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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好苦,好苦。
但是,却无法流下泪来。
反而,只想笑,只想笑啊。
什么叫“人定胜天”,如今,他才是真的,搞明白了。
因为人,永远都不能胜天。
天要亡汝,汝又能安在!!
一步一步地,老天,让自己,滑向这个,绝望的境地。
只可叹,一开始,自己还不自知。等到察觉的时候,已回天乏术!
“为什么!为什么!”
仰天长叹,怨气冲天。
“我撒加,自问并非是什么作奸犯科,结党营私的奸臣乱党,也不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我一生都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老天,你凭什么如此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你可曾有过警示!我不服!我撒加不服!!”
你不服,又如何!
心中,另有一个声音,悄然响起。
现在,是天要亡你,由不得你服不服!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撒加颓然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抠进泥土里,他的身体,在自己的那个心声的不断暗示下,颤抖得,越发厉害了。
天要亡你,你又凭什么跟他斗,你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服不服”!
绝望的情绪化成死神的化身,踱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他的身边,黑色的羽翼张开,把他轻轻地裹住。
来吧,跟我,一起走吧。
这样的世界,留着又有何意思。
不!不!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回去复仇!
复仇?向谁复仇?怎么复仇?难道把你的师弟们都杀了,把利德华也杀了,这就叫“复仇”了吗?
可是,不甘心,好不甘心!
没有关系啊,到我身边来啊,我将赐你永恒的睡眠,从此不再在这纷纷扰扰的人世间挣扎,多好。
但是——
没什么“但是”,你虽是魔,却没有“魔性”,你下不了手,用仇人的血来祭你的痛!不如跟我,归于死亡的永眠。
死的念头,最终敌过了那个复仇者的声音。是啊,他撒加,不是那种血腥暴力的人,尽管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即使走到这一步,他仍然愿意选择放弃生命,而不是,充满仇恨的杀戮。
蓦然想起,三日前离开农舍,在南面的墙边,曾发现三座土坟,坟前还分别放置了三个用黄野菊编织成的花环——不用说,这一定是卡妙的杰作。想到那三个素不相识的山里人,也能为了他牺牲宝贵的生命,这份恩情今生自己怕是还不起了,不如自刎于他们坟前,既当是陪罪,也当在黄泉路上作个伴吧。
还没靠近农舍,撒加就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对头。
他明明记得,三日前离开时,那道正对右侧柴屋的竹门,是关得好好的。而现在,它却是虚掩着,偏向一边,这说明,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会是谁呢?
放慢,放轻自己的脚步,撒加进了农舍门前的院落。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这个问题,几乎在它浮出的同时,就得到了答案,从先前自己养伤的那间房中,撒加感到了,极其微弱的御气。
因为太微弱了,无法分辨是刻意的掩饰还是真实的为之,对于对方的实力,撒加便无从判断。不过,既然屋里藏了一个术者,他就不敢掉以轻心,屏气凝神,撒加轻手轻脚地向那道草帘走去。
就在他来到,与草帘触手可及的距离时,一道紫光,从屋里射出,穿透草帘,准确无误地向他袭来。
(原创作品,若要转载,请经过我同意,谢谢!!)
第二节 就叫‘璃敏’如何?
更新时间200692 12:30:00 字数:2374
幸而早有准备,撒加侧身躲过,那道紫光在空中划了一圈,又飞回屋里去了。
既然能使用飞剑,力量至少在白银守翼及其以上,为防止对方再搞突袭,撒加一个箭步抢进门去,决定与他短兵相接。
然后,愣住了——不光是他,还有,屋里的,那个人。
撒加原先以为,屋里的,应该是六行界派来追捕他的守翼,或者,也有可能,是江湖上欲除他而后快的散兵游勇,但是,即使想破了脑袋,他也不会料到,屋里躺着的,竟然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
显然他的出现,也让这位准母亲出乎意料,吃惊地盯着他瞅了一会,她率先发问道:“你是什么人?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这儿的主人。”
“这儿的主人,已经死了,我只是,暂住在这里。”撒加道,“你呢?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少妇眉头一皱:“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你看我这样子,也无可能对你不利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撒加心忖:只怕你要是知道我的身份,逃还来不及呢,“我的意思是,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孕妇,独自在这儿,想不惹人怀疑都难啊。”
“那你怀疑我什么呢?”少妇美丽的脸上,竟现出几份少女般顽皮的神情,“是遭夫家遗弃的可怜女子,还是被仇家追杀的无辜良民?”
