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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年一句他是被大阿哥镇魇相比,我更愿意相信他的心魔来 自'炫*书*网'自己内心。他曾说过:世间哪儿有做太子做一辈子的?明明那皇位就在眼前,可这一步之遥的距离却让他走了整整几十年,尽管同情他,可也不能违背人性与历史,把责任归咎到长寿的康熙老爷身上吧?
无论如何,历经两立两废后,他为自己的人生画下一个悲剧的句号。
翻过一年,春去夏至,酷暑难耐,胤禛大手一挥,搬进了圆明园。
他即位后,大规模的扩展了园子,并在园南增建了正大光明殿和勤正殿以及内阁、六部、军机处诸值房,御以〃避喧听政〃。
我已经快十年没有踏进这座园子,这里曾是见证我美好婚姻生活的地方,也是我和弘历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迈进竹子园的大门,当年亲手种下的那株白玉兰树已经长高了,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就好像我只是昨天离开,今天便回来一般。
“怎么……?!”瞥见廊子下一把竹制躺椅,我诧异的回头看向胤禛。这是当年自己为了方便歇凉,摆放在廊子上的,这么多年,居然还在原处!
胤禛淡淡笑了笑,缓缓步到院中央。
“那时,总觉得有一日你会突然走进来,害怕挪了这些物件,你会不欢喜。”他淡淡说,一身藏青缂丝团龙单袍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明亮。他的眼光落在树梢,手指轻轻滑过树干,仿佛再多一分力都会让白玉兰树难以承受。
心里的感觉在隐隐痛意下很难分辨清楚。失去或是得到,都太不容易,当我在为自己与爱的人相见不能见痛苦时,他何尝不是也在体味其中的苦楚。若说我曾想过如何结束这一切,回到现实,那现在我是真的不再挂念,是真的不挂念了。
我走过去伸手从背后搂住他,脸贴上他宽阔的背,“我哪儿都不去了,就是哆啦A梦来接我,我也不会走。”
轻浅的笑声从他身体里传进耳朵,落上心房上。他对我信誓旦旦的承诺没有任何疑问,因为他说,只要有我。
这天胤禛议政,我在海子边上百无聊赖的溜达着。玉致小声说着从宫人嘴里听来的八卦消息,关于我的那部分从她嘴里说出来,自然都是只取精华,去了糟粕的,又因为大家眼中的我都是糟粕居多,所以浓缩下来只有一句话:那女人擅宠如斯,惑君于祖制不顾,乃妖孽也。(作者:这是明日自己发挥的!)
“玉致,前儿我听见常青和柴玉两人在茶房嘀嘀咕咕,说那些个言官们又谏了什么惹得万岁爷不痛快,你知道么?”我想起之前养心殿的两个小太监在茶房小声嘀咕,正好我路过听见,他们说胤禛在养心殿大发雷霆,说那些言官们正经事儿没见那么勤,单这后宫里面的事儿是聒噪起来就没完了。两人正说着发现我,一下就止住了嘴,想着也许是政事不好打听,当时也就算了,可今天回想起来,后宫里面哪儿来得什么政事,于是心里好奇,忍不住想打听打听。
“奴婢不知道,主子也别听他们混说,这两个混帐奴才,等奴婢打发人去告诉他们谙达,定要揭下他们一层皮不可。”玉致义愤填膺的摩拳擦掌。
我一闪身,踱进凉亭,在长栏上坐下,斜睨着玉致:“你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怎得就赖人家混说了?”
