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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的开舞竟然是这种状况,我猜同学们一定吓傻了。
而且我觉得好丢脸。
第一支舞结束后通常大家会拍手,甚至是欢呼。
但我跟她跳完后根本没有人拍手,而且音乐结束后全场一片静寂。
第二首舞曲响起,班上同学仍然呆坐着,我赶紧用眼神示意小伟帮忙。
小伟点头后立刻起身邀舞,其他同学才跟着起身,总算是有惊无险。
不过历史一公关方圆两公尺内,没有任何一个男生敢靠近。
三支舞过去了,历史一公关依旧直挺挺地坐着,没人前去邀舞。
我再度拜托小伟,毕竟他在班上算是舞棍,而且长得还不错。
「不要啦。」小伟苦着一张脸,「她看起来满脸杀气。」
『为班上牺牲一下会死喔。』我说。
小伟百般不情愿上前邀舞,但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她便摇摇头。
「轮到你牺牲了。」小伟耸耸肩、双手一摊。
班上最精锐的部队还没交锋便已溃败,我只能牺牲自己了。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我的语气有些颤抖。
「我不会跳舞。」她摇摇头。
『如果你允许,我可以教你。』我说,『你就把跳舞当作是学习吧。』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只会碰到你的右手,而且不会碰到手掌,只碰到指头。』
她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我,似乎正在思考。
『这样吧,指头不会碰到五根,只有两根,就是中指和食指。』
她还是没开口。
『要不然,我可以只碰一根指头,中指和食指随你挑。你可以选中指,就当作对着我比中指好了。』
她依旧没开口。
『中指有三个指节,我可以只碰最上面有指甲的那个指节。』
「你是要教我跳舞?」她终于开口,「还是要做特技表演?」
『如果只能碰指甲,完全不能碰到皮肤,那就是特技表演。』我说,『但还是会碰到一点点皮肤,只有一点点喔,但我尽量只碰指甲。』
「真的只碰到中指的第一个指节?」
『嗯。如果碰到第二个指节,你可以马上走人,顺便给我一巴掌。』
「好。」她站起身。
话好像讲太满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缓缓伸出右手,中指微翘,那姿态让我莫名其妙联想到慈禧太后。
我小心翼翼用拇指和食指轻捏着她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像极了李莲英。
我向她说明舞姿、舞步和节拍,她很专注,甚至会开口询问。
解释完后,简单跳了几步、转了几圈,舞曲也结束了。
我终于送了一口气,但拇指和食指已有轻微抽筋的现象。
「练习完了。」她说,「可以正式跳了。」
『啊?』不是结束了吗?
「你是不是害怕真正跳舞时不可能只碰到中指的第一个指节?」
『嗯。』
「这样吧,整根中指你都可以碰。」
『一根指头勉强可以,但……』
「要不然,你可以碰两根指头,就是中指和食指。」
『谢老佛爷。』
快舞旋律再次响起,我右手轻握住她的中指和食指,战战兢兢。
除了避免碰触其余的手指和手掌外,转圈时也要避免肢体接触。
没想到我和她的默契还不错,转圈也蛮顺的,看来她有跳舞的天分。
舞曲结束后,她竟然露出微笑,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之后她似乎变得轻松自在,坐姿不再僵直,而且也会跟旁人谈笑。
虽然还是不肯跳慢舞,但她已经可以接受小伟的邀约下场跳快舞。
她和小伟的默契更好,跳起来还真好看。
舞会结束后,我和小伟一起收拾残局,她走向我们。
「今天辛苦你们了。」她说,「谢谢。」
「不客气。」小伟问:「那么下学期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班出去玩?」
「这个嘛……」她犹豫着。
『下学期你们应该是尾牙过后就可以跟我们出去玩了。』
「为什么是尾牙?」她很好奇。
『因为尾牙过后就放寒假了啊。』
「抱歉。学姐交代要慎选联谊的对象,所以我上次才会拒绝你。」
『我们不好吗?』我问。
「学姐说水利系是没前途的科系,不要跟他们联谊。」
「没前途?」小伟大叫,「你学姐根本不了解水利系,怎能这么说?」
