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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请喝茶!”若晶将茶水送到穆剑跟前,然而就在这时,穆剑突然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于是,他拼命瞪大眼睛,试图留住最后一丝光明,若晶见罢,立即把茶碗放下,惊奇地问:“穆元帅,你的眼睛?”
“是啊,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梁樱吃惊地问,穆剑感到眼眶阵阵酸痛,索性闭上眼睛,说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啊!”若晶瞬间脸色煞白,梁樱急得直跺脚,说道:“这……这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穆剑微笑地摇摇头:“没关系,瞎就瞎了,再说,就算我穆剑这辈子真的瞎了,不是还有你们吗?两只眼睛换两双眼睛,值了。”若晶见他如此乐观,心理不由得万分感叹。
“大哥,樱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无论如何,樱子再也不会和你分开!”梁樱泪流满面地扑到他怀里,穆剑不禁声泪俱下,若晶在一旁感动地掉下眼泪,她很想像梁樱一样偎依在心上人的怀里,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在她看来,也许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因此,她悄悄地往外走去。
“若晶,来!”就在若晶转身之时,穆剑虽然看不见,但却能体会到她对自己的情意,并且已经闯进了自己的心菲,在逃避与接受面前,他选择了后者,因为他不想再伤害身边任何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相对而言,若晶则是怀着一颗热忱的心,她的爱不会像穆剑那么苍白。
“穆大哥!”若晶回眸的一刹那,澎湃的内心充满了激动、紧张,她不由自主地向穆剑的怀中钻去,穆剑怜爱地搂着两位痴情的佳人。
三人紧紧相拥,彼此通过心灵聆听着对方无语的体贴,期间,忽然只听城外响起了锣鼓声,紧接着,只见小李广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穆剑听到动静,急忙松开手,梁樱、若晶满脸通红,赶紧站了起来。
“元帅,您醒了?”小李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穆剑笑了起来,说:“是小李广吧?呵呵,你看我像有事吗?”小李广乐呵呵地跑到床边,穆剑闭上眼睛,问:“外面怎么这么吵?对了,王贵大哥呢?”若晶正要开口,梁樱随即眨眨眼睛,毕竟穆剑伤势刚刚有所好转,她不想让他担心。
小李广并不知道王贵和林福出城之事,连忙摇摇头,说:“元帅,属下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没见他。”说到这里,他无意中注意到穆剑的双眼,便问:“元帅,您的眼睛怎么了?”
“呵呵,没事,上火了,过几天就好!”穆剑乐观地抿嘴一笑,梁樱、若晶二人只好替他隐瞒着,穆剑生怕他继续追问,进而故意转移话题:“小李广,先不管王贵了,你告诉我,外面出什么事了?”
“回元帅,潘美、张彪率领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什么?”未等小李广说完,穆剑激动地从床上滚了下来,梁樱、若晶立即过去搀扶。
小李广说道:“潘美扬言让你出城迎战,否则……”
“否则什么?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穆剑坐在床边问,小李广愁眉苦脸地说:“否则血洗南通城!”
“放他娘的屁!”穆剑情绪失控,导致内伤复发,瞬间咳嗽不止,若晶掏出一颗药丸给他服下,梁樱慌忙走过来,深情地说:“大哥,您的伤还没好,就让樱子去会会这个姓潘的。”若晶也表示同意,小李广补充说道:“不行,潘美和张彪指名道姓让元帅去,他们还说,若是元帅不去,那就先备上几副棺材。”
“棺材?”穆剑疑惑不解,片刻之后,他猛然想起大胡子还在他们手中,于是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若晶硬是将他按了下来,而后转身对小李广说:“李将军,穆大哥有伤在身,出去岂不是送死吗?烦劳您出去和他们说一声,就说穆元帅是不会去的,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大不了玉石俱焚!”
“若晶说得对!”梁樱大义凛然地说:“无非是一死,我们是不会让大哥去的,就是死,我们三个也要死在一起!何必畏惧那潘贼?”若晶死死地拉着穆剑的手,小李广见二人态度僵硬,也不好勉强,只好垂头丧气地扭过头去。
“等一下!”穆剑轻轻掰开若晶的手,郑重地说:“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到!”