“这个……”没有想到这个少妇会如此伶牙俐齿,撒加反而有些局促起来,正在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忽见少妇面色煞白,神情甚为痛苦,一手还按着肚子,此刻,即使撒加是个男人,也明将要发生什么了,急问:“你怎么样,是不是要生了?”
“都……都是你啦……”少妇这时还有力气说闲话,“害我飞剑动了胎气,估计是……请帮我……”
嘹亮的啼哭声,给这间单调沉闷的茅屋添了一线勃勃的生机,经过母体内漫长的孕育,又经过近两个时辰的苦苦挣扎,这个皮肤皱皱的小小婴儿,才得以安全地来到世上。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柔软的身体,撒加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来之不易,母亲生自己的时候,是否也曾这样痛苦地挣扎?眼前的这个孩子,看似多么得娇小柔弱,抱着她的时候,却又能分明感受到她的坚强与执着,这是多么神奇而伟大的生命,刹那间,撒加顿觉豁然开朗,连日来郁积在胸中的苦闷、彷徨、怨恨,还有那不久之前的死念,全被这新生儿的哭声一扫而光。
“孩子……呢……”耳边传来母亲微弱的声音,撒加连忙尴尬地将婴儿抱到她的身边:真是,自己又不是这孩子的什么人,怎么能老抱着她不放呢。
“是位千金,将来长大了,一定会像你一样美丽。”这种恭维的话,即使是在尴尬中,也是能信手拈来的。
少妇轻轻摇摇头,看着女婴的脸蛋,略为伤感地道:“除非我一直在她的身边,否则,她是不可能在外貌上,继承我的。”
“啊?”撒加听得不是很明白,少妇也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只继续说道:“我可怜的孩子,虽然,你今生,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你的父亲,虽然,你的母亲也即将离你而去,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以一颗感恩的心来看待这个世界,因为比起那些,还没有出生就逝去的生命,你已经是幸福的了。”
撒加在一旁,听得有些糊涂,虽说至今还是单身汉的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人之常情,成人有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从孩子出生至今,这位母亲却一直没有笑过,反而说了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他渐渐感到,这个女子的不同寻常起来。
忽然间,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从他现在站着的这个角度看,这个女子像极了一个人。其实有关这一点,他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觉得了。只是,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样强烈过。如果,稍加修饰一番,跟那个人站在一起,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不!不对!
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提醒他:
其实,你以前早就见过她了。
是吗?
是吗?
自己以前,见过她吗?
撒加属于站在公共场合,绝对是最吸引女性目光的那种男子,但在自己的私生活上,他一直都倍加检点。从小到大,除了随侍的宫女、女官,有点接触的女子,少得屈指可数,照理说,自己应该不会记不起来才是啊,但为什么——
少妇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维:“按照我族的规矩,孩子的名字,都是由与他有主要血亲关系的男子取的,这样,她才会得到神明的庇佑。这个孩子,虽然和你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但她是你看着出生的,也算是上天赐予的缘份,不如烦你,给她取个名字好吗?”
撒加很是高兴,这位母亲的表现,总算是开始正常了。但他还是犹豫着地问了一句:“我可是个外人啊,这样没关系吗?她没有叔叔、舅舅或是堂兄、表哥什么的吗?”
少妇幽幽叹了口气:“有个表哥,只是……他会……杀了她,也说不定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撒加实在憋不住了,终于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孩子可是无辜的呀。”
少妇把脸贴在女儿的身上,道:“你不要再问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