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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和你爹知道你是个没规矩的,我们自然是要帮理不帮亲了。还有,你平时可得勤快着点,早早起来为你大哥大嫂做饭。”
“我倒是想为大哥大嫂做饭来着,可是我一嫁过去就分家了,说让我和季旺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饭吃。”
一听说分家,吴氏就来劲了,“你们分得了什么,有钱么?”
金铃瞅着她娘,“哟哟,娘,瞧你那财迷样,哪怕分得了钱,我也不能拿来巴着娘家。咱家虽穷但也不缺吃喝,你放心,等你和爹老得动弹不了了,我和季旺肯定会管你们的。”
吴氏哭笑不得,“我真是养了个实诚闺女,才刚嫁人,就一心扑在婆家上。我和你爹才不会要你们分家的钱哩,还不是盼着你和季旺过得好么?到底分了哪些东西,快说一说,让娘也跟着高兴高兴。”
金铃便一一道来,“分得了好些粮食,够吃一个多月的,还分了麦地和高梁地及两厢玉米。待下个月收了麦子,正好可以接上趟了。另外还分得了一两银子和两百文钱哩,除了这些我大嫂还给了我打银镯子里的钱。一下子分得这么些钱和粮,我都感觉像是做梦似的。对了,季旺还说,线衣作坊还有我们两成的份子哩。”
吴氏听得两眼发亮,“还有一两银子?另外还给钱打银镯子?”
金铃点头,“娘,你这模样真的好财迷啊!”
吴氏笑盈盈地道:“好好,往后我再也不用担心我闺女没钱花了。你大嫂出手可真是大方,这事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会少分点给你们,留着她自家偷着花哩。”忽然,她咋呼道,“刚才你说啥?作坊也有你们两成的份子,以后还可以分钱?”
金铃见她娘一惊一乍的,忍不住笑话道:“娘,你咋比我还沉不住气?”
吴氏终于收敛了一下笑容,说道:“你可是不知道,咱家后面的秋花婶子家昨日闹分家,她那三个儿子为了抢一个衣橱和一套桌椅,小儿子门牙都被大儿子打掉了。之后在吃午饭时,二儿媳又跑到大儿媳的屋里,直接把一桌子的饭菜给掀了,掀得大儿媳一身的汤汤水水。哎哟,闹得鸡飞狗跳的,村里人个个都知晓了。”
金铃听了愕然地张大嘴巴,“她小儿子门牙都被打掉了,说话还能利索么?”
“不利索又能怎样,掉了又长不回去。以后说话肯定是会漏风的,还有就是一张开嘴确实难看不少。”
金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吴氏叹道:“你这闺女咋还幸灾乐祸,你不知道秋花婶子有多难过,她哭了一整夜,直说老头子死得早,靠她一人管不了儿子和儿媳妇。”
金铃掩嘴没再笑出声了,她纯粹只为人家掉了大门牙一事觉得很好笑。对于分家打架如此野蛮行径,她只有感叹的份。
可是一想起一个大男人没了门牙,她仍然想笑,只不过在心里偷偷地笑而已。
吴氏嘱咐道:“虽然你和季旺分得了这么多钱,但也得仔细着花,别大手大脚给挥霍掉了。指不定来年你就要生娃了,得留着给娃儿花。若是将来生三个五个的,可有花钱的地方哩。”
金铃脸上顿时飞起红晕,“娘,这还早着哩,我才嫁人几日,你就说什么娃不娃的。”
吴氏见平时不知羞不知臊的闺女竟然会脸红成这样,也就没再提。
沈老爹和吴氏一起为女儿女婿准备了一顿对他们来说算得上十分丰盛的午饭,金铃和季旺吃过饭后再与他们二老叙叙话,就拎着回礼来家里了。
招娣见金铃回来了,就问道:“金铃,你想去作坊学织线衣么?我把小暖交给我娘带了,我想靠织线衣挣些钱,这样自己能留下一点,还能每月给一点我娘算是带孩子的辛苦钱。你也可以跟着学,我教你。”
没想到金铃却摇头,这让招娣感到很意外,要知道好多人都巴结着想干这个活呢。
金铃不好意思地摆弄她那一双大手,“二嫂,我这双手做粗活惯了,干不来细活。我陪嫁的被面和鞋,还有一些绣花帕子,都是我娘做,我……我只是下地干活,再做饭喂猪啥的。我怕织不好线衣,会糟了料子。听季旺说,秋收后大哥要开榨油坊,到时候我去干那个活就行。”
招娣惊道:“榨油可是男人干的重力气活,你能干得来么?”
