吧,可别没干完活受你婆婆的挤兑,我走了。还有,等你公爹和伯明回来了,叫他们俩去我那儿赔罪。若是敢不去,我可饶不了他们这对不孝儿孙。”
樱娘赶紧为她拾起地上的拐杖,再扶着她出了院门,终于把这位看似难对付其实特好哄的阿婆给送出门了。
忽然,樱娘觉得就这样让阿婆一人回去,似有不妥,又赶紧跟了出来,“阿婆,要我扶您回家么?”
“不用!我还没老成那样呢!”就凭老太太这声量,怕是真的还要活好些年头。
到了傍晚,樱娘已经将这些榨菜切好了,便来到杂物房,将这些榨菜片摊在簸箕上,等明早出了太阳,再端出去晒。
等她忙完了这些,正准备洗菜做晚饭,伯明就挑着满满一大担的柴进来了,看样子得有一百多斤,压得伯明脊梁都有些弯。
樱娘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道:“伯明,你怎的砍这么多柴,挑这么重的担子就不怕把自己给压坏了?以后干活还是慢慢来吧,我担心你这身子骨扛不住。”
“没事,以前我确实很少挑重担,所以身子不够强壮。我想趁此练练肩力,听说镇上最近需要短工,就是挑石砖的活。过几日我想去试试,挣些钱帮衬着家用。”伯明寻思着自己都将樱娘娶来了,可不能让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樱娘正想说不希望他靠卖劳力去挣这种血汗钱,却见公婆一前一后回来了,她也不好再说了。
“爹、娘,阿婆下午来了,她……”
樱娘话还未说完,杨三娘就接茬问道:“她不会又生气了吧?”
樱娘点头,“阿婆说要让爹和伯明去她那儿赔罪。”
杨三娘脸色很不好看了,朝薛老爹发牢骚道:“瞧你娘,整日事事的。这次肯定是因为没让伯明带樱娘去看她,她就生气了。可是,上个月老二家的梁子娶亲,带着绿翠去她老跟前敬茶,不是还被她骂一通么?她还说,她压根不想见这些没礼数的后生,以后无论是谁娶了亲都不需去她跟前了。”
“瞧你,娘年纪大了,上个月说的话,这个月或许就忘了,你计较这个干啥?娘说让我和伯明去赔罪,我们就去呗,不就是挨一顿训么,又不是没挨过。”薛老爹放下了锄头,带着满身汗淋淋的伯明去了。
杨三娘瘪着嘴,气哼哼地进了厨房。樱娘赶忙进去,和婆婆一起做晚饭。做饭时,婆婆一直气闷着不说话,樱娘更是紧闭着嘴,怕一句没说好会惹了她。
晚饭做好了后,薛老爹和伯明受完训斥回来了。可能是他们经常受训,都习以为常了,所以他们回来时,脸色都轻松得很,像是啥也没发生过一样。
稍过一会儿,仲平、叔昌、季旺也都回来了。一家七口人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吃饭,婆婆也忘记了刚才的不悦,有说有笑的。
伯明因为白日干活出了一身大汗,饭后他便去洗了个澡。若在以前,他出了汗也未必会洗澡洗得这么勤,但是现在要和樱娘一起睡,他可不敢大意。
作者有话要说:
、水到渠成
樱娘本来也很想洗澡的,可是伯明刚才洗澡还被婆婆说是穷讲究。公婆和三位弟弟全是干了一整日的活,都没有洗澡,只是洗脸洗脚。
想到自己今日都没去地里干活,若是也要洗澡,婆婆指不定也要这么说她。她只好趁伯明还没进房时,把门拴了起来,用小半桶温乎的水擦拭身子。
在前世,除了冬季,她几乎每日都要冲澡的,看来现在得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了,若日日要洗澡,真正的是穷讲究了。
擦拭了身子,也洗了脚,她便找出另一套还未穿的新衣裳当睡衣和睡裤。她换上新衣裳后,便打开了门出来倒水,这时伯明也跟着进房来了。
为了省灯油,这里的人家大都是吃完饭就上床睡觉的。不过伯明没有吹油灯就上了床,他还不想这么早就睡,想和樱娘说说话。
因为两人洞房过,现在躺在同一张床上,似乎挺自然的,没觉得很突兀。
两人都是侧着身子,面对面瞧着。伯明可能是因为刚洗过澡,他的脸庞在这种微弱油灯的照耀下,竟然也能显得很温润,眉毛生得浓密干净,眼眸黑亮。
樱娘再想象一下自己的模样,觉得似乎有点配不上伯明了。她捂住自己的脸,“伯明,别看了,我太黑了。”
伯明忽闪着眼睛瞧着樱娘捂脸的模样,弯着眉眼笑道:“没事,那是因为你晒多了太阳,养养就白了。”
“若是养不白,一直这么黑呢?”樱娘急道。
伯明连忙回道:“哪怕一直这么黑,我也喜欢。”忽而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肉麻,转话茬问,“忙活了整整一日,你累不累?”