玉致面上一怔,自觉失言,“奴婢……”
“你既是知道也不肯告诉我,咱俩白这么好了。”眼球一翻,白了她一眼。
“奴婢没那个意思!奴婢对主子的一片心可昭日月!”玉致急了,单看她急成这样也想着我不喜 欢'炫。书。网'她跪就该相信她说的不是空话。
“我又不要你替我上阵杀敌,别撂这些江湖腔。不过是咱们跟在万岁爷身边,该分担一些烦心才是,再退一步说,天天呆在养心殿,难免有个眼错不见的时候,如果能提早知道圣上为什么不痛快,也好早早避免不是?”我苦口婆心的劝降着。
玉致似被我的披着真诚的八卦心态所迷惑,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奴婢听说,那些言官谏咱们万岁爷该在后宫多走动走动,敬事房那头儿打从万岁爷出服,就没有妃嫔侍寝的记档……”玉致边说边偷偷瞟着我,似在观察我的反应。
后宫虽然现在还有一些所谓的太妃长辈,但毕竟都迁去了慈宁宫,而且除了家宴和万寿节会和胤禛打个照面,平时基本不见面,根本不可能管着胤禛。
我还真把那庙堂上的罗汉们忽略了。
康熙老爷已经用深刻严肃的语言和行动教育过我,皇帝是全天下的,皇帝一言一行并非我这个现代人所理解的那样,牛X,爱干嘛干嘛。他在受着这些人朝拜的同时,也要接受这些人对他近乎透明的窥探。作为皇帝,如果有东西想要别人不知道,那就只能放在脑里,烂在心里,一个字儿也不能说出嘴。皇帝何日何时打个呵欠、又何日何时掉了根头发、头发多长,都一笔笔的记录在案,这些东西尚且瞒不住,更何况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从大清选秀女选贤不选貌就能看出,他们坚信“美女祸国”这美貌的女人对它又爱又恨的衡量标准。我虽然不是美女,我虽然不够能力祸国,但弄得天子两年时间不翻牌子,已经是大大的罪过。如果之前我在紫禁城跑步已经够挂在太和殿广场焚掉,那骄横擅宠,媚惑天子这罪名,就是把我焚了再兑点水捏成人形再烧都算是他们手下留情了。
“主子别多心,这些大臣未必就是冲着主子来得。”玉致见我半天没吭声,以为我在担心自己。
好吧,我的确在担心,我不是担心他们真的会要求胤禛把我焚了,而是担心一再强迫我妥协的命运,会把我或是我和胤禛推向何方……。
“奴婢给年贵妃请安,年贵妃吉祥。”正犹自出神,玉致请安的声音换回我的神思。
几个宫女簇拥着佩瑶刚走到凉亭边,我急忙站了起来,欠身福下:“年贵妃吉祥。”
佩瑶不说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佩瑶……”我开口叫了声,听到声音她停了下来,从背影上看不出表情,“能和你……聊聊么?”
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好像想通了一般,淡淡说了声,“你们先下去。”环绕在她身边的宫女淅淅簌簌退到离凉亭很远的地方,我见她同意,也看了眼玉致,玉致点点头也向远处走去。
叮当环佩声中她已迈入凉亭,款款坐在石椅上,眼神投在一旁的花丛中,抿着嘴似在等我发话,又似眼前的我是透明的。
明明想要好好聊聊,却给这场面弄得有些无奈,走到石桌前,在她对面坐下。
“你……还好么?”有些台词之所以俗烂,是因为人在紧张之下脑袋就会空白,脑袋空白之下就会随便捡一句什么话来说,大家随便捡的一句话都差不多,久而久之就变得俗烂了。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些空洞,对我的话似乎没多大兴趣。
“我知道我说的你未必会相信,乐儿……我没做,可难辞其咎。但绝对不是我下的毒。” 我低声说,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应该区别对待。
“你这一生,为什么而活?”她的声音好像从山谷中飘出来一般,幽静,空灵。
“嗯?”我对她的反应有些转不过弯。
“我以前以为你是为自己而活,可渐渐发现,你是为了亲近的人而活。我以前以为自己是为了亲近的人而活,原来,我不过是为自己而活。”阳光穿进凉亭,照射在佩瑶那宁静没什么血色的脸庞上。不知道是现代的记忆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模糊,还是这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开始觉得她并没有那么像乐乐,她只是佩瑶,“嫁进王府,本由不得我,一切不过是按照父亲与哥哥的意思。出嫁前,我心里不安不是因为要面对他,是因为要面对你。我见到他第一面,便认定他是我未来的夫婿,可无论我如何用心,他都不曾看过我一眼,而你,为何能得到那么多?”
她的眼睛有闪动的泪光,我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我何曾希望伤害别人?
“那时他只要回来,不是宿在烟雨阁,便是竹子园。我以为没有你,一切便会不同,可……。你知道他第一次从烟雨阁走出来上我屋里去我有多欢喜么?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这已经是我所能得到最珍贵的,我以为只要能留下他,总有一天会得到他的心。直到我生下福宜,你知不知道为何独我的孩子冠以福字?”我想到那段与我无关的缠绵,与我无关的孩子,心里空落落的,下意识摇摇头,“他说我的孩子是有福之人,你听见了么?是我的孩子,不是我和他的孩子!他根本不愿承认这是他的孩子!我于他来说根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