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丫头真是,这都是跟谁学来的话?”苏冯氏坐在软椅上,挺挺有些酸楚的腰,笑着说。
“哎呀,还不都是听老太阿嚏、我娘和大伯母她们说的,如今家里两个孕妇在,长辈们凑在一起就是谈论这些,想不听都难,听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苏礼见一旁小桌上放着果子,端过来自己挑拣着喜欢的蜜饯,又扭头问苏冯氏,“嫂子如今是爱吃酸还是爱吃辣?”
“你这么问倒是还真说不出来,只觉得最近很喜欢吃甜的。”苏冯氏也探手过来拈个糖粘子零嘴。
“对了,娘怎么不在?”苏礼奇怪地问。
“今儿个二伯母娘家老太太过寿,所以娘去照顾老太爷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苏礼笑着说,“我还寻思着这临近中秋,过来问问该做什么准备,有些什么礼数,免得到时候失礼就不好了。”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转眼竟是快要中秋了。”苏冯氏感慨道。
苏礼扭头瞧见她神情有些落寞,便问:“怎么,嫂子是不是想家了?你爹娘都在江南,哥哥又一时半会儿调不回来,你心里肯定一直惦记着他们。”
“想什么家啊,我已经算是命极好的了,有些个从出嫁就跟家人分离的岂不是更可怜。我娘总念叨,说我是个享福的人,家里公婆通情达理,小叔小姑也都懂事,比起其他嫁入大家的姐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苏冯氏听苏礼这么说,忙解释道。
“嫂子,你想岔了,我可没旁的意思。咱家人对你都好,难道你就不想家了啊?想家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苏礼见外面有些起风,忙招呼丫头们将东西都收回屋里,自己也窝到榻上去跟苏冯氏闲聊打发时间。
晚饭时分苏文氏才从正房回来,一进屋老远就瞧见,自己屋里头一进隔间的榻上似乎躺着人,便问丫头道:“谁在屋里呢?”
苏冯氏循声出来,跟婆母请安后笑着轻说:“是礼儿,下午来陪我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见她睡得正香,寻思着家里左右没事,给她搭上个薄毯,就没叫她起来。”
“她打小就是这毛病,一到秋天就开始犯懒贪睡,到来年的春暖花开才渐渐好起来,别说是聊天的时候睡着,她小时候吃着饭都有睡着的时候呢!”苏文氏想起女儿小时候的情形,忍不住笑着说,“我去叫她起来,不然刚睡醒就吃饭到时候要不舒服的。”
苏礼在里屋榻上躺着,其实能听到她们两个人的对话,但是整个人犹如在梦魇中一般,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更挪不动手脚,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虚无之中,唯有面前立着一道虚掩的们,不住地有声音萦绕在耳边问:“你敢推开这个门吗?”她努力想要从这个诡异的梦中醒来,但却一直力不从心。
苏文氏跟媳妇便说话边走进隔间,到榻边才瞧见苏礼身上的薄毯早已经被踢到一旁,苏礼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双眉纠结地扭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惊讶地说:“呀,这孩子是怎么了,这个天气里竟还睡得一头汗?”
半夏也从外间进来,见状忙上去轻摇苏礼唤道:“姑娘,姑娘醒过来。”
苏礼这才一下子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喘着粗气虚弱地唤了声娘,便找半夏讨水喝:“给我端杯水来。”
见半夏应声出门,苏文氏坐到床边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瞧着半夏的模样,你这怕不是第一次如此吧?”
“娘您别担心,没事儿的,不过是偶尔做噩梦的时候才会如此。”苏礼不想跟苏文氏细说,便推脱着转移话题道,“我今个儿没给厨间下单子,晚上便在娘这儿蹭饭了,今晚可有什么好吃的?”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是我生出来养大的,你有多少个心眼儿当我不知道呢?”苏文氏不悦道,“你若是不说,就叫半夏来说。”
“娘,您让我从何说起啊!”苏礼其实自己也搞不懂最近频繁的梦魇是怎么回事,刚开始以为是府中杂事太多,自己太累的缘故,但是这些日子清闲下来,睡眠也很充足,梦魇却似乎更加频繁,“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个月前就开始,总是作噩梦,如果没人叫我,便怎么都醒不过来,其他倒没觉得如何。”
“唉,你这孩子,以前恨不得每日吃了什么果子,吃了几碗饭都来跟我说,如今却是什么都藏在心里。”苏文氏叹气道。
苏礼忙安慰说:“娘,那以前不是小孩子,才天天聒噪这些,如今长大了还那样,岂不是太吓人了?家里事情本来就忙,您除了照看老太爷还要照看嫂嫂,我自然是尽量给您省心才是!”
