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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于舒艳心里如何的羞愤与恨意滔滔,她仍旧是被人架了出去,虽然照着她大家闺秀的面子,因此太子府的人并没有剥了她裤子打,但是也没轻饶了她,听到元禄话里的暗示,想到此人歹毒的心思,打的人都是下了狠手的,元禄更是阴损的让人在她衣裳里头垫了块砖头,这十个板子打下去,当场于舒艳就昏了过去。
路上元禄也并没有让人准备了轿子或其他送她回去,反倒是大张旗鼓的就这么让她的样貌曝露在百姓们眼下,没到于家时,这件事就已经传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并且知道这于氏大胆包天,没有教养的跑到太子府,想要谋害太子妃,十分没有头脑的还想让太子妃将下人给撤了去,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百姓们因为这段时间双色球的原因,对明绣这个太子妃还算是有好感,一路跟在后头,到了于光左府上时,一看到外头围着看热闹脸露不屑的百姓们,以及满脸寒霜看起来十分不满的元禄公公,再加上看到自己一向如掌上明珠般疼着的女儿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下于光左的妻子罗氏就昏倒了过去。
这件事很快的就传过了周临渊的耳中和宫里头,还没到用午饭的时间,他急匆匆的赶回来,还没来得及问明绣原因时,就接到宫里的旨意,让夫妻二人去一趟,自己的媳妇儿差点儿被人给害了,周临渊心里又急又火,没想到这于家人倒真是胆大,一个二个的总是要闹出些事端来,一路在马车上时就小心的问过了明绣,心里对那于舒艳更是倒尽了胃口,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打定了主意,却不再说这个问题。
隆盛帝下了早朝时就听到探子回报这事儿,又是震惊又是有些愤怒,下了旨意之后就来到了坤宁宫,皇后紧张自己未出世的孙子,因此好端端的看到明绣坐在坤宁宫,脸色红润,看起来没有丝毫损伤,这才松了口气,隆盛帝自己心里也暗暗的放了心,不过脸上仍旧有些不好看,那于氏竟然威胁到自己儿媳妇的身上,他心里高兴不起来,声音略沉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来?外间怎么说于氏想害你?”
虽然有太子府的暗卫已经过来向他回报过了,但是始终那屋里是明绣住的地方,暗卫也只能看个大概而已,对于事情的完整经过并不明白,因此这才赶紧召了儿子夫妻进宫问话,这话里大半含着关心,小半带着震怒,觉得自己的帝王权威受到了挑衅,心里哪里舒服得起来?
明绣看着隆盛帝和皇上脸上焦急关心之色,心里一暖,握住了旁边脸色冰冷异常的周临渊,这才笑着说道:
“父皇母后别担心。”这事儿是上午才刚刚发生过的,因此许多细节明绣都记得一清二楚,想着那于舒艳的威胁,虽然自己不怕,可那姑娘是个没脑子的,就怕隆盛帝精明听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来,因此她也不说于舒艳想害自己,只是将她诡异的行为,以及要自己将周围侍候的人都赶出去,还口出无状的事情说了出来。
隆盛帝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不过看到明绣一副坦然的样子,想到她确实除了父亲不知道是哪个男人之外,好似自己查来查去也并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也难保那于舒艳确实是有不诡之心,不是想威胁明绣,反而是想要她将周围下人赶出去,好趁机下手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隆盛帝皱了皱眉头,旁边皇后却是听得胆颤心惊,她生平在宫中遇过无数次阴谋诡计,可那些都是暗地里来的,这样明着来的还真是第一次,虽然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在她看来,这明刀明枪的反而更易受伤,人家要是顾忌着什么暗地里来还好,至少证明人家不是完全想要撕破脸不管不顾的拼老命,可像于舒艳这样,简直是连死也想拉上垫背的行为简直太恐怖,因此有些担忧道:
“绣儿要小心些才是,下次再遇着这样的情况,身边怎么也不能少了侍候的人,那于侍郎简直枉为四品官员,连女儿也教不好,又怎么能担当礼部的职位?”这还是明绣第一次看皇后正了脸色端出架子,浑身气势简直锐不可挡,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只能低下头去,低声答应:
“劳母后费心了。”
