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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江飞扬说:“哥,睡。”江飞扬习惯的帮江懒懒安置好她的小头,说:“好。”然后两人闭眼前,齐声对江婉沐说:“娘亲,睡。”
第二百二十九章 折腾(6)
夏日阳光映射下来,午后流光在马车内打着转,江飞扬和懒懒两人趴在江婉沐的腿上熟睡。江婉沐打量一眼睡沉的两个小人儿,打量着对面愁肠百结的碧绿,她轻轻摇头劝慰说:“碧绿,方正是成仁取义的人,你放宽心,瞧着他如何出手。”
距离京城很近,早上出发时,江婉沐与尚夫人和文九娘互相已说好,在进城后彼此不讲那些虚礼,直接各回各的家。
等到两家人安置好后,恢复平日里的走动。碧绿一大早上坐进江婉沐的车内,笑着说来躲一天清闲。两个妇人见状欢喜的同江婉沐母子告别,去同伴们的马车上挤挤这最后的一天。
江婉沐母子三人都有些舍不得两个妇人,她们这一路上对她们照顾得相当的体贴周到。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们终究是尚家得力的人。碧绿瞧出江婉沐神色里的不舍,她在马车行驶后,轻声说:“小懒,这次回去后,你们母子三人的身边,还是要挑拣合适的人选服侍。只是合适的人选,可遇不可求。”
江婉沐对挑拣人是没有任何的经验,不管在江家还是连王府身边的人,都是别人早早安置好的人手。不过她打量自已身边的幼小的儿女,还是笑着点头说:“在中南靠着尚家近,得到他们家的庇护太多,竟然从来没有觉得自已身边会少人用。这进了京城,要居家过日子,身边还是要有合心意的妇人帮衬。”
江婉沐和碧绿两人后来瞧着兴味盎然的江飞扬兄妹两人一路赏着风景吃着前面马车扬起的尘埃,两人反而没心提起回京城后的事。碧绿打量着江婉沐轻松的表情,她轻掀起车窗帘,打量外面的景色,回头对江婉沐说:“小懒,方正是孝子,这点我认了,不孝的人我也不敢嫁。唉,当日我来瞧人时瞧他的爹娘瞧着也算本份人,只是没想过转眼间,他们变成我不认识的人。”
江婉沐静静的倾听着碧绿说话,有些事情她闷在心内太久,对一个人并不是太好。碧绿仲手捂盖下眼睛,慢慢再说:“方正信里隐晦曲折的提过那事情,我其实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敢往那方面去猜测。那个女人一直是哭着喊着要跟方正,为妾为奴婢都行。还好方正心性坚硬,自始至终不肯低那个头。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是主动送上门来贱货按理说他爹要是不糊涂,良心好些用些银子打发了就是…
何必一定要留下她,挤兑得家宅不宁。方正说他劝过他爹,愿意我们出银两打发那个女人。可惜他爹说坏了那个女人黄花身,何况这个女人现在心里有了他,他不能做那个负心人,把那个女人丢手不管。唉,只要想到回到京城,就要面对那样龌龊的事情,再想到他娘亲那样的性子只怕有些日子要折腾。唉,瞧着一对好好的双亲,这日子一好过些各有各的变法。”
江婉沐望着面前神色透出疲惫的碧绿,想到一向洒脱大方的方正,眼里时时涌现出的挣扎。她轻叹息的说:“那个女人早已不要脸,什么都可以用来算计。方正爹爹那样的人,唉,难怪和他的娘亲是天生一对,一个是不得不本分,一个是心思全用在别的上面偏偏忘记身边人。方正这个孝子不好当只怕双亲都由不得他主张。”
碧绿望着对面坐着的江婉沐,想着她回到京城后要面对的是是非非。她咽下到嘴边的话语,打量着江婉沐轻笑着说:“小懒你原本去中南前,打算过回京城吗?”江婉淋沐低头望着腿上的两个小人儿说:“京城始终不是那一个人那一家的京城,它是宁朝所有子民的京城。我想过在外面休养生息一些日子,自已有所长进后,还是回京城住一些日子,再接着四处走走。有了孩子后,便想着回到京城来,好好的培养他们长大成人。”
等到江飞扬和江懒懒醒来时,外面已传来巡察人,大声激动的说话声音,“我们望到城墙,就要到京城了。”车内江婉沐和碧绿互望一眼,听着车内两个小人儿跟着欢喜的叫起来“哦,回家。”江婉沐笑瞧着欢喜的兄妹两人,她早已没有家,现今有这两个小人儿,她才有了一个真正的家。碧绿笑过之后,眼光往马车后面打量去,方正提过今日会同他娘亲交底。
