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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余一点神智,手脚并用爬上床缩在被褥中,可惜心肺俱碎,穿着大衣裹着棉被也抵不住后背生寒,这样的情形自然而然又记起每天夜里麦晟睿热切宽厚的怀抱,记起他深邃情浓的眼眸,摄人魂魄的笑容,每一个或浅或烈的吻……
她在回忆与现实的相交刺痛中绝望。对于蒲泽这样一个颠沛流离无枝可依又自尊自卑的女孩子而言,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好不容易有了一堆砖头砌了间小屋,欢欢喜喜以为从此以后有了安身之所,谁知却被人揪出来声讨,竟是不知羞耻地掘了他人房屋的墙角。
……
“哟?怎么回事,被揍得这么惨!”唐皞从电梯出来就看见麦晟睿的手下被殴得鼻青脸肿猪头样。
一个脸没打肿的主动上前回话:“小少爷,老大手术时候,警察把何小姐带走了。这两天老大正在气头上,你……”
那天麦晟睿一出手术室就不见了蒲泽,底下的人来报被个漂亮的女警察带走了,兄弟们不明情况不敢上前拦着。麦晟睿怒火燃烧,不管不顾下半身仍在麻醉中,下令副手将守在医院四周的人通通摔练了一遍,有几个断了肋骨,直接住进了这家医院。底下的人惶惶不可终日,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唐皞一听,恍然大悟,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慰问,笑嘻嘻地推开麦晟睿病房的门。
“wow~~哥!”一听就是幸灾乐祸的腔调:“三条腿了哟!”
麦晟睿刚拔掉身上的心电管,躺在床上打点滴,见他进来冷冷瞥了一眼:“跑过来干什么。”
唐皞朝年轻的护士飞个媚眼,目送她出去,掩上门走过来。
“居然严重到要手术的地步?啧啧,有够丢脸的。”挑过一旁的拐撑着玩,有意无意地刺痛他:“耶?怎么没见个贴身伺候的人?”
麦晟睿随手操起水杯就往他身上砸过去,力道又快又狠。唐皞灵活地一偏,水杯砸在后背的墙上,裂成一堆玻璃渣,墙面一滩水迹。
难见麦晟睿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唐皞乐得不行,凑上来一副欠揍模样:“Matthew~~冲动是魔鬼……”一边拍打他的被子一边挤眉弄眼,那眼波里全是在说:“我滴娘啊,你也有今天!”
床上的人本来是一直恶狠狠盯着他,忽然寒意一收微微一笑,唐皞立即后背发毛,打了个寒噤。
“唐少情人节来陪我,罕见。”
一句话戳到他痛处,唐皞立刻变了脸色。丢了拐,闷闷跳上床,抽一支床头的玫瑰,一瓣一瓣扯着花苞,如泄了气的皮球蔫在一边:“哥……”
一看就知道又惹什么事了,每次自己摆不平就这副嘴脸来找他收拾烂摊子。
麦晟睿挑眉:“滚沙发去!别压我的腿。”
唐皞丢了花蔫蔫地爬过去四仰八叉躺下,一想起那个软硬不吃的女人,就烦的抓头挠腮,好久都没吱声。麦晟睿纳闷,将床摇起来半仰着,抽出两张纸巾揉成团投过去,正正地砸在他额头。他皱眉,摸着纸团随手抛掉,翻个身闭上眼。
看他居然不回手,麦晟睿奇异地斜睨:“怎么,抽掉了资金赵樊找你麻烦了?”
