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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有些冒汗,我不觉屏住呼吸,紧张地听下去。如果他承认了,我该怎么做?我是否一定要他付出法律上的代价?
“不过想是这么想,我不会真这么做。为了捍卫爱情而拒绝金钱诱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和熊猫差不多的稀有动物了,我很欣赏。”
维东桀骜地扬眉,望着我笑得张狂无比,“而且,小丫头,你该知道的。如果我真的想揍一个人,一定不会假手于他人的。”
他否认了,确确实实地否认了!
一瞬间,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feelig。原来我挣扎了这么久,等的只是这句话而已!是的,面前的这个人,是我曾经看的人,也是个骄傲得不屑在这种问题上说谎的人,我该相信他。
第二部分 第十一章 残酷的是劫后余生(1)
人生就像一个没有“重新开始”按键的PRG游戏,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永不可能delete掉。
我休息了一下,下午两点去看李哲时,意外地碰到李哲的父母。大家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原来李父是部队里的大校,李母是军医,李哲在家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很奇怪,我觉得李哲和他父母长得都不怎么像,而且他们说话相处时,是客气多过亲密的样子,感觉不太像一家人。最不正常的是,对于李哲的受伤,他父母看上去很担心,唯恐治不好,偏偏又看不出有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自然,这些感觉我只能埋在心里。或许军人家庭比平常人家要严肃些,感情内敛些也未可知呢。
我去走廊上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他父母已经走了。
李哲斜坐着,唇色比夜里更苍白,见我进来,突地偏过头去。我看看他,不知怎么,心底酸酸地就想哭。
“你走吧,我累了。”李哲也不看我,忽而开口。
“你睡会儿好了,我等你睡着了再走。”我帮他把床摇平,盖好被子,又随手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
李哲扫了我一眼,“杜辰薇,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因为同情而留在这里。”
“什么因为同情,你忘了你是我最可爱的房东兼好朋友了?”我竭力弯着眼睛,露了一个笑脸,凑到他面前。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李哲合上眼,语调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一连三个“你走吧”,听得我难受无比。李哲这么说,是因为心情极度恶劣?抑或是产生了强烈的自卑心理?甚至有自暴自弃的念头?
我不由得握紧他的手,低低地说:“李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请你千万不要让你的父母家人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你知道吗?上次看到你帮我改的余秋雨的字,我心里想的就是exellet。你是我所有朋友里面最聪明的一个,我知道你也会是最坚强的那一个……”
不知不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一滴滴泪珠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我和李哲十指交缠的手上。
李哲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仿佛要张开,然而,终是如濒死的蝴蝶般,再不肯动一动,依稀在眼底投下月牙形的影子,脆弱得让人痛心。
Vitas干净的声线,陡然打破我们之间的沉寂,是李哲的手机铃声。李哲却仿佛没听见,依旧无声无息地闭着眼睛。
“我帮你接?”我问。
李哲没反应。
《Опера№2》令人震撼的高音,持续不断地咏唱着。不可替代的海豚音,糅合了天使与魔鬼的特质,恍如来自异度空间,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战栗的快感。
我犹豫着拿过手机,停了停,终是按了接听键。
那头是公事公办的人声,“是李哲吗?我们是Y区公安局。昨晚十一点接到110报案,在目击者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当场抓到一名打伤你的犯罪嫌疑人。你能不能尽快过来认一下人?”
“李哲现在在医院,一有空就会过去的。”居然这么快就抓到坏人,我有些欣喜,忍不住追问下去,“那个疑犯说了什么没有?为什么要这样故意打伤人?”
那头答道:“案情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不过据疑犯交代,他是和几个同乡昨晚九点在永福路上闲逛时被人用钱收买的。你们最好想想清楚,李哲得罪过什么人,以便我们尽快侦破案情。”
“嗯。”我心头刹那间一阵恍惚。
打伤李哲的人是被人收买的?收买的地点是永福路,维东昨晚吃饭的地方是“雍福会”,不正是在永福路200号?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我又被维东的谎言蒙蔽了?
