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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四姑娘,是奴婢先来的,您先给奴婢这儿看看!”
苏礼烦躁地挥挥手,自己先进里屋去换衣服,锦之和初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群人撵到了外面廊下。待苏礼换好衣服回来坐下,她没急着处理事情,而是吩咐半夏道:“你去找人弄些竹签子来,在上面写上编号,从今往后派人每早就在门口发签子,来回禀事情的,领了签子然后才让进院儿候着,到时候叫到谁谁进来,敢再给我在院里吵闹,就拖出去打板子。”
一上午处理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些甚至是半个月前积压下来的,也不知犯什么邪了都今天跑来要求尽快处理,一个个却又都说的十分紧急。到最后苏礼不得不又定下规矩,人带到近前,先用二十个字概括自己的事情类型,再说缘由,并且不许扯的太过离题。
即便是这样,到了午饭时间,苏礼的嗓子已经觉得发疼,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一个劲儿地喝水也丝毫不起作用。
趁着前一个出去,后一个还没进来的空档,苏礼有气无力地问:“半夏,外面还有几个人?”
“回姑娘的话,还有三个人了!”半夏朝外面的廊下张望片刻回道。
“好,上午到此为止,派个丫头去院门呆着。谁再来回事儿,除非是立刻要死人了,否则就下午再来。”苏礼活动下酸楚的肩膀,直了之已经坐得酸疼的腰,心里暗道,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当初大太太管家的时候,根本轮不到她们这些个丫头上前禀事,有什么问题也都是园子里各处的妈妈和管事婆子们处置,如今倒好,被二太太单独分出来给她管,顿时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就都层出不穷的找上门来。
半夏上前给苏礼轻揉着肩膀,苏礼又喝了口茶才说:“下一个进来。”
只见进屋的却是苏祺的丫头可梅,过来行礼后道:“四姑娘,我家姑娘打发奴婢来领冰,这几日暑气太重,姑娘身子弱经受不住,以往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夏天都是日日用冰盆降暑气的。”
苏礼听了这话就想皱眉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老七那人本来就不讨人喜欢,房里的丫头也都一副拽拽的模样。这个可梅,上回差点儿被打死,被老太太赦了后,非但没机灵些,反倒张扬起来,仗着老七对她不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是我不体贴七妹妹的身子,只不过如今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冰。”苏礼拒绝道。
“怎么会没有冰?不是说每年宫里都赏下来的?”可梅睁大眼睛问。
苏礼嗓子累得要命,懒得多说什么,便示意半夏替自己回答:“可梅姐姐,今年夏天格外的热,宫中赐的冰原本就不多,家里又贴钱买了不少,后院的冰一共就那么多的用度,如今从老太太往下,一病就病了四个人。身子弱的人便不能太闷热,老太太、大太太和两位姑太太房里都只能黑天白天的放着冰盆祛暑,最近家里连酸梅汤都没有冰去镇着,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冰弄什么冰盆。”
“没有冰可以出去买啊!”可梅不服气地道,“苏府大门大户的,难道连点儿买冰的钱都没有吗?”
苏礼对她这态度十分瞧不惯,当初在老太太和四姨奶奶面前吓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却跟自己穷横,当即便说:“你别跟我在这儿大小声的,今年家里没有给姑娘们备下冰,也不单独那是不给七妹妹一人,就这么回去回你家姑娘吧!”
将可梅打发走,剩下两桩事情都十分简单。不过都是来开条子领东西的,苏礼很快便处理好,坐在桌前开始吃中饭。谁知道饭还没吃几口,就听见屋外传来喧哗声,还没等打发半夏出去瞧瞧,就见苏祺领着可梅气哼哼地摔开帘子进屋道:“四姐姐,听说我让可梅来拿冰回去祛暑,但是你不肯给我啊?”