马车经过城门,在等候检查时,碧绿突然伸手指着窗外,说:“小懒,杵爷在那里,他了下马了。”江婉沐顺着她的手势,望到远处把马绳丢给身后人,往这边走过来的楚杵。他的眼神移过她们坐的这辆马车,他分明已瞧到坐在窗边的江婉沐,严肃的脸上缓缓绽裂开一抹浅笑。江婉沐笑着把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的小手举起来,向着他的那方挥动好几下。
楚杵快步走近马车旁,他在马车下,望到马车里面的江婉沐,稍稍的怔愕一会后笑着说:“小懒小姐,天,你变美丽了。”江婉沐眉眼弯的瞧一眼正色袍子的楚杵,招呼他说:“杵哥好,你有公事在身吗?”楚杵轻笑起来说:“爷和夫人一直关心着小懒小姐,我已在城门口等候了好多天,现在见到小懒小姐和扬少爷和小姐,总算可以回去跟爷和夫人交待。”
他的眼睛好奇的瞧着窗内的江飞扬兄妹两人,见到两个小人儿同时冲着他笑咧一张嘴,他笑着好奇的来回打量两个小人儿。江婉沐笑着对江飞扬和江懒懒说:“你们快叫杵叔。”两个小人儿软软绵绵的叫“杵叔好。”楚杵忙把手伸到怀里,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玉佩,直接往两个孩子手里放,说:“扬少爷,懒小姐,这是杵叔给你们的见面礼,你们两个拿着玩。”
两个小人儿瞧着江婉沐的神色,见到她轻轻点头,两人伸手接过来玉佩,笑着对车下的楚杵说:“谢谢杵叔。”楚杵仔细打量着两个小人儿,朝江婉沐说:“小懒小姐,爷和夫人要是见到扬少爷和懒小姐,一定会相当的欢喜他们两人。爷和夫人近些日子事情多,没法子前去中南,亲自接小懒小姐,让我同小懒小姐说,他们明天一定会出来见你。小懒小姐,我送你们回住的地方。”
两个黑袍军士这时已走到马车旁,他们望一眼立在车旁的楚杵,立时冲着他行礼问好:“杵爷好。”楚杵冲着他们淡淡的点头,瞧着他们掀起车门帘,很快的查验过马车。军士们举起手快速的做出放行的手势,他们转头笑着转向楚杵说:“杵爷,这是你这些日子一直要接的人吗?里面的一对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很可爱。”
江飞扬听到外面军士们的夸赞,探出头咧开小嘴巴,冲着两个军士说:“两个哥哥好俊。”他的声音有着中南的软绵清爽,江懒懒捂嘴得意的笑着。江婉沐瞧着自家的两个小人儿,实在不知如何评说,别人嘴里的客气话,这两个小人儿竟然当真起来。楚杵忍笑瞧着红涩脸的两位军士,笑着点头介绍说:“我来接爷和夫人的义妹,她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这次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京城安居,日后出入时,还请两位军爷多照顾些。”
江婉沐惊讶的瞧着楚杵,从前在人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张扬过。两个军士的眼光,很快的扫过江婉沐,快快的向她行礼说:“夫人安好。”江婉沐浅笑着点头,问:“两位军爷,我们可以走了吗?”两位军士在她清明的眼神下,非常快的点头。楚杵笑着对车内的江婉沐说:“小懒小姐,我骑马跟着你们。”然后他瞧一眼江飞扬笑着问:“扬少爷,要不要跟我骑马?”
江飞扬立时一脸兴奋的瞧着江婉沐说:“娘亲,我想去。”江婉沐直接把江飞扬从窗子里塞出去,楚杵笑着接过江飞扬说:“我带你骑马,男子汉就是要会骑马会功夫。”马车行驶进城门,两个军士正跟着同伴往她们这辆车里指点着,那些打量的眼光扫过来,江婉沐把头转向车内,窗边只余下江懒懒小小的笑脸,小小的人儿,还欢喜的冲着打量人摇手示好。
一直缩在马车最里面的碧绿,这时她坐直身子,擦拭一把脸上的汗水,对江婉沐笑着说:“小懒,太吓人了。没想到杵爷也会笑,只是他笑起来太吓人。”江婉沐狐疑的打量着她,瞧着她一脸的惊色,忍不住开口说:“杵哥很平易近人,那有你说得吓人。”碧绿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的瞧着江婉沐说:“楚府里面,最可怕就是杵爷。主子们人人相信他,我们人人害怕他,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人情可讲。”
碧绿讲的楚杵,是江婉沐不认识的楚杵。在她的心里,楚杵是一个相当亲近的人,从她是穷小厮开始,楚杵每次瞧着她的眼神,从来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