金铃很有信心,“能,我比我爹都能干重活的。我能挑得动一百二十斤的担子,双手能提满满的两桶水,割麦子一上午就能割完一亩多。”
招娣无言以对,心里暗道,季旺真是找了个干农活的好把式的婆娘,比男人都不差。
金铃又道:“这些日子我就和季旺一起下地,总共就那么些地,肯定很快就能干完。到时候得出空来,我再帮你家和大嫂家也多干干,反正我在家里也闲不住的。”
招娣这下真心体会到大嫂为啥那么喜欢金铃了,她当真是一个爽快又实诚的女子。
相对比起来,招娣觉得自己是四妯娌里最差的一个人,她没有金铃那么大力气能干重活,没银月长得好看,也没她聪明。与大嫂樱娘比,她觉得自己干脆遁成无形得了,那是样样都相差甚远的。仲平娶了自己,可真是亏了。
再想到她的娘家还来了一堆人,她抬起腿就往后面的作坊走,“金铃,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干活去。”
听说勤能补拙,她现在只能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这时,季旺挑出一担花生米,“金铃,趁现在日头还没落山,咱们去种一担花生吧。”
金铃走过来就接下他的担子,往自己肩上一挑,“你去挑一担土粪吧,种花生拌着这种用草烧过的土,花生能长得壮一些。”
季旺笑着朝她伸出个大拇指,然后跑去忙活了。
招娣来到后面的作坊时,只见樱娘沉着脸对钏儿训话。
招娣过来仔细一听,才知道是钏儿觉得学起来实在慢,她以前以为随随便便就能织起一件来,可是见那些手快的人织了一整日才织那么一点,越想越觉得这个活确实不是好干的,想挣钱可真难。
她就开始琢磨起歪心思来,因为自从有了这个作坊后,樱娘就不允许大家把料子拿回家织。以前她们拿回家织时,经常有人把多出来的一些料子私藏在家里,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能攒不少线料。
而且一旦她们带回家,这线衣就织得差许多,可能在家她们还教别人织来着。樱娘为了杜绝大家私藏,也为了更加正规的管理,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带料回家的,当然她和招娣、银月就无所谓了。她们都要带孩子,只能待孩子睡着了干一会儿活。
下午收工时,钏儿就拉着一位手快还织得好的妇人说了许多好话,说樱娘是她的大姑姐,她可以拿料回家的。她想把料子交给这位妇人织,得出来的钱,人家得八成,她得两成。反正是不用自己毫不费力就能挣两成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她趁银月正在哄着哭闹的小语,没瞧着她这边,放料子的柜门也没锁,她飞快地拿了好几斤料子,然后快步地走出门。有几个人将这些瞧在了眼里,以为这是樱娘和银月她们许可的,都没当回事。
钏儿心里还得意着呢,反正这么多线料堆在一起,拿个几斤大嫂根本瞧不出来的。
没想到樱娘可是个心细之人,下午她打开柜子时,一扫眼就发现料子少了。银月还稀里糊涂地说没少,还说昨日收工时她就在这儿守着哩,谁敢拿呀。
樱娘见钏儿假装若无其事地两眼朝天瞧着,倒是镇定得很。樱娘知道,除了她,没哪个有那么大的胆子。
樱娘也不直点她的名,只是问道:“昨日你们有没有瞧见谁拿线料了?”
不知道的妇人都摇头,知道的那几位妇人听了有些糊涂,难道这不是樱娘允许钏儿的么?她们发着愣,一时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因为怕说出来以后钏儿会暗自对她们使坏,毕竟她是樱娘的弟媳,最后樱娘肯定还是会向着她。
那位得了线料的妇人既害怕又紧张,还是站出来了,“樱娘,钏儿把料给我了,她说……是你允许她带料回家的,我就相信了。她还说待我织出来后,我得八成的钱,她得两成的钱,说这叫什么……互利双赢。”
钏儿气得咬牙切齿,本来她是想哪怕事发了,她就推托说是自己不知道有这个规矩,所以才寻思着拿回家琢磨怎么织。可是没想到这个妇人如此胆小,还没问到她头上,就自己招了。
她心里对那个妇人暗恨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有啥好怕的,你若不招认,谁知道我把料子给了你?顶多以为是在我自己这儿罢了,樱娘也就不知道什么一人得八成、一人得两成的事了,你也不会被樱娘骂的。真是个大笨蛋!大蠢猪!
樱娘把钏儿叫过来,训得她狗血淋头,“你还真有能耐了,不踏踏实实地学着怎么织,竟然学会偷奸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