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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第1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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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五十天”里遭到压制和处分的毛主义的同情者现在看到了推翻工作组强加给他们的裁决的可能性。
对北京和广州的红卫兵组织的许多事例的详细研究可以看出学生运动中出现的分裂,一份对广州近2200名中学生的抽样调查表明,占压倒多数的(73%)干部子弟参加了保卫党的机构的组织,而半数多点(61%)的知识分子的子女和许多(40%)出身“资产阶级”家庭的学生参加了造反派组织,尽管分析有所不同,但同样的数据表明,“保皇派”组织吸引的大部分成员(82%)是干部和工人的子女,而“造反派”组织则主要从知识分子家庭(45%)吸收其成员。②在毛主义者看来(这是一个最大的讽刺),并不像当时大讲特讲的那样,参加反修革命运动最激进的学生是无产阶级的代表,而是资产阶级自己的代表。然而,从一种不太强烈的意识形态的观点来看,学生运动内部的分化就更容易理解了。对党批评最激烈的是那些从党的教育政策中得益最少的人,是那些其家庭是党的“阶级路线”的主要受害者的人,而那些支持党反对对党的攻击的人,则是在入党、上大学和工作分配等现行体制中受益的党的官员的子女。
党的机构的反应
红卫兵运动并未按照毛的意图发展,却陷入混乱、派性和暴力,这可归咎于许多原因。部分地是因为“十六条”所包含的对群众运动的限制不足以抵消该文件、党的官方报纸和中央文革小组领导人富有煽动性的言辞;部分是因为文化大革命的进行方式明显偏离了十一中全会最初的设想。按这种发展,文化大革命不是由革命委员会在党的领导下进行,而是由红卫兵把反对党的权威作为其权利和义务的方式来进行。也许最重要的是因为党的决定,这个决定要发动数百万不成熟的年轻人,在当时十分激烈的政治环境中,鼓励他们进行反对那些规定得模糊不清的目标的“革命斗争”,并将任何把他们置于领导或控制之下的企图谴责为“压制群众”。
其他使红卫兵运动出现困难的原因,可在党的机关内部的反对派中找到。官员们对其成绩要由大中学组织松散、身穿军装、手舞红色毛的语录本的几伙人来评价的观念只能感到迷惑不解。但显然他们的饭碗已难以保得住。十一中全会的决定公开宣布要解除党内走资派的职务。而且林彪在十一中全会的讲话中谈到同一个问题时,措词更为严厉。林彪说:文化大革命要依据三条政治标准,“对干部进行全面的审查和调整”。这三条标准是:他们“高举不高举思想红旗”,“搞不搞政治思想工作”以及“有没有革命干劲”。符合这些标准的将获得提升或保留官职;不符合标准的将被免职,以便在支持和反对毛的计划的人之间“打破僵局”。①令人惊恐的是,事态很快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更多行业的人将被卷进来。如上文所述,截止当时,已有不知多少教师和校长被自己的学生拷打、折磨甚至谋杀。党的干部绝难避免遭受类似的暴力行为。仅在红卫兵运动的头几个月,就至少有一位党的干部——天津市委第一书记在激进学生搞的批斗会上丧命,另一个——黑龙江省的潘复生——在被绝食四天后住进医院。①在一些地方,干部可能已注意到党的命令而无拘无束地接受红卫兵的审讯和批判。但官员们接受审讯和批判的方式总的看来,他们是想尽力拖延、转变或分化这场运动。②刚开始,一些干部试图完全禁止红卫兵组织,根据是他们还没有得到十一中全会的正式批准。另一种策略则与“五十天”中工作组采取的方法相似,他们允许红卫兵成立组织,然后对其活动规定严格的限制,禁止他们举行示威游行、张贴大字报,或者出版他们自己的报纸。
然而,在北京举行的大规模的红卫兵集会以及赞扬性的社论在中央党报的发表,很快使得否定红卫兵组织的合法性成为不可能。随后地方干部开始采取一种更为圆滑的方法。一些人试图牺牲几个下属(用中国象棋作比喻,中国人常用“丢车保帅”这个习语来形容这种策略)的方法来证明他们忠心耿耿而不会使自己有危险。有些人举行“大辩论”讨论他们的党委是否真正实行了“革命”领导,但又巧妙地控制会议以确保产生正确的结果。一些人在墙上刷上毛主席语录以阻止红卫兵张贴大字报和标语,因为他们坚信用大字报盖住毛主席的话就等于是对毛主席的亵渎。其他人正通过把他们的干部转移到地方兵营内以躲避红卫兵,因为激进的学生是不得进入兵营的。