定定神,不等对方挂电话,我急忙问:“疑犯有没有说收买他的是什么样的人?相貌、身高、发型?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
“这些疑犯也没说清楚,他只知道对方挺有钱的。因为疑犯向对方要求价钱翻倍的时候,对方很干脆,一点没犹豫过。”
第二部分 第十一章 残酷的是劫后余生(2)
买凶伤人的是有钱人?憎恶到想严重伤害李哲的有钱人有几个?
我愣神的工夫,公安局那边已挂了机。重重的疲惫感覆顶而来,我趴在床沿上,头枕着手臂,不断告诉自己一切有公安机关去处理。
心情稍稍平复后,我抬起头来,却正对上李哲凝望过来的眼睛。素日最爱戏谑看我的眼睛,此刻依稀蒙了层灰色的尘埃,浓浓的什么隐在灰色后面,再不肯显露半分。
“谁来的电话?”李哲转头望着桌上的花瓶。
“是公安局。”我把抓到疑犯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李哲听了,没什么大反应,只“嗯”了一声。片刻,他忽而冒了一句,“昨天我见过你以前的男朋友。”
我有点惊讶,不知道李哲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惦记着你。你回到他身边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李哲的语调没有一点起伏,平静得就像一潭湖水。
我走到李哲面前,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陪朋友一起努力,一起渡过难关,怎么算浪费时间?”
“以朋友的立场,我只想说一句,杜辰薇,不要再要求什么完美的爱情,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李哲低下头,唇角飞起一丝淡漠。
“男人都是易变的,他能对你十年不变,已经很难得了。现实一点,他能给你优越的生活,你想做什么他也会如你所愿,他才是你最好的选择。退一万步说,即使几年后你们又发生什么状况,而不得不分开,至少你们是青梅竹马。我相信,他会用另一种方式来照顾你。”
“没有他的纵容,你也不会直到今天有些时候还天真得像个孩子。杜辰薇,你是幸福的,因为这样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
不知为什么,李哲越说越冷静,我却一点点害怕起来。我宁可听李哲说维东不好,也不要听他一个劲地想把我推到维东身边。
他那么用心地对我好,现在却要我走,还心甘情愿地退让,是因为对生活心灰意冷了,还是想放弃自己?甚至是——交代后事?恐怖的念头,不停地在我脑乱窜。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情意,就努力做回原先的你。在我心里,你是很好很优秀的。”我不由得用手轻轻掩了李哲的嘴,脱口说道。
“如果真要我选,我宁可将来陪着我的人是你。”话一说完,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想了想,又不觉释然。
是的,我会保护好自己,没有人能再用我的爱来伤害我。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哪个都不想要,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可如果上天需要我去鼓励李哲,我不会吝啬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给他些力量。
李哲似乎也很惊讶,猛地抬头,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半天没说话。
“那段时间我在你那里忙着写东西,多亏你照看我,我还欠了你一顿饭。没办法,现在轮到我来照看你兼还债了,好不好?”努力收拾起一切负面情绪,我笑眯眯地指着水果篮,“你喜欢吃什么?苹果、橙子、猕猴桃,还是梨子、香蕉?我帮你削皮。”
李哲叹了口气,“不用了,我没胃口。”
“那我讲几个笑话给你听?”老实说,自小到大,我还从没担当过照顾别人的角色。
冬日的阳光透过素净的碎花窗帘照进来,晕黄的颜色给李哲的面容悄然染上一层暖意。我趴在椅背上,搜肠刮肚地说着记忆的每个笑话——
“有个杂志社向读者征稿,要求有四点。一是要同时涉及三大门派;二是要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的恩怨情仇,又要打破世俗伦理;三是情节还要扣人心弦,同时留下N多悬念;四是篇幅越短越好。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来投稿,全只有十个字:‘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映着夕阳余晖,光洁的墙面上两个浅灰的影子越来越近,依稀,李哲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