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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到郭燕如此辛苦,钱元脩又心疼起来:“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咱们就不学了吧,实在不行,等忙完这阵你再学?”钱元脩劝道:“等慧儿出嫁了,你不是有的是时间?”他还担心钱文慧嫁了以后,郭燕会触景生情,如今看来,如果她能够坚持跟着伊莉莎学习,又挑起一个当家主母该做的事情,也会忙的团团转,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想女儿的了。
“那怎么行,”郭燕埋头在钱元脩怀里哭了一会儿,等心里痛快了些才抬起头来擦掉眼泪:“我已经懈怠了这么久,如今辛苦些也是自找的,——”若是他们没有小儿子,或者想要辞官隐,回到乡间跟以前一样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没有什么,可是,他们有了钱顺,皇帝也不允许钱元脩辞官,甚至连他离开京城都不行,即使再不愿意那些无聊又被人看笑话似的社交场合,一些公开的场合郭燕势必要参加,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还有那么多看他们不顺眼,随时都想拿他们错处的人等着,若她还跟以前那样朦胧无知,丁点的错误就有可能会惹下泼天的大祸,——他们自然是知道皇帝看他们不顺眼的,现在他顾忌着自己的名声,还没有想着拿他们开刀,等到有一天,他腾出手来,会不会就先用他们来祭旗?
“唉,”钱元脩叹了口气,没有再劝说什么,两人拥着坐了片刻,郭燕唤来丫鬟送了水来洗脸。等洗晚脸,见钱元脩又做起了衣服,想了想,从桌上挑了一本,耐着性子读起来,钱元脩抽空略瞅了瞅,见是那本《女戒》,不由的摇了摇头,“你看不下去就不用勉强,我还会用这些东西拘着你不成?”
在红旗下熏陶了二十多年的郭燕看着东西实在是艰难,毕竟这里面的内容跟她所受的教育抵触颇多,说是什么女子规范,不如说是禁锢女子的一本刑法,“看不下去也得看啊,看这些,为的是以后少犯错。”这些东西连钱文慧都看过,自己一个当娘的,却从来都觉得自己不是本地人,不用学这些东西,可是,没有可是,如果她早些醒悟过来,她的一双儿女可能就不会受到如今这种流言蜚语的侵扰,钱文慧憋屈到那种程度,钱展鹏也好不到那里去,郭燕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她的一双儿女好歹都没有长歪了。“鹏儿和慧儿已经被我耽误了,难道顺儿还要步哥哥姐姐的后尘,让他以后也找一个外国媳妇回来?”
如今他们一个婚事已定,即将嫁到她一辈子也见不得的地方,她是想管也管不了了,一个可以说是找到了意中人,也可以撒手不管。郭燕抽空给钱文慧做衣服,不外乎是让自己少一点子愧疚,也让钱文慧多一些念想。
可是那样也不够,自己还有小儿子才不丁点大,难道要让他跟哥哥姐姐们一样,跟自己封闭在这个四角的天空底下长大,永远也不交朋友,到学堂里也去忍受同学们的冷嘲热讽?将来长大需要说婚事的时候还是被人嫌弃?最后在落个奔走异乡的下场?
郭燕一直借口自己被京城里的贵妇们嫌弃不愿意去跟人结交,也因为看不上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而不想去应付她们,可是,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过的如此孤家寡人?
钱元脩听了不在吱声,前事不忘旧时之师,自己夫妻被赐“谥号”的事情还过去不远,当时是因为皇帝看自己夫妻不顺眼,在大臣们讨论南诏王之事的时候牵出来自己夫妻的“丰功伟绩”,公然忽视了“失踪”的字眼,顺水推舟的做出了他们死亡的判断,在那样严肃的金銮殿上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除了说皇帝别有用心以外,还说明了什么?只说明他们夫妻混的如此没有人缘,遇到事情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会替他们说一句公道话?
当然,假如皇帝真的想让他们去死的话,他们也不敢强人所难的让人家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去替他们争取什么,可是,在那种时候,只要稍微有一个人质疑,皇帝还会,还可能发出那样一个圣旨出来吗?
钱元脩手上活计不停,心里却在暗自发誓,郭燕都决定面对现实,自己难道还要退缩不前?
