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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我吃掉。”
谷雨未吸取上次的经验,尽量不让他再气到,于是,她换了张脸,也笑嘻嘻地说:“我干吗要吃你呢?我对又臭又硬的家伙从来不感兴趣!”话到最后,她几乎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鹿鸣一愣,放声大笑。笑声钻到旁边开满花的碧桃树上,惊得小麻雀蹬开花枝飞走了,只留下那枝在摇啊摇。
“我喜欢你这种辣性格。”鹿鸣含着笑,“真是巧啊,居然让你先来找我,免得我去找你了。”
谷雨未翻了个白眼,上帝,千万不要让我再发火,对于这种令人作呕的假话。
春风吹在柳枝上,让柳枝轻轻荡漾着。吹在水面上,让水面轻轻的泛着皱。吹在花上,让小蜜蜂嗡嗡地闹着。春风吹到哪里都是春意,只有吹在谷雨未的脸上,仍然难以融化那线阴霾。
但鹿鸣的兴致却很好,他一会儿用口哨声逗逗小鸟,一会儿丢着小石头吓吓湖里的鱼,再不就是摘下几片柳叶,吹出长长短短的音节,没有音符,却是春的响亮。
“柳笛,你做过吗?”鹿鸣兴致勃勃。
“没有。”谷雨未生硬地说。
鹿鸣四下看看。非周末,人并不多。他忽然一跃,拽下一枝柳条,把谷雨未吓得四处看。鹿鸣却三下两下地摘了柳叶,扭了两下,“有刀没?”
“没有。”谷雨未回答得冷冰冰的,虽然她的包里常年放有一把折叠的瑞士军刀,偶尔用用。
“没有就算了。”鹿鸣比画了一下,折下一段儿,放在口里咬了两下,然后吐出黄绿色的口水。谷雨未看得心惊,这是通途的老板?
“愣着干什么?纸巾总有吧?”鹿鸣说得理所当然。
“也没有。”谷雨未生硬地说。
“真没有?”鹿鸣的口气里都是不信。
“没有,刚好用完了。”
鹿鸣的眼角斜了斜,忽然把嘴巴在谷雨未的肩头上蹭了下,“行了。”然后继续啃那枝柳条。
“你”
“有上次的经验,就不要再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了。”鹿鸣悠然地说着,手上不闲着地抠那段柳枝。
谷雨未鼓着嘴不说话,鹿鸣生下来一定就是为了气人的。
“好了。”鹿鸣兴高采烈地把那段黄绿色的柳枝衔在嘴里,刺耳的声音便开始震着谷雨未的耳膜。
她不耐烦地捂着耳朵,“行啦,吵死了。”
鹿鸣却兴致勃勃,“你要不要来试试?”
面对着这个亲手把火点起来,目前却玩得兴致盎然的人,谷雨未实在不知怎么办。
“鹿鸣,”她试着把话题引向正谷,孰知鹿鸣看了她一眼,立刻耷拉下脸,“景色这么好,你能不能把话吞回去?”
谷雨未有点火,“什么事情都是你引起来的,怎么,放火烧了屋子,如今还要说,风景好看?”
鹿鸣继续吹着他的柳笛,似乎闻若未闻。
“你听见没有啊。”谷雨未加了一句。
鹿鸣继续充耳不闻。
不得已,谷雨未拉了他一把,“你听见没有啊?”
鹿鸣让她一拽,像是没有站稳,软绵绵地要往她身上倒。谷雨未赶紧伸手扶,鹿鸣却一脸笑,“不错,反应很快。”谷雨未知道上了当,气得七窍生烟。
“鹿鸣,你和我”她差点顺口又说出“有仇”,看他那眼神,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啊,想和你逛逛公园。”鹿鸣说得无辜又自然。
谷雨未板着脸,“正谷是怎么回事?”
鹿鸣斜了一下,“你想知道?”
谷雨未看他的脸色,心里打了下鼓,不由得慢了一步。她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认识,只要鹿鸣是这种神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鹿鸣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冲她咧嘴一笑,继续吹那刺耳的、不成调的柳笛。
“你说吧。”她发不得火。
鹿鸣却眨着眼睛,“我为什么要说?”
谷雨未再也忍不住了,抡起拳头冲着他的肩就捶了过去。
“第一式,美人拳。”鹿鸣耸着肩膀挨了一拳,口中念念有词。
谷雨未气得哭笑不得,“你是块狗皮膏药吗?”