皇后想了想,抬头看着冷脸的儿子,有心想责备他几句,不过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骨内,犹豫了半天仍旧是舍不得,只能轻声叮嘱:
“渊儿,差事虽然要做,不过你媳妇儿怀着你的骨肉,你还是要多加注意些才是,有空也要多陪陪她,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周临渊此时早就已经怒火狂炙,听了这话没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更冷了些,一双幽黑得气势逼人的眼睛看着就让人打从心底生出寒气来,看着沉吟不决,好似有什么想不通的皇帝,他冷冷开口道:
“叶明俊第一次进京赶考时,绣儿遇着过这于氏,还因小事起了冲突,后来于光左插手,叶明俊功名差点儿被他划了去。”
“荒唐”此话一说出口,隆盛帝当即勃然大怒,狠狠拍了手边擅香木小几一下,‘嘭’的一声,上头摆着的茶杯等物件都弹了起来,滚落回桌子上时,里头的茶水溅得桌子地毯上到处都是,外头有宫人听到了里头的声响,壮着胆子问了句,收到回答后进来快速的将地上桌子收拾干净了,这才重新奉了茶又退了出去。
“他堂堂一个三品大员竟然因为女儿同别人之间的一点小事,竟然敢做出这等欺上瞒下,淹没人材的事情,简直是其心可诛”这样的事其实在下头早已经司空见惯,隆盛帝对这些情况却是不大清楚,听到儿子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明绣同这于氏以前就是有过旧怨的,难怪她总是死死咬住不放,一会儿安插了人手进太子府,一计不成则是直接上门来开始威胁了,是谁给了她这么大胆子?
隆盛帝本来一开始怀疑明绣是不是真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于氏手上,不然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大胆子,敢威胁比起自己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太子妃?不过听到周临渊说起这些旧事,这才释然了一些,随即又想到,如果明绣真的有鬼,她大可以听于舒艳的话,直接将身边的人清出去,又何必这样大大方方,不怕自己的软处被人听见?
这么一想,原本三分的怀疑,又打消了去,想起于氏的行为,着实是有些藐视皇家了,想了想,又将跟着一道进宫的当事人元禄也一道叫进来问了话。元禄本来就恨于舒艳口没遮拦戳自己痛处,此时一听皇帝问话,赶紧加油添醋又说了一通,看隆盛帝气得已经嘴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越来越冷利,这才住了口又退出去。
下午时分,宫里的旨意就已经传到了于府上头,直指于光左教女无方,出口无状,不但对太子妃无礼,缺了大家闺秀的教养礼仪,而且还有谋害之心,其心可诛,于光左因此而再降两级,调出礼部,于家儿郎两代以内不得进朝为官,看在以往功绩上头,以及于氏年轻不懂礼数,皇上也不再追究,但是宫中仍旧是派了两个教养嬷嬷,直到将于氏规矩教懂为止
这圣旨刚一出,于光左就昏了过去,连圣旨都是于舒晋接的,只是这个年轻人瞧起来一副灰败的模样,强撑到送旨的太监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这才一屁股软坐在地上,双手捧着的那卷轻飘飘的黄色锦绸,此时当真是重逾千金了。
只是这事于家人却也没办法抵赖,于舒艳刚被元禄以这样丢脸的方式送回府不久,于光左就着急上火赶紧叫了同于舒艳一道去太子府的小丫环碧儿过来问了话,那丫头虽然对于舒艳忠心,可此事闹得实在过大,现在老爷问起哪里又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于光左听到自己女儿不但高声当着众人面不尊明绣,还大言不惭的直喊人家闺名,见面不但不下跪,反倒要她将人全部清走又威胁她,对身边的太监言语不恭之后,当场就觉得如乌云罩顶,知道此事已经难以挽回,只是强撑了口气等到圣旨来了之后,才昏倒了过去。
可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而且这祸还是自已一向疼宠的女儿主动去招来的原本以于家的声势,又借着原本罗尚书的光,于光左以往有个身体不适等,都是召了太医过来诊断,但如今于家声势大不如前,这些年又行事连连不利,人家是人往高处走,可他却是水往低处流,哪里肯有太医过来诊脉?因此于舒晋赶紧又使人从外头找了两个老大夫过来,一边送了个去罗氏那儿,一边又送了个去于光左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受了重伤在床的于舒艳因为惹了这么大事,于舒晋心里有气,因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