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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看着自己一点点逐步毁灭自己，连一丝后悔的表情都没有……
那场比赛给了她一个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的激烈情绪，她一夜从女孩成长为女人，认识到人生当中不止有爱情，还有责任……心痛彻骨，她听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他强大的不需要怜悯和同情，所以，她只是心痛，只是心痛，替他心痛而已，如此简单。
比赛结束的第三天，她像往常一样，放学后就早早的站在街角等，她只想和他说一句话，就一句话！
于是，就握紧了手，看着站牌，一直等，一直等，看着一辆辆的车从眼前经过，他还是没有来，她也不想走，本来就是固执的性子，只是忍着泪，僵硬着身子站立，背脊挺的笔直，一直等到太阳下山……
当看见他慢慢走过来时，黄昏的阳光照在黄褐色的发上，往日清冷的容颜，多了一抹柔和，她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一步一步向着那个少年走去，手交叠在背后，不安的握着，她的视线低低的垂下，是mizuno牌的球鞋，慢慢带着恍惚的抬头，一点点仰望着少年清俊的容颜，眼眶一阵阵发热，却仅仅轻声唤道，“tezuka！”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过头，眼里闪过些许诧异，他认识她，因为每年的成绩排行榜上，在自己名字旁边的就是她，两人的名字一左一右，连续三年并列，从不曾改变，也从不曾分离，一如她多年努力的结果……
他将目光投向她，他的目光一向清冷深邃又锐利的直指人心！
她被看的几乎说不出话，也许，她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自己这三年来是如何翻来覆去，却从不曾停止的思慕，但她会不甘心，不甘心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她抬起脸，细致的眉带着哀伤的弧度，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溢满认真和关怀，深沉的情感如汪洋，让人无法读懂，她笑着淡淡的说，“tezuka，比赛很精彩！”
是的！只想亲口告诉他，他的比赛，精彩的让自己炫目，让自己一直看，一直看，直到绝望！
“谢谢！”手冢一愣，推推眼镜，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平日认真少言的少女，她有秀气的眉眼，清秀的容颜，不美，却是那种会给人很舒服感觉的女人。
她渐渐放松了握紧的手指，感受着话出口的那一刻，时间瞬间静止，万籁俱寂的感觉！偏过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勾起嘴角，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tezuka，你的手臂……没事吧？”
“没事！”他略顿一顿，却还是开口回答了本属于隐私的话题。
“我……”她轻轻的颤动着睫毛，并不确定自己想说的，是否可以说出，是否应该说出……
“tezuka~！总算找到你了！”大石的声音响起，带着松口气的感觉，急急跑过来，拉住少年的衣角，“快点，龙崎老师找你！
“抱歉，我还有事！”他微微抱歉的说，面上是神色不动的镇定。
“啊~！好！”她浅浅露出笑容！然后，看着他转身，一步步走远，容颜就随着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第二天，他飞往德国疗养院……
她抱着书，站在街角，遥望天际……
Chapter 40
chapter40
柿之木板网球公园。比赛已经结束，人潮正慢慢散去。
初春近午，温暖宜人，万里长空偶尔掠过一丝浮云，在地面投下奇形怪状的影子，切割了成片的阳光。已经返绿的树叶上阳光却如碎金般闪烁，透过层层叠叠树叶间的缝隙，洒满少年的双肩。周遭的喧哗似与他无关，出众的外表蕴含隐而不发的气势，冰冷的表情自然划出一方世界，让有心人搭讪的人不得不止步于距离之外。
沉默但卓尔不群的少年，连情绪波动都是极浅，只有在迎上那已十分熟悉的海蓝色瞳眸，才泛出光彩，紧抿着的薄唇似乎也翘起些许，冷静惯了的少年，连愉悦都下意识带了三分克制。
“手塚，等很久了么？”一路小跑过来的少女犹自气喘吁吁，但仰头时漂亮的脸已经堆起了满满笑容。