唐皞冷哼:“他算个什么。”
病人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拖着嗓子:“愁眉苦脸,说给哥哥听听。”
“唉,我原也以为你能呢,飞过来一看,哼哼,自身难保。”他口气不屑,略带嘲讽。
麦晟睿眉一皱,心下了然:“小子,你这回是真的栽了。”
“彼此彼此。”
病人长吐一口气,低低地笑:“噢?赵樊以为潘澜是我的人。 ”
唐皞听见这揪人心肺的名字就一阵抓狂,顿了一秒,睁开眼奸笑:“那可不是,兄弟抢女人,有意思。”
麦晟睿目不斜视伸出右手,缓缓操起床头的花瓶,唐皞蹦起来抱头鼠串。
“今晚就给我飞回去,看着你嫂子。赵樊敢碰她,先剁了你。”
……
月现月隐。日出日暮。
离时秋雾正浓,归时春花漫漫。
洗去一身尘埃,翻出剪刀,对着镜子咔嚓几下,青丝跌落。
蒲泽茫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人,长发已断,平垂至肩。麻木地扫净地面,换了一套久不曾穿的衣衫,系上一条花围巾。转身去拆下被套床单窗帘,连带着他在温哥华给她挑的大衣一齐装好,提着出门送干洗店。
树梢知春早,浅草映野花。红日迟暮,有渐渐下沉的迹象。早上下过雨,无人的路面油黑湿亮。不到二十米的前方树下,一辆宝蓝色的R8 GT Spyder悄然停泊,车子旁边的高大男子,穿着长长的大衣,英挺俊逸,贵气闲雅。他看向她的眼里,爱恋欢喜满满的都要溢出来。
蒲泽顿住脚步,睁大双眼痴傻着看他抛掉手中的钥匙,张开双臂,大步微笑着朝她走来,双臂一收将她紧紧地抱离地面,飞转个圈,低头一口含上她的唇。
天地旋转,大脑空白,空气中全然是那久违的淡淡清香。手中的袋子啪一声,跌落地面。
“哪都别想去,别想再离开我……”
他忘情地吮吸中口齿不清地喃着这句话,双臂收的越来越紧。蒲泽在炙热的窒息中撇脸,躲避他强势进攻的热吻:“……放开我。”
赵樊唇恋恋不舍地离了她的肌肤,吞咽了一下,才把她轻轻放在地面上,双手仍旧钳着她的腰背。俩人鼻眼相对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俱是心神不宁,喘息不止。
他凝视她,抚着她红粉绵绵的脸颊,指尖触上她微肿的双眼,又去揉她半长半短的发,肺腑之中的欢喜一股脑的宣泄出来——他的蒲泽回来了,真真实实地在他怀里,每一个触感都是真实的,立体的,柔软的,甜蜜的,这样的确定叫他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漾起笑。
蒲泽在他极为俊美的笑容里呆滞,宛若掉入梦境里。
“宝贝,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他微蹙着眉,脸上又痛又喜的表情令蒲泽更为茫然。
她吃力地撑起眼帘,微张着嘴,木讷地看着眼前紧拥着他的男子。
“我……我……我是何蒲泽啊……你……”
他挑眉,面露不解:“傻瓜,我当然知道是你,怎么了,剪了头发我就认不出来了?”他刮刮她的小鼻子:“蒲泽,我的蒲泽,我的。”
路面扬起一阵风,扫的几片落地的叶子擦出悉悉索索的响声。蒲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微微挣脱了他的拥抱,茫茫地退后好几步才站稳。
太阳在下山之前最后发射出红艳的光,将天边染得血一般的娇艳,犹如少女的初潮,一抹一抹全是惊慌羞涩和手足无措。她惊而奇地望着红光之中的他,脑中翻江倒海浪涛不息。
他弯腰捡起刚才激吻时掉地的袋子,伸手进去翻了翻,上前去牵她的手。
她却惊恐地退后:“你……要做什么。”
赵樊才意识到自己忘情的表达吓着了她,忙克敛住情潮涌动,柔缓地回答:“送你上干洗店,走吧。”
临近的干洗店没营业,开着车又找了另一家,在商贸中心一角。他把车泊在路边,转头去看身边紧张垂头揪着手指的女孩。头发剪短了,参差不齐的坠着,正好把脖子掩了起来。他熄了火,侧过身子搭上她的椅背。
她在目光的灼烧中抬起脸,目视前方不去看他,眼神空洞,疲倦伤感。
“赵樊……”
“我在。怎么了?”
“你不……喜欢澜澜吗。”
赵樊愣住,转念一想恍然醒悟,又恼又忿:“蒲蒲,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她转过脸来看他,双眼中尽是疑惑:“难道你不喜欢澜澜?”一言既出旋即蹙眉:“你怎么可以不喜欢她!”
赵樊莫名其妙:“我为什么非得喜欢她?”
蒲泽红着脸吱唔着不能应答。
他仔仔细细观察她的神情,眸中冷光一闪,扬起眉毛提高了声调问她:“天,你不会以为她喜欢我吧?!”
此言一出,她立即像被说中心事一般抖了一抖。
赵樊登时噎住,过了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叹一口气,抓起她的手气中带笑:“真是傻到家去了。潘澜她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呢,也没有喜欢她。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人。”
这下子轮到蒲泽被噎住了,目瞪口呆。
他好笑地捏捏她的脸,咬牙切齿:“你就是因为这个消失了三个月?上天遁地找的我白头发都出来了。现在肯回来了嗯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的脸在他的嗔怒中,由白转红,再转通红。
弄明白了因果的赵樊气得牙痒痒,捏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低头就要吻下去,蒲泽叫了一声,推开他夺门而逃。奔了几步,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又掉头走回去。
赵樊靠着椅背低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一挑,提起袋子递给她,却不松开,一扯一拽之间她囧的像一只熟透的番茄,他心中顿时说不出的畅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