鹿鸣继续念念有词,“第二式,语言激。”
谷雨未气不过,抬起脚要踢他,却让他躲过,“第三招,螳螂腿。”
……
“第四招,抡包裹。”
“第五招,恨咬牙。”
“第六招,追赶夫。”
本来要发火的谷雨未让他这一顿胡搅蛮缠,火也发不出来,话也问不出,她真是头疼这个人。
谷雨未只好指着他,“鹿鸣,你倒是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鹿鸣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这是最后一招,气急败坏。”
谷雨未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喂,你东西掉了。”
谷雨未回头,见鹿鸣笑嘻嘻的,知道是上了当,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鹿鸣,你去死!”
“你真要走吗?”鹿鸣在身后问。
谷雨未心里忿忿。这条鲇鱼,抓也抓不住,她不走,还能怎么样?
“真没智商。”她听到那个人嘀咕。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转身,又走了回去,站在他面前,“你说,你要怎么才能说?”
鹿鸣舔了下嘴唇,继续慢吞吞地说:“我饿了。”
这句话一出来,谷雨未真想从地上捡一块大砖头,把他给砸昏!
她怒气冲冲,扭头就走,不管身后那个人抄手倚在随风飘荡的嫩绿的柳条下,一脸笑容。
四月八日,谷雨未刚下课,手机响,“喂?”
那头轻轻笑了下,谷雨未的全身立刻绷紧,她尽量冷静地说:“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看到一条新闻,突然想起你。”
新闻?谷雨未的神经立刻紧紧绷起。
“什么新闻?”
鹿鸣的声音悠然,“那你要先告诉我,你刚才第一反应的,是什么?”
谷雨未冷冷答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又是和我没关系。”鹿鸣并不着恼,“谷雨未,你我都发生关系了,却非要说我们没有关系。”
谷雨未恼怒,“鹿鸣,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话,可以去街上找小姐,别拿这些来讽刺我。”
鹿鸣笑,“我长这么大,只找过你,还没找过小姐。”
谷雨未的火像是岩浆一样的冒了出来,“多谢你的评价。鹿鸣,既然你认为我和小姐是一个等级,请您不要降尊迂贵、阴魂不散地和我说话。”
鹿鸣哈哈的笑,“谷雨未,没想到你发起泼来还真有几分威势。”
谷雨未的火节节升高,有些歇斯底里,“鹿鸣,你别不要脸,躲躲闪闪、藏着掖着,你想干什么?”
鹿鸣愣了下,旋即继续笑,笑了很久才停了下来,“我其实本来想文雅地和你谈谈话,结果你非要把天花板捅漏,那好吧,我顺从你的意思。很简单,我现在希望你和我上床,因为那天晚上的感觉很美……”
谷雨未就差没呸一口,“那是不可能的。”
“OK!”鹿鸣绝无恼怒,仿佛是意料之中,“那我们就等着看,到底能不能。”似乎是防止谷雨未先爆发,紧接着又说,“如果你方便,我建议你找个能看经济新闻的地方,看看某处着火的迹象,火势不小,很隆重。”
谷雨未心里咯噔一下,爆发的岩浆迅速冷却,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某处”是哪里。正要挂电话,鹿鸣又强行挤进来一句话,“事先说明,此事我仅仅是通报你,什么手脚我都没有做过。”
谷雨未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踩了油门就驶离停车场。
正谷遭遇的不是火,而是冰。
股价直接重挫到跌停板,原因是有媒体报道,“正谷或因内幕交易遭调查。”
大意是说,有消息称,监管机关已经在着手调查正谷的内幕交易问题,详细情况尚不得知,据猜测,与正谷的前董事长谷正雄生病的日期有关。
对赌协议的事才被爆出,现在又来了内幕交易。有人说,正谷自上市以来,一直都是以忠厚老实的面貌出现,却没想到,这是一只狼。此事如果是真,那就不堪设想,不知道正谷还有什么“地雷”没有被引爆。
展一鹏先安慰她,“不要慌。股市里的消息满天飞,但只要未经证实,消息仅仅是消息而已。”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假的?”
展一鹏沉吟了下,“也不是不可能的。消息永远都是消息,股市里充满着各式各样的消息。在正谷未承认、监管机构未发公告之前,一切还都是消息。居心叵测的人乱放谣言打压股价,也不是不可能的。”其实,展一鹏心里很明白,眼前这局面,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好现象。如果是真的受调查,对于这时候的正谷差不多是灭顶之灾。而如果是有人恶意放风,那这居心就很耐人寻味了。
谷雨未却不懂,她问:“那他们为什么不证实呢?”
展一鹏只能安慰她,“也许他们就要证实了呢。股市里的消息很多,不是每条消息上市公司都证实的。”
“可是,现在股票都跌停了呀。”
展一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