他希望郭燕融入这个社会,其实自己不也是一直在逃避,人们对他冷嘲热讽他也在意,所以才借故躲回了家中,——如今看来,他连钱文慧都不如,至少,钱文慧敢于面对,即使心里不愿,每一次的宫中宴会她都有参加。
这边夫妻两个加紧用功自省,那边益州的百姓已经扩大了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了京城。
一开始只是局限于几个村寨的进京贺寿的队伍,如今已经扩展到几乎每个村寨都有派出代表参加,一些商人和富户听说了,也组织了队伍随后赶来,不说那些真心实意替钱元脩夫妻抱不平,专程来替钱文慧庆贺生日的人,那些商人和富户中自然也有感念钱元脩一家人对他们的恩德的,另一方面却也是想要试试看能否跟钱元脩一家再搭上关系。
郭燕的“剑南春”酒如今名声大响,他们虽然也有模仿制作那种透明无色的白酒,可是终于因为酒曲的原因,达不到人家那种酒的质量和效果,他们原本就想找机会跟钱元脩商谈一下,是否可以融入到剑南春酒的制作或者是销售中去,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且是给钱元脩夫妻长脸的事情,他们还不赶紧相携而来?
忙的晕头转脑的郭燕突然被吴仁的汇报给惊呆了,“你说什么,益州的父老乡亲们来给慧儿贺寿来了?”
“是啊,夫人,来了差不多有一千来人,你看这要怎么安排。”吴仁脸上泛着难得一见的喜悦,钱文慧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被皇上认为义女就被指婚和番,其中的隐情他当然不知道,在荣耀的同时却也替钱文慧打抱不平。钱元脩一家自从入住京城就受到那种流言侵扰,还有暗中排挤的事情,感受最深的自然是跟他们不离不弃,一直帮助他们管家的吴仁,在他心里眼里,钱元脩一家却是那天底下最最和善的人,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下人使唤不说,还是真心替百姓做事的人,这不,益州得到钱元脩恩惠的百姓们来报恩来了。
“这个,还得见一见再说。”郭燕不敢贸然就把这些人弄进府里来,毕竟,人家千里迢迢的来给钱文慧庆祝生日,过门是,他们没有把人家拒之门外的道理,可是,这要是真的把他们迎进门来,皇帝那里会有什么想法?“你有没有派人给老爷送信?”忽然有一天,钱元脩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不到下班的点就不随意回家,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郭燕不得不让人去请他回来处理。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怕他们说不清楚,是年儿亲自去的。”如今吴仁统管府中外院杂事,吴年管外交,他媳妇官内院,他们吴家可以说是替钱元脩夫妻看家护院比他们更清楚钱家的经济命脉和外界交往。索性,这一家人都是清楚明白又知恩图报的人,并没有生出任何异心,还处处替郭燕他们考虑。“嗯,年儿办事我放心,”郭燕略一思索,“把他们先请进来再说,另外,你派人到外面听听风声,看人们会怎么说。”
这么多人来京城,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京城人又要有新话题了,郭燕他们不得不注意那些旁有用心的人会把这些话题玩那些不好的方向牵引。
“是,我知道了,会让人留意的。”吴仁替钱元脩夫妻管了这么多年的家,也早就练就了出来,一听郭燕的话,就知道了她的意思,流言那东西,也是伤人于无形的,看钱元脩一家就知道,吴仁不得不防,见郭燕没有别的吩咐,连忙出去找人安排去了。
郭燕又交代了秀儿抽调人手,好生招待人,又梳妆打扮一番,上前院款待人。
原本她还想着避嫌的,可是人家这么老远的过来,自己作为女主人,如何能够因为所谓的规矩就拂了人家的好意,再说,她们明知道那少数民族并不是那么在意汉人的规矩,要是因为来到京城就用规矩来约束人家,那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我们跟你不是一路人吗?
“夫人好,”郭燕跟钱元脩出去游玩过,在地震后也出去救助过灾民,多少认识几个寨主老人等,一到厅,还不等她跟人打招呼,那些人就呼啦啦跪了一地,跟她行大礼。“赶紧起来,”郭燕紧走两步,把一个头发眉毛都白了身着苗族服饰的老人给搀扶了起来:“您老人家这样,不是折我们的寿吗?”又连忙对旁边的人道:“大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