『不。』我笑了笑,『如果她学姐了解水利系之后,应该会更加肯定水利系是没前途的科系。』
「说的也是。」小伟也笑了。
她似乎很讶异我和小伟的一搭一唱,楞楞的看着我们。
『那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们办舞会?』我问。
「是诗雅推荐的。」她说,「诗雅说跟你们办舞会很好玩。」
『那你觉得今晚的舞会还可以吗?』
「今晚的气氛很好呀。」她说,「我原先以为舞会是没气质的活动,跟谁办都没差,所以才觉得跟水利系一起办舞会也无所谓。」
「真是谢谢你喔。」小伟说。
「抱歉。」她笑了笑,「这样吧,下学期的迎新,我们可以一起办。」
『真的吗?』我很惊讶,『可是你学姐……』
「下学期我就是大一新生的学姐了。」她说,「我希望这种毫无根据的偏见,就到我这届结束。」
『太好了。』我说,『我先替未来的学弟谢谢你。』
我对历史一公关的印象完全改观,我相信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
虽然我无法用可爱、甜美、漂亮、清秀、标致来形容她,但她长得还蛮好看,五官很端正,而且坐姿有股高贵的气质。
只不过她伸出右手微翘中指的姿态,真的会让人联想到慈禧太后。
「请问同学贵姓?」小伟问。
「我姓徐。」她回答。
「徐同学。」小伟笑了笑,「我有荣幸送你回去吗?」
她先是推辞,但最终还是在小伟的热情下点头。
结果原本被小伟载来的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宿舍。
我决定走路回去,经过一座公共电话亭,我毫不犹豫进去。
『请问李清莲在吗?』
「又是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吧。』
「你说的对。」她笑了,还是那种刺耳的笑。
『所以她应该不在吧。』
「没错。」
『那……』我很纳闷,她这时候应该已经挂断电话了。
「她去洗澡了。」
『啊?』
「洗澡有这么值得惊讶吗?」
『我不是对洗澡惊讶。而是你从不会说她去哪里或者在做什么。』
「说的也是。」她突然压低声音,「但洗澡不一样哦。」
『哪里不一样?』
「你可以想像一下,她正在洗澡哦。」
『所以呢?』
「所以我没挂上电话,好让你继续想像她正在洗澡的画面呀。」
『你……』
「想像够了吧。Byebye。」她挂上电话。
这女孩真的有病!
还有两星期便要期末考,期末考完后学期就结束了。
心理社办了期末聚餐,地点在一家吃到饱的自助火锅店。
餐后还有交换礼物活动,我抽到外观看起来最大的礼物。
足足有60公分见方,高度大概也有30公分,像个纸箱。
「你太幸运了。」社长说,「这是我送的。」
我有不详的预感。
拆开包装纸后,果然是个纸箱,打开纸箱后,又出现包装纸。
我暗叫不妙,再拆开包装纸后,又是一个更小的纸箱。
前后总共包装了11个纸箱或纸盒,拆到最后,是个火柴盒。
但打开火柴盒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生命的本质。」社长说。
『生命的本质是无聊透顶吗?』
「生命的本质像洋葱,一层层剥开后,没有轴,只有空。」社长说,「你领悟到了吗?」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火柴盒,说不出话。
「今天是佛祖诞辰,收到这个禅意十足的礼物,你一定很感动吧。」
感动个屁,我特地花两百多块买礼物来交换,你却干这种无聊事。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珊珊学姐笑了,「你再忍耐一下。」
是啊,学期快结束了,我的大一生涯也快结束。
回首大一生涯,因为参加社团、因为担任公关,我的生活丰富许多。
跟一年前还是普通高三生的我相比,我应该有所改变吧。
而栀子花女孩呢?她的大一生活是否多彩多姿?
至少应该不会像我打电话找她的情形那样,总是多灾多难吧。
『请问李清莲在吗?』
「我就是。」
终于打通了,这句「我就是」听起来是如此悦耳。
我一时激动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你是蔡修齐吗?」她说。
『是。』我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认得我声音,我也认得你声音呀。」她问:「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