樱娘摇摇头,“我又没下地干活,干的都是轻省的事,有啥累的。倒是你,砍了一日的柴,还挑那么重的担子。”
樱娘想起他的脊梁被柴担子压弯的情景,赶紧伸手摞开他的衣领,想看他的肩膀怎么样了。
伯明没明白过来,见樱娘伸手来扒他的衣领,还以为她是想脱他的衣裳呢。他将身子挪近一些,好方便樱娘为他脱,没想到樱娘大叫一声,“啊呀,你瞧,你肩膀都磨破皮了,还红肿肿的。”
伯明身子一僵,有些发窘,原来樱娘是为了看他这个呀,看来他误会大了。他红着脸,连忙捂住肩头,“真的没事,多挑挑就好了。”
樱娘再看他另一边肩头,“这边好些,只有一些印子。你今日干嘛要发狠挑这么多?”
“平时我只能挑一百斤左右,所以肩膀上只留一点印子。只是挑一百斤太少了,娘都能挑得动。听说镇上的短工挑石砖,每副担子都有一百三四十斤,今下午我就多砍了一些试一试,其实还好,也能挑得动。”
“你还真想去当短工呀?”
伯明点头,“听说挑一趟就有一文钱,从砖窑挑到镇上有四里路,一日能挑十担左右,就能挣十文钱。”
“啥?一担才一文钱?”樱娘惊道。她再算了一下路程,也就是说,挑着一百三四十斤的担子在肩上,一日得走四十里路!若是包括空着担走返回来的路,那就是八十里路!
樱娘急得坐了起来,“不行不行,你不要去。你这肩膀都磨成这个样子,若是去干那份苦差事,你这肩膀还能好得了么?家里又不是穷得没饭吃,干嘛要去挣这种血汗钱?”
伯明见她反应过大,起来轻轻摁下她的肩膀,让她接着躺下,“这有啥好奇怪的,男人不都得想办法养家糊口么?别人能干的活,我自然也能干的。光填饱肚子可不行,我还希望你能……吃好一点,穿好一点。还有,仲平也快要订亲了,来年还得成亲,家里没一点钱可不行。”
本来樱娘想说自己根本不在乎吃与穿,不需要他去挣钱。可后面听伯明说还得挣钱为仲平订亲成亲,她就不好说什么了。他们俩成亲把家里的钱花光了,确实不能不为二弟着想。
樱娘寻思着,要不到时候自己与伯明想点别的挣钱法子吧。靠卖苦力挣钱根本不是长久之计,累坏了身子,还得花钱来养。
伯明见她眉心稍蹙,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他怕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让樱娘有压力了,便柔声道:“你别想那么多,这些都是男人该考虑的事,我们睡觉吧。”
樱娘冲他舒眉一笑,“嗯,先睡觉,挣钱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谁也不舍得去吹油灯,总觉得怎么看对方都不够似的。他们一会儿闭眼睛睡觉,又一会儿睁开眼睛来看对方。
伯明脑子里不禁浮现昨夜里洞房的情景,顿时脸又滚烫了起来,再看着樱娘那红润的唇,像是磁石一般,在吸引着他贴上去。
樱娘见伯明主动来亲她,心里有些小欣喜,看来伯明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拘谨,以后不必再自己厚脸皮去主动了。
两人炙热的唇贴在一起,由轻柔至热烈,直至唇舌紧紧缠粘在一起,难舍难分,气息紧促。
如此下去,两人体内如同有火苗在上下乱窜着,以至于脱净衣裳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就在他们滚烫的身子叠在一起之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伯明,你们俩还没睡觉么,怎么油灯还亮着?”杨三娘可没想到他们俩会亮着灯干那事。她和薛老爹老夫老妻的从来都是摸黑干的,所以她以为这小两口还没有上床睡觉。
伯明羞赧难当,哑着嗓子应道:“这就睡。”
樱娘紧抿着小嘴,见伯明那表情真的可爱得想让人发笑。伯明不好意思当着樱娘的面这样光着身子下床去吹灯,就远远隔空对着油灯吹,奈何距离有些远,他鼓足了气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