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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哭还是会……杀人灭口呢?
不知不觉王府前厅已经到了。裴言卿在半道的时候不知道去了哪儿霄白是一个人到的那儿。王府前厅守备森严见了她守备的侍卫规规矩矩行了礼让开道儿她就懵懵懂懂地走了进去。
偌大一个前厅里面雕栏画柱华美万分。上座之上坐了个人穿的是雪白的绸衫两个眼睛乌亮乌亮的肤质雪白。看起来不过十四五的少年模样纤弱得很像是个漂亮的瓷娃娃。见了她进屋瓷娃娃眯起眼睛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像一只毛球一样的动物。
“皇姐你可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少年时代特有的沙哑听在耳里却是说不出的清脆。
皇姐?
霄白稍稍一愣只片刻的工夫那少年就已经扑到了她的怀里直笑小动物一般地拿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才抬起头。
“你是……”
“皇姐~你可是在裴大哥这儿乐不思蜀了?”少年清声问。
乐不思蜀……霄白咬咬牙不做声。
“皇姐想陌儿没?”
陌?霄白急急搜索着段茗的弟弟段陌段陌难道是今日来证婚的那个皇帝?她还有机会逃走么?
“皇姐?”
“嗯?”
小皇帝眼睫弯弯:“陌儿上次送你的凤钗可还在?”
霄白犹豫了瞬间答道:“在。”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先蒙混过去再说。
小皇帝眼如星辰两只手不知不觉绕到了她身后环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肩头笑。笑着笑着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她身上了。
霄白一阵哆嗦——这皇帝平时和段茗公主相处时就是这副模样?为什么她怎么看就怎么觉得怪异……
“皇姐今天这件衣服真好看。”小皇帝段陌总算是送开了她却语出惊人。
“嗯。”霄白忍着恶心不去看身上那件血衣。
“看来裴大哥对姐姐还真不错呢。”小皇帝又笑了他说“裴大哥他……”
“陛下。”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却是裴言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前厅面带冷笑地站在边上。
“裴大哥你来了看来吉时也差不多了前头宴席上的人该等急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霄白问。
小皇帝忍俊不禁拉起她的手交到裴言卿手上让他们交叠握住眼底精光一闪马上眯了起来露出笑靥。
“当然是由朕主持亲自把皇姐你嫁出去啊。”
“我……我忽然不舒服。”霄白垂死挣扎。
裴言卿冷笑。
“皇姐身子不适?”
霄白狠命点头挤出一抹笑等我半盏茶我……我有些女儿家的事要解决一下。”
裴言卿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他再不信小皇帝的三分薄面总是得给的。他不言语霄白就当他答应了拖着裙子就往门外跑。
王府里面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个皇帝赐的王爷和朗月的公主当真是金玉良缘。如果说这几天来她都是被监视的话那这一刻便是她唯一有可能逃走的时候。她又不是傻子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好好利用。
“公主?”
不巧一个丫鬟在她打算靠着残留的三脚猫功夫硬闯的时候出了声。
霄白挤出个笑脸朝她勾勾手:“跟我来。”
一路带着丫鬟到了王府的偏僻处霄白咧嘴笑了笑运足了气一掌劈下去。
“啊——”丫鬟惨叫一声“公主你干什么?”
……居然没晕。
“换衣服。”霄白放弃偷袭了惨烈地低下了头深深忏悔。
“为什么?”
“……本公主最近爱好小家碧玉的衣衫。”咬牙。
“可奴婢的是下人的衣服啊!”
“……我想平易近人些。”握拳。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姐为王爷牺牲得真多真感人~”丫鬟笑得没心没肝“可公主为什么不做新——啊——”
整个世界重要清净了。
霄白揉着疼得厉害的手叹气。手脚利索地扒了人家的衣服把两个人的衣服掉了个个儿。匆匆忙忙把她安置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再不走真的要走不了了。
王府的墙挺高她不确定到底现在这身体有没有能力翻过去。试了几次都险险地从墙头掉到了地上砸得头晕目眩。
——这个段茗公主究竟对这身体做了些什么!