“正好明个儿初一,寺里有法会,你哥也不用去学里。原本明日应该我去老太爷身边照看,这回正好跟二嫂换了个日子,明个儿咱们全家去庙里拜拜,一来去去这段日子的晦气,二来也许愿酬神,三来找个大师给你瞧瞧,这好好儿的怎么还梦魇缠身起来。”苏文氏见状便拍板决定了明日去寺里拜佛的事情。
一听说要去寺里,苏礼就想起上回寺庙里发生的事情,虽说有些心里嘀咕,但知道苏文氏是个笃定的信佛之人,所以自然也不能反对,只笑着说:“那自然是好,顺便让嫂嫂也去求求菩萨,这回一举得男,给咱们家添丁进口。”
苏文氏见女儿在这儿,便打发人去将苏祈一道叫来吃饭,虽说没有一家齐全,但是晚饭还是吃得其乐融融。
苏礼饭后趁着哥哥要送自己回院子,就说:“今天天气好,反正也不远的路,咱们穿花园子过去吧,就当做是饭后消食。”
“哥哥,按说呢,我身为妹妹,上面还有祖父母和爹娘,有些事不是我该操心的,我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替人问你一句。”苏礼别扭地斟酌着自己的措辞。
“妹妹今儿是怎么了?可不像你平日的模样,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苏祈不在意地说,“咱们兄妹之间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的。”
“那、那你觉得小朵姐姐如何?”苏礼从来没做过给人说媒的事儿,想尽量说的委婉一些。
“思小朵?”苏祈回忆道,“貌似还不错吧,她不是跟你是好友吗?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额,我只是想问你,你喜欢不喜欢小朵姐姐!”苏礼见苏祈这般不解风情,只得一咬牙直截了当地问。
“妹妹,你、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苏祈被她问的有些措手不及,面颊露出些可疑的尴尬,抬手摸摸自己后脑。
“你看,哥哥如今已经快要升级当爹了,我也已经定亲,家里只剩你自己,你年纪也不小,马上就要十七了,娘一直惦记着给你说亲事呢!小朵姐姐对你挺有好感的,我一直想帮她问问,可不是被家里的事情打断就是不知怎么开口,今个儿总算是问出口了,你也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自己回去想想清楚,你若说你是不喜欢,那我便让小朵姐姐也绝了这心思,你若是觉得喜欢,那娘日后再要议你的婚事,我好歹能帮你说话。”苏礼难得见苏祈露出这种不好意思的神色,好笑之余自己的别扭感也渐渐消失。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苏祈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好了,到你门口了,天都黑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明个儿还要早起去寺里呢!”
苏礼被哥哥朝门口一推,还没等再说别的,就见他匆匆忙忙地转身跑开,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嘟囔着边朝屋里走边说:“先前对我的事儿八婆的要命,如今一说到自己的事儿,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半夏忍着笑说:“依奴婢看,爷这是不好意思了,怕是心里真有意思才这般的。”
“你这两个‘意思’说的极妙。”苏礼自己寻思这也是这么回事,扭头对半夏说,“等我有空再去问他,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她俩小声说笑着往里屋走,也没掌灯也没人通传,走到屋门口半夏奇道:“我明明记得走前关严了房门,怎么竟开了条缝?”
“许是锦之或者书雪她们回来了吧?”今天是初一,苏礼回京后历来的初一和十五,都放几个家生丫头和媳妇子们回去跟家人一同吃饭,不过她嘴上说得似乎不经意,但其实早就给半夏使眼色示意。之前又不是没被人阴过,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好。
半夏将耳朵贴在门缝上,果然听到屋里似乎有些响动,心里紧张的要命,觉得自己的心噗通通好像要跳出胸膛似的。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没有月光的晚上,屋里根本就是一片漆黑。她脚上的软底绣花鞋使得她走路悄然无声,凭借着对屋中摆设的熟悉,她轻而易举地没碰到任何东西就来到声音的发源地——苏礼的卧房门口。
卧房的门没有关,她猛地撩开纱幔冲进去,并且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