“七妹妹这是怎么话说的,并不是我不给你,是家里真的没有那么多冰!”苏礼抬头瞥她一眼,又继续吃饭。
苏祺今天满肚子的火气,老太太今早把自己送为寿礼的那个玉石盆景,竟然打发人给送了回来,更让她闹心的事,竟然正好是在四姨奶奶派人来看她的时候送回来的。碧菡那死丫头沉着脸行礼后就说:“七姑娘,老祖宗说了,这礼物太过贵重,让您还是留着孝敬给老太爷好了。”这下倒好,四姨奶奶派来的人回去就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回禀上去,弄得老太爷和四姨奶奶都派人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这事儿气得半死,花了那么多钱不说,结果不但没能讨好到老太太,反而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面。四姨奶奶本来就瞧不上她。这次因为前几日可梅的事情,怕是要幸灾乐祸得不行吧!今天一上午,她一直在寻找这件事的隐情,因为实在是太过诡异,这个盆景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那日在寿宴上,其他人也都是交口称赞的,为何老太太却会如此不喜?最后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老太太房里她买通的那个丫头回忆说,前几日三太太府上的人送寿礼进府的那天,还给了老太太送去一个锦囊。虽说那锦囊的内容谁都不知道,但老太太看过之后,便将头上身上所有的玉器都换了下来,连屋里的玉石摆设器皿也都换成了瓷器或是金银器皿。
苏祺现在站在苏礼面前,心里恨恨地想,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从中捣鬼,还自己丢了面子不说,说不定还要被老太太厌弃。如今不过是来要个冰,见苏礼居然都推三阻四,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十分不悦地说:“没有冰不会出去买啊?难道家里连这点儿买冰的钱都没有了吗?”
“七妹妹也莫要跟我嚷,我今天嗓子难受声音也高不过去你,如今家里四个人病着,光是这抓药吃药,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走,进项却没有增加。早晨二太太刚打发人来说了,这几个月家里要开源节流,让各屋各院都自觉些,用度方面肯定要有所削减的。”苏礼放下筷子示意丫头们把饭菜收拾下去,自己漱口洗手后,起身到软塌上歪着又说,“我前个儿也中了暑气,如今还吃着药呢!承蒙老祖宗看得起,让我也学着管事儿,就也只有强撑着,妹妹容我歪着陪你,莫要怪我缺了礼数。你瞧我屋里都没放冰盆呢,现在府中的冰,都只能供着老太太和几位太太用,咱们做小辈的,只能是多忍忍罢了!”
“忍忍?四姐姐这话说的倒是轻巧,我自幼身子就不好,如今这几日热得吃不下睡不着的,来讨点儿冰回去都讨不来。我看不是家里没有,是有人故意暗中使绊子,不想给我吧?别以为你寿宴之前在老祖宗那边儿吹了什么歪风害我。当我不知道呢?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祺还没等说话,就听苏礼幽幽地打断她,竟像是根本没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似的,慢悠悠地道:“说起这冰的事儿,除了要开源节流这一桩事儿,还有就是,如今就算拿着钱,出去怕也是买不到冰的!听说今年夏天格外的热,宫中的冰前阵子先皇驾崩的时候用去不少,已经供不上用度,京城的冰,基本都已经被宫里买去,连今年赏给一众皇亲国戚和功臣官员们的冰都比往年减了不少,如今京城是一冰难求,拿着银子都卖不回来呢!”她今个儿嗓子累得不轻,所以说话的声音放的很低,说的又慢悠悠的,听上去像是故意在气人。
“你……”苏祺这回被堵的没话可说,心里更是堵得要命,既然如此,干嘛不一开始就说市面上买不到冰,非要兜那么大个圈子,把自己气得够呛,她倒是在一旁看热闹。还没等她想好要说什么,一抬头却看见苏礼已经歪着睡着了,她腾地站起身,将身下的椅子带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苏礼这才睁开眼睛,似睡非睡地问:“半夏,什么东西响啊?”
“姑娘,不过是椅子倒了,没吓到您吧?”半夏见苏祺还站在椅子旁边,干脆也没过去扶,直接过来对苏礼道,“您今个儿累的不轻,别歪在榻上了,去里间睡个午觉起来再处理事务吧!”
苏礼揉揉眼睛,好像刚瞧见苏祺还站在屋里的模样,忙道歉:“哎哟,你看我,这怎么跟妹妹说这话还睡着了呢!真是对不住妹妹了!”回头去皱眉责备半夏,“瞧见我睡着了怎么也不叫我!”
半夏面露委屈地说:“姑娘,奴婢只是心疼您,自己的身子还没好,还要这么劳心劳力的,奴婢巴不得您能多睡会儿、多歇会儿,哪儿舍得叫您起来啊!”
“胡闹,我这儿是在跟七妹妹说正经事呢,又不是在玩闹,难道就你知道心疼我,七妹妹就不知道心疼我?”虽然是在数落半夏,但是苏礼的眼角余光还是瞟向了苏祺,见她脸色十分难看,不禁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