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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冲着甜点来的,主食自然不能吃太多,加上黑子爱理的食量一向很少,所以她只是随便点了个沙拉,就一心一意地向那个冰激凌布朗宁进攻了。
“爱理,我听说……”切着黑椒猪扒的动作变得缓慢了下来,天宫幸轻声问道,“你前些日子,去找了早川麻美?”
黑子爱理吃了一口冰激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啊,果然有人又在说我坏话,说我弄哭了早川学姐了?幸酱不用担心啦,你忘了我学过散打啦。”她吃完后抬眼看见天宫幸冰冷的神情,立刻放下勺子双手合十道歉,“抱歉啦幸酱,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再说那种事情不会在发生的,所以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好吗?”
她在进入冰帝大约半年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被人排挤,班上也有奇怪的谣言,还有同社团的人说她性格恶劣伪善装可爱什么的。那个时候,只有天宫幸始终完全相信她,靠着家世和学姐的身份暗地里教训了不少针对过她的人,甚至在她被不知道那个人推下楼梯的时候扑上来抱着她,滚下楼梯的过程中始终护着她的要害,结果黑子爱理只是脚扭了加上几处擦伤,天宫幸却差点撞到了头。最夸张的一次,是在她遇到一个“因为听说你是个没了男人活不下去的女人,所以特意在校门口等你”的猥琐大叔的时候,天宫幸不顾自己地挡在了她前面。
那个时候,天宫幸的背影,她觉得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
虽然很快那个大叔就被她打趴下了,不过黑子爱理知道那只不过是运气加上他的轻敌而已,就她的体力以及身手,稍微练过的同龄男性都能轻而易举地制住她。
也正是在那段日子之后,天宫幸才从“有些孤僻的朋友”变成了黑子爱理最好的朋友。她们始终像那段日子里一样一起上学放学,无论她因为工作耽误到多晚,天宫幸都会等她一起回家。
“……嗯。”天宫幸向来不擅长对付黑子爱理这种可爱又可怜,仿佛咬住主人的裤脚,用湿漉漉的眼睛仰望着主人的小狗一样的表情,一见她露出了这样的神色便马上投降,低下头继续切猪扒。
黑子爱理挖了一勺冰激凌,却没有吃,轻声对好友说:“而且……总觉得没办法放着早川学姐不管呢。因为她和我很像啊。”她抬起头对神色微诧的好友灿烂微笑,“不过,我比她幸运多了。因为我有一个始终相信着我的朋友。”
一样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污蔑,一样是被人说坏话被人百般排挤,早川麻美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忍耐着“朋友”们对自己的嘲笑,甚至连对此表示愤怒都不可以,因为这并不是“好孩子”会做出的事情。而黑子爱理却有一个无论何时都深信着她的挚友,甚至会瞒着黑子爱理帮忙教训为难她的人……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如果说她比早川麻美温柔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她所得到的温柔,远比早川麻美得到的多。
“……嗯。”天宫幸冰雕一般美丽却冰冷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极淡的温柔笑容,“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爱理这边的。”
“所以我最喜欢幸酱啦!”黑子爱理微笑着这样说。
然而即使是天宫幸,也有她没办法帮黑子爱理的事情。现在的黑子爱理天天都在教室、学生会办公室、弓道社、天文社以及家政社之间忙得团团转,连从还是个小婴儿时就开始借打妹妹的小脸的方式“欺负”她的黑子哲也都不忍心捉弄自己的妹妹了,黑子拓也更是担心她的身体——黑子兄妹是早产儿,所以身体都比同龄同性的孩子弱,还好在万能父亲多年的精心调养下,已经比原来好多了。
幸好学园祭上天文社的活动不过是开放天文台以供参观,顺便播放一下天文观测的录像以及贩卖社刊,都是些很简单的事情,交给其他成员就可以放心了,更何况还有作为部长的天宫幸看着。至于学生会办公室那边,因为会长和会计都很照顾她,不约而同地帮她减轻了工作量,所以最忙的那段时间过了之后倒也还过得去。
然而她刚松了口气,就又有麻烦事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ACT。17
黑子爱理之所以能够连续四年夺得全国中学生弓道大会个人赛冠军,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有天分或者情商高,而是因为她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人少。弓道是一项很需要专注力和毅力的运动,很多初学者都因为开始的时候拉空弓实在太累而放弃了,就算是已经入门的爱好者,也可能在他们无法专注的低潮期感到绝望。