骂归骂王府她是不能待下去了。她四下查看欣喜地现墙角有一棵树。如果爬到树上再翻墙应该会容易很多吧……
正当霄白摩拳擦掌准备把老脸暂且搁了往树上爬的时候身后一声揶揄的声音把她拽到了地狱。
那个声音说:“公主好兴致。”
裴言卿。
“嘿赏月。”她胡诌。
彼时霄白正爬到半树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冒一次险赌赌看继续往上爬。
“你若再往上一步府里的弓箭手会没什么准头。”裴言卿眼睫弯弯笑得很漂亮跟出口的话那叫一个反差。
霄白在心里哀叹他的意思就是反抗者死。她还能怎么办?赌命还是妥协?思量再三她还是一跃跳了下去。
裴言卿就倚着墙站在不远处见她放弃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公主可是嫌弃裴某了?”他做出副凄然模样。
霄白哆嗦了……
“公主有胆逃跑怎么就没胆承认?”
反正被抓了霄白干脆放弃了挣扎拍拍衣摆上的尘土扬眉一笑:“我一穷二白没胆没色只有这条命你还不许我自个儿珍惜?”
裴言卿的神色很怪异。有那么一瞬间他盯着她的眼里露出一丝光芒却一闪而过。眼底的嘲讽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一点点的诧异还有欣赏。
他盯着她笑而不语。
霄白站在原地心里像针扎。
夜色有些凉月光如雪披洒在两个人的脸上。裴言卿面色诡异霄白微微愠怒。
“裴王爷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想怎么罚是生是死你快些决定吧。”
裴言卿神色诡异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说:
“怎么不想嫁本王?这朝中上下可是无人不知段茗公主是欢天喜地进的裴王府公主你不会这么快反悔吧?”
“你……”
霄白险些闪了舌头。这个病弱王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本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当初可是八辈子有幸才有机会嫁给我大家都瞧见了你难不成想悔婚?
“王爷真心想娶我?”
裴言卿又眉开眼笑:“你觉得呢?”
——当然不是。
霄白险些把自个儿的舌头给咬了下来——这个王爷到底阴晴不定成什么样子?!
她扬起笑脸:“那不就成了凡人一辈子也不过几十载寿命王爷身子骨听说不怎么样咳咳……又何必给自己添堵?我们化敌为友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呵谁给你的胆子和我谈条件?”
霄白愣了愣看着月色下对面人那淡淡的神色。他似乎时时刻刻都是在微笑看着她的眼睛却从来没有笑过就像是有洁癖的人看见了猫儿狗儿一般于其说是厌恶还不如说是深恶痛绝。可就是这个恨她恨得要死的王爷居然揪着她成亲!一次两次她可以装误会三次四次她可以镇定处之她霄白懒散是懒散耐性总归是有极限的。等了许久不见裴言卿有所反应她忍不住爆了:
“你这个混蛋你干嘛揪着我不放!”
一句话毕王府角落里静默如死地。
良久裴言卿的嘴角不期然地勾起了一抹笑。再往后他低沉的笑声飘散在园中。
霄白怒火中烧打定了破罐子破摔的主意转身想跑却听到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
“好!”
裴言卿的声音素来低沉这声好却很奇怪。她疑惑地回过了头见到的是裴言卿阴霾不减的眼。
他说:“本王跟你打这个赌。”
“怎么赌?”
“喝下这个。”裴言卿从怀里掏出个瓷瓶。
霄白接过闻了闻皱眉。这味道——毒药?
裴言卿冷笑:“喝下三月芳菲三个月后毒。既然你说让我忘记仇恨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令我改观亲自把解药送给你。否则你自求多命。”
“你……”
“赌不赌?”
霄白闭上了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除了赌现在这副病弱身体已经没有能力逃跑了。
一个赌约换三个月安生。霄白不知道这交易究竟有没有意义。喝下三月芳菲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三个月必须让眼前这个冷面的王爷心服口服拿出解药。
“你去哪儿?”裴言卿见她要走淡道。
“去见段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