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推出全新的“三部一室”机构设置方案:原来的科室原则上撤销,重新组建“三部一室”,即生产管理部、财务管理部、行政管理部和厂部办公室。生产管理部设生产管理兼计划统计员一名,设备管理员一名,安全管理员一名,质量监督员一名;财务管理部设主办会计一名,出纳会计一名,成本会计一名,材料会计一名;行政管理部设劳资干部一名,房产管理及生活管理员一名,保卫干部一名;办公室设机要、行政、文字、宣传秘书各一名。每个人的具体职能任务将单独写明,张榜公布。人员实行公开招聘,现在在岗的,愿意受聘的,厂部认为适合的,优先录用。
对精减机构中剩余人员,何大福指出四条出路:一是充实生产第一线力量,有关系的同志可以自找出路,与各车间联系,愿去的可去;二是由厂部研究安排合适的岗位;三是自由组合,另外开辟谋生途径,做生意办企业都可以;四是休息退养,享受一定的待遇。凡是被招聘录用的,原来已享受科长副科长待遇的原则上暂时不动,原来未享受的全部享受副科级待遇。除了厂部管理机构的方案以外,对厂部党组织、工会、共青团、妇联、民兵等组织,一律做到“有组织无机构”,所有人员原则上不脱产,都要有行政职务。我们热情期望各科室没多少任务的同志,能主动申请上一线。只有大家都感到人员调整只是正常的工作,我们的机构改革才算真正成功。
时值80年代中期,何大福对企业的组织机构这样“伤筋动骨”的改革,在金东县引起了“强烈地震”。特别是对企业的党群口全部实行“有组织无机构”,一下子使社会舆论议翻了天,纷纷站出来评头论足,有的甚至公开指责何大福瞎搞。虽然企业内部李雄关一伙已经不是何大福的对手,但外部强大的反对力量却成了何大福难以招架的“新对手”。
公安局来了一位副局长,与何大福进行了面对面的“交锋”。副局长板着脸问何大福:“你们这么大单位,保卫干部只设一个人,万一出了刑事案件,出了违法乱纪的事谁来处理?责任谁负?”
何大福:“出了刑事案件,有人违法乱纪,就交到你们那儿去。你们的社会职责就是这个,否则要你们公安干吗呢?如果我们企业内部有吵嘴打架、违纪违章,我们有规章制度,自己处理,一个人足够了。”
“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副局长软中带硬。公安局不是金箔厂的顶头上司,他们只能是“谈看法”,不能强行要求。
也巧了,那几年,金箔厂在何大福的领导下,对员工采取了“疏导”政策,厂内一直安然无恙,恶性案件和刑事案件都没发生。但由于得罪了公安局,每年的“治安先进”都轮不到金箔厂了。那位分管的副局长说:“金箔厂这样不重视治安保卫工作,起码的人员都没配齐,给他们当先进,其他单位一旦效仿起来还得了!”若干年后,那些保卫科办公室挂满“先进单位”锦旗的企业,却时常出现各类案件,最后都落得倒闭垮台的结局,那位副局长才似醒非醒地说:“他妈的日鬼了,金箔厂就一个保卫干部,这么多年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党群口全部有组织无机构”(1)
1987年,国家颁发了《 全面推行厂长负责制条例 》,全国范围内开始实行厂长负责制,这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一个重大举措。推行厂长负责制,院长、校长、公司经理负责制,意味着这些单位将要建立以行政首长为主的新的管理体制,而党的作用改为“核心保证”作用。
本来,这些道理,在市场经济社会里谁都会懂,都不是问题。可是,在当时,这等于“越雷池”,冲“禁区”。因此,那一阵子,报纸、电视天天都在讨论“实行厂长负责制以后,究竟是书记大,还是厂长大?”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无休止的“讨论”呢?原来,在这个条例里,他们提出“厂长是中心,书记是核心,工会主席代表工人”三驾马车齐头并进的理论,这就把问题复杂化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是:究竟谁是一把手?专家们不肯直说。所以在贯彻这个条例过程中,就引起了无休止的争论。
这一年,经上级批准,何大福与刘恒调了个位:何大福改任厂长,刘恒改任书记。
何大福说:“不管我是任书记还是任厂长,我都是金箔厂的一把手。书记大时我任书记,厂长大时我任厂长,总之金箔厂所有的事情都由我负主要责任!包括归还前任亏空下来的197万元债务!”