“是!”小李广欣喜地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穆剑强势着伤痛站起身,梁樱迅速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若晶哭着冲在前面拦着他。
穆剑爽朗一笑:“呵呵,你们这是干什么?拦路打劫啊?让开吧,我要去看看这个潘美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大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分明是他的诡计,目的是想引你出城送死。”
“是啊,穆大哥,你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你的伤势还很严重,根本不能出战!”
大战在即,面对两位红颜的劝慰,穆剑深受感动,但依旧未能使他动摇,这时,他使劲撕下衣角蒙着眼睛,说道:“樱子,若晶,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我是个懦夫吧,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逞英雄,不过这一次我必须这么做,因为事关很多人的性命,我不想当什么英雄,但更不想无辜的人为我牺牲,对不起!”言毕,他艰难地摸到床头的铜铭剑。若晶忍不住白捂着嘴巴痛哭。
“好,大哥执意要去,樱子陪你一同前往,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情急之下,梁樱化悲痛为力量,快速解下腰间鞭子,在此期间,若晶也抱着必死的决心。
梁樱、若晶扶着穆剑,三人一同上了城楼,小李广搬来凳子让穆剑坐下,将士们纷纷跪下行礼,声音震耳欲聋并沿下城墙传至楼下,城下几万宋军大为震惊,甚至连潘美和张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士气给怔住了。
“穆剑,快快打开城门,我大宋皇帝饶你不死!”张彪抬起头,底气十足的吆喝着,“张彪?”穆剑听出张彪的声音,于是在梁樱的陪同下来到护栏边上,他这一现身,致使底下宋军一片骚动,潘美、张彪二人更是相互一愣。
穆剑轻咳几声,说道:“张彪、潘仁美,你们俩个倒挺准时,可惜我的眼睛看不见,听这声音,二位带的人不少啊,呵呵,看样子你们是铁了心拿下这座城楼。”
张彪冷冷笑道:“哼,穆剑,想不到事隔一日,你却变成了瞎子,真是可怜啊!”梁樱气得指着张彪骂道:“张彪,休要张狂,有本事战场上较量!”
“好啊,公主,张彪随时恭候!”张彪哈哈大笑,潘美开口说道:“穆元帅,说实话,本帅很佩服你的胆量,昨日你以千人夺我城池,可见你的智慧非同常人,今日我等前来只是想讨回领地而已,决无侵犯之意,另外,本帅想强调一下,在下姓潘,单名一个美字,并非是穆元帅口中的潘仁美!”
“哈哈哈哈……”穆剑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好吧,不管你是潘美也好,潘仁美也罢,反正咱们今天逃不过一战,你想要城池当然可以,但是决不能伤害城中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的将士,还有,放了我那几个兄弟,如果你能答应这些条件,我马上让人把城门打开。”小李广急忙过来劝道:“元帅,您……”穆剑挥挥手,小李广低头不语,梁樱、若晶二人自始至终站在他这边,自然是没有意见。
张彪猛然大笑:“穆剑,现如今你们已成瓮中之鳖,还有什么资格在此讨价还价?”
潘美接着说道:“穆元帅,你所提的条件本帅都可以答应,不过本帅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若晶第一时间走到护栏边上,抢先问道。
张彪晃着脖子,轻蔑地说:“很简单,只要穆剑下来跟我对打三个回合,生死各由天命,倘若他赢了,我等决不食言,立即释放所有俘虏。”
“休想!”梁樱喝斥道:“张彪,你明知大哥有伤在身,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本姑娘倒想领教领教。”说完,她拎起鞭子欲要转身,穆剑迅速抓着她的手,说道:“樱子,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明显,他是冲着我来的,你扶我下去,我来跟他打。”
小李广自告奋勇地向穆剑请缨道:“元帅,请让属下去吧!”穆剑摇摇头,随后拿起铜铭剑,迈着沉重地步伐往后走去,若晶、梁樱极力劝阻,然而此时的穆剑根本油盐不进,二女只好依依不舍地将他送下城楼。
不一会儿,城门被打开了,穆剑强行让将士带走梁樱和若晶,只身一人来到城外,梁樱、若晶拼命追过去,将士们立即关上大门,二人双双屈膝跪地嚎啕大哭。
“对不起!”穆剑悄然落泪,张彪得意妄形地笑起来:“穆剑,当日,叔父死在你的手里,今天我要让你偿命!”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