“刚到”，言简意赅的回答掩不去少年眼中的疼宠。手塚将网球包换到一边，腾出左手温柔拨开小柔略微有些汗湿的额发，露出明媚的海蓝色大眼，“晒黑了”。
刚才还笑得娇俏可人的女孩闻言立刻垮下一张俏脸，
“哪有晒黑？是你不懂得欣赏，这叫蜜色肌肤，国际流行色呐”，
半抱怨半鄙视的吐槽煞风景的男友，小美女愤愤不平的抗议着，似埋怨也似撒娇。手塚有些局促，也禁不住觉得好笑。女孩子的古怪本就多，他的小女朋友更是个中翘楚。不明白陈述事实的一句话怎么能惹来这么激烈的反应，不过他也不想解释，虽然心里其实觉得很美，更健康更有活力，但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许久不见的两人，言谈间萦绕着淡淡喜悦，就像他们年轻美好的恋情，甜蜜并青涩。直到温润的问候传入耳中，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情侣才反应过来他们还站在公园入口。
“幸村，好久不见”，诧异转身的小柔笑着招呼，那笑容清浅，不疏离亦不热络。虽然以前没谈过恋爱，但小柔两世的记忆都告诉她，有些情债不能随意招惹，有些误会必须尽早拔除。
幸村身后，立海大众人到得齐整，足以说明他们对切原赤也所抱的期待。
“小海带今天很厉害哟，竟然真的拿到第一。网球我是不懂啦，但一路飚红的成绩说明这颗海带确实有两把刷子”，小柔极诚恳的夸奖，眼睛却瞟向一旁，想看看海带脸红是什么境况。
“切，那些杂草算什么？我可是总有一天会打败立海大三怪物的切原赤也”，又是跩得二五八万的表情，让小柔叹气都免了，对单细胞生物有超出常理的期待还真是她想太多。
小柔无奈好笑的神情让幸村的笑也变得柔和，褪去与手塚对峙时那外显的气势，专注凝视近在咫尺又仿佛遥不可及的人。她真的就是这样直接的人呵，什么都写在脸上。她的爱情也是，爱了就拼尽全力，不爱也抽身得不带丝毫犹豫。
幸村精市知道自己的凝视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恰当，那清冷少年的眼神仿佛已带上警告。但他不想理会，就像他不管多么珍惜，不管多么不愿意，他跟小柔也走到了行程的终点。曾经让他惊心动魄的感情就那么忽然静止，徒留给他完整的孤寂。
他知道她懂，却仍然掐断了所有的可能。他也知道他该放手。
“比吕士”，天真残忍的丫头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绝美少年心里的思绪翻腾，海蓝的眸子锁定了一抹颀长儒雅的身影。怯怯开口呼唤。自生日宴以后就没有再见过柳生，但那晚从电波里传来的潮汐声和海风呼啸的声音仍顽强的停留在她记忆深处，就像初到这世界时绅士的体贴带给他的温暖一般，让她在每每想起时感激也内疚。
“小柔”，绅士轻轻颔首，声音温文尔雅听不出悲喜。眼镜片隔绝了队友们所有的视线窥探，无从得知他的眼神里究竟漾着怎样的深情。他终究是舍不得她难过的，即使她的选择不是他。回以温暖的笑，不着痕迹抚平海蓝眸子里的些许慌乱，即使只能站在几步之外，他也会一如既往小心翼翼的守护。是的，他的心还未寻回，所以他还是会爱她，直到，再也不爱。
“手塚，小柔，近午了，一起吃饭吗？”，幸村清浅笑着询问，刚才的恍神已无迹可寻。这不是他可以放任自己情绪的场合，他也绝不喜欢将心事摊在别人眼前。
小柔正欲开口，一道冷冽的声音却快了她一步回答，
“答应了家母回家吃饭，多谢”，手塚的声音不辨喜怒，只在迎上小柔略显诧异的眼神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的86
立海大与小柔交好的几只都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碍于手塚的气势不敢强留小柔，但也终于体认到，立海大校花的故事已经成为过往，时间早已张狂将一切结束。但其实在他们心里，又何尝有过立海大的小柔呢？人呐，从来就是擅长遗忘和美化的生命。
告别了众人，小柔与手塚并肩离开，沉默横亘。
“呐，手塚，想不想听听属于栖川柔的过去？”小柔扬起精致俏脸，直直望进手塚漂亮的褐眸。她并不笨，两世的记忆，小孤女颠沛的生活，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刚刚手塚出声拒绝幸村时，在那褐眸深处，她明明白白看见了手塚的不确定和也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淡淡指责。
手塚的回答有略微的停顿迟疑，“好”。
虽然作为男友的体贴告诉他不应该勉强小柔，但，他是真的想知道，与她有关的一切。
小柔轻笑，难得看到这么直接的手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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