何大福一改任厂长,立即唱响他的一句惊动金陵市的口号:“党群口一律实行有组织无机构。”
当时,金陵市委派宣传部主要负责人到金箔厂,与何大福进行了一场名为“共商改革”,实则是“调查”的“对话会”。
会上,市委宣传部长问何大福:“对当前争论的厂长负责一事,请你谈谈自己的看法。”
何大福:“什么厂长是中心,书记是核心,工会代表工人?我们不是理论家,越绕越绕不清。厂长负责制就是厂长负责,对工厂生存与发展负责,厂长便是企业的一把手。厂里所有人都必须听厂长的,各吹各的号,都是一个调,不是一个调,请你往边靠。”
部长:“那你认为下一步你这个厂长与书记关系怎么处呢?”
何大福回答道:“这个问题很简单。企业的厂长、书记就是企业的‘夫妻’。一个家庭中的‘父母’还有什么必要讨论谁大谁小呢?现在有人老是在讨论谁大谁小的问题,有的人在瞎捣鼓,我看企业厂长经理参与的很少。如果再有人问书记大还是厂长大,那就请他回家问他爸爸和妈妈,究竟是爸爸大还是妈妈大!”
部长又问:“照你这种说法,现在什么提法都不准确了?例如,在企业里,领导是公仆,工人是主人,这个提法对不对呢?”
何大福:“这种提法当然不对。‘人民公仆’口号只是当年巴黎公社一批政治家提出的,只是一种意识形态方面的提法,不能死搬硬套。在企业里,怎么能随便提出工人是主人,领导是仆人呢?那么请问:厂长是一厂之长,难道不是主人吗?假如厂长经理是投资者,难道投资者不是主人吗?再说,一个厂有几百、几千号人,这么多主人,厂长书记就几个人,几个仆人为这么多主人服务,能服务过来吗?还有,你家的仆人能指挥主人吗?这些都是瞎扯淡,混淆了!依我看,还是照毛泽东的提法,群众是英雄,厂长书记是率领英雄的,因此他们必须是英雄中的英雄,否则他们肯定会被淘汰。”
部长:“那么,你现在提出的党群口,全部有组织无机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党群口全部有组织无机构”(2)
何大福:“没什么其他意思,主要就是兼职化。战争年代,党的干部形象为什么高大?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脱离第一线。当年战争年代是战场,现在也是战场,商场即战场。党群口干部全部搞兼职,应当说是恢复党的优良传统,恢复共产党干部的形象。我们是经济实体,党政工团干部首先都是本企业职工,不能像政府机构那样全部脱产。说到底,我们企业不是机关,不能搞专职化。我们提出的党群口的组织,全部有组织无机构,而且全部都健全,一旦开展活动,大家从各部门集中到一起,活动完了以后再分别回到各部门,党群口的工作绝对不会受影响。”
部长:“你们这样做,会不会削弱企业的思想政治工作呢?”
何大福:“我认为,做思想工作,不仅仅是书记、政工干部的事,人人都要做思想工作。我们主张法律、行政、纪律、经济手段和思想工作围绕企业的经济工作中心来做。发现问题及时做工作,要不然人心就散了,劲怎么往一处使?我主张用抓市场经济的意识来做思想工作,像推销产品那样有的放矢。思想工作不能单纯讲大道理,也要关心人,让人得到实惠。我们的观点是,不能让雷锋吃亏。党政工团兼职化决不是削弱企业思想政治工作,相反却是强化了思想政治工作。因为他们身在第一线,面向基层群众,更有说服力和针对性。例如,以前或者是现在一般的单位思想政治工作做法是:( 1 )正确的找错误的,( 2 )上级找下级,( 3 )特定指派人,( 4 )宣教式或培训式的。这种思想政治工作太形式主义了,我认为:企业思想政治工作应该寓于经济工作之中,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这比耳提面命的效果好得多。”
这场面对面的“交锋”,第二天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