然而,省和地方干部的主要策略还是鼓励成立保守的群众组织以保护他们免遭激进学生的批判。通过各大中学校的党组织和共青团做工作,就有可能把那些维持现状对其有利害关系的学生组织起来,把那些较激进的红卫兵组织描绘成寻求向党报复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成员。通过工会做工作,地方领导人还把更为保守的工人组织进“赤卫队”,以保护党和政府的办公地免遭激进的红卫兵的袭击。这些措施的结果,使起初以大中学校校园为基地的红卫兵运动,开始向外转向工厂的各级劳动大军。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策略得到了有利于党的机构高于文革小组的中央的一套规章的促进。起初,中央的政策只准许出身于“红五类”——工人、农民、士兵、干部和革命烈士——家庭的学生加入红卫兵组织,并且禁止“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学生参加红卫兵运动。这不仅限制了学生运动的规模——在1966年夏末秋初,只有15—35%的大中学生是最早的红卫兵组织的学生,①但这又自相矛盾地正好把红卫兵成员局限在更有可能保护党的机构的学生之中。
为什么官员们用所有这些方式抵制红卫兵运动?其答案部分在于,面对一场他们肯定认为是无政府的和失控的红卫兵运动,他们有自我保护的欲望。但是地方和省的官员肯定还认为他们有北京撑腰,而且最好的战略就是尽力渡过这场运动最险恶的时刻,并希望尽快把这场运动引向结束。毕竟无论是刘少奇、邓小平还是周恩来都没有被十一中全会开除出政治局。刘的确在排列表上靠后了,但他依然是人民共和国的主席。邓和周保留了党的总书记和国务院总理的职务。前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在6月初被任命为党的宣传部部长,他也试图防止红卫兵运动产生太多的受害者。所有这些中央领导人,在他们的讲话中,都积极支持为把红卫兵成员限制在“红五类”家庭的学生中,保持红卫兵组织的团结和纪律,并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使激进的少数派服从较保守派的多数派所做的各种努力。
毛主义者的反应
因此,到9月底,对毛、林和中央文革小组来说,文化大革命并未按初衷发展已是愈益明显了。对“四旧”批判太多,却几乎没有怎么批判最主要的官员。只有几个低级别官员被迫辞职。党的机构的主要趋势是躲避、暗中破坏和应付这场运动。
因此,10月初,文化大革命大大地激进化了,中央文革小组的权威以牺牲党的机构为代价而得到加强。这个发展最先反映在10月1日国庆节之际的一系列讲话和社论中,其中大多数社论是由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执笔的。这些讲话批评了党的干部对文化大革命的抵制,重申红卫兵有权反对党组织,强调文化大革命的主要目标是党内的修正主义分子,而不是保守组织所说的“四旧”。也许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宣布要推翻对红卫兵组织成员的限制,从而使出身“坏”家庭成分的激进学生能够合法地参加这场群众运动。
此外,从10月9日到28日在北京举行了一次中央工作会议,以对到当时为止的文化大革命的进展作出评价,并寻找克服所遇到的阻碍的办法。①首先,毛和林向代表们再次保证了这场运动的目的,以寻求得到代表们对文化大革命的支持。他们许诺,只要是欢迎而不是试图躲避群众的批评,大多数干部是可以“过”文化大革命的“关”的。毛说:“你们有错误就改嘛?改了就行,回去振作精神,大胆放手工作。”毛甚至进行了自我批评,他承认在60年代初出现修正主义,部分地是他“退居二线”和决定放弃负责日常工作的结果。而且,毛承认他未料到发动红卫兵会产生“大问题”。①但参加中央工作会议的代表仍未被宽心,本来预计三天的会议开了两个多星期,原以为平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②陈伯达在一篇报告中指出,在60年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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