但黑子爱理无论再怎么忙,都会坚持每天训练至少一个小时。如果下午有学生会的工作的话,就早起回学校练习,如果有天文观测活动,就牺牲掉自己的午休时间。即使是在连箭靶都射不中的低潮期,她也依然坚持这样做。也正因为这样,弓道社内部基本没什么人会对她缺席每天下午的基本训练而感到不满,因为他们知道她的练习时间绝对不比他们少。
虽然听上去似乎很辛苦——好吧,其实也的确很辛苦——但其实黑子爱理本人很享受这个过程。她喜欢弓道不仅因为舌尖的时候很帅气,更是因为在练习弓道的时候,需要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瞄准箭靶,全身心地投入进去。每次练习的时候,一切烦心的事情都不用去想,只要专注于眼前的箭靶就足够了。因此对黑子爱理来说,弓道的作用和瑜伽的冥想是差不多的。
然而,弓道需要专注这个特点,也未必是它的好处。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18:26”,黑子爱理锁好学生会会议室的门,把钥匙挂好后,就拿着书包朝弓道社走去。弓道社的道场旁有一株樱花,虽说比不上操场上的那一棵历史悠久、根深茂密,但也足够茂盛。每年春季,都会开出一树繁花,诉说着春光的灿烂与美好,悠悠飘落在弓道社的箭靶前,以及隔壁茶道社的庭院里。
走到樱花树下,黑子爱理放缓了脚步,看绚丽如雪的樱花静静地打着转儿飘落,就连落地的姿态,都优雅又高洁。越是顺着樱花铺成的路径走近弓道社,那杂乱无章的声音就越是清晰。黑子爱理无声地叹了口气,推开了弓道社的大门。
黑发黑眸的少女孤零零地道场上,握着弓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在她面前的,是七零八落的射偏了的箭。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素来明亮的眼神失去了焦距,望着箭靶的方向,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黑子爱理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慢慢走近她,轻声说:“实美?”
像是内心深处的某个按钮被触动了一样,紧绷的丝线瞬间被扯断。她一下子扔下弓箭扑进樱发少女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弓箭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黑子爱理温柔地顺着她的力道往下坐,任由她就这样抱着自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过了大约十分钟,加藤实美的哭声渐渐地减弱了,黑子爱理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部,安静地等待她平静下来。
加藤实美收了哭声后,黑子爱理拉着她坐在道场边,正好面对着那棵美丽的樱树,而后就去弓道社的茶水间泡了杯热茶过来——哪怕是运动社团也会有茶水间,冰帝这所贵族学校的所谓豪华正是体现在这种细微之处。
手里温暖的杯子里,深色的茶汤散发出袅袅的热气,模糊了加藤实美的神情。黑子爱理喝了口茶,仰望着飘零的樱花,用她那空灵的声音感叹说:“啊,又是一年樱花季啊……说起来,我遇见实美的那一年,樱花也开得很好呢。”
她侧首看着加藤实美:“实美不想说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的。实美想哭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借肩膀给你。但是……玲奈酱很担心你啊,还有弓道社其他部员也是。”她所说的“玲奈酱”是指日向玲奈,弓道社的成员之一,是加藤实美的青梅竹马。与其说她是因为喜欢弓道而加入弓道社,还不如说她是为了照顾这个一根筋的幼驯染才加入的。
“……如果实美愿意说出来的话,我们都会帮你的。”
听到这句话,加藤实美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她注视着杯中一圈圈散开的涟漪,勉强压住眼中的泪意,低声说:“爱理……我、我失恋了。”
黑子爱理一怔,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嗯。”
“……是茶道社的社长。”
“啊……”黑子爱理歪着头回想了一下,“是二年H组的佐藤莲翔学长?”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前些日子,校刊才出了他的专访。听说他是因为被如果再没有人接受采访,校刊就赶不出来而逼得快崩溃了的远野凉子恳求,才勉强答应下来的。当天远野凉子还去找了黑子爱理,闲聊时无意见提到了这件事。
佐藤莲翔出身古典的茶道世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