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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怎么没去歇息,快过来坐。”苏礼见苏文氏从外头进来,忙招呼道。
“刚给你嫂子安置好,我寻思着你怕是还没歇着,就过来瞧瞧,你从小就没离开过家里,这一下子分开好几个月,娘想你想得紧呢!”苏文氏走到床边坐下,拉着苏礼的手道,“才这么短时间没见,就长高了,不过人却是瘦了。”
“高高瘦瘦的好不好,三姐姐为了瘦下去,晚饭都不敢吃呢!”苏礼见苏文氏又有些伤感的苗头,忙笑着说,“我这样有多少人羡慕的很呢!”
“现在你大嫂不在,娘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文氏忽然问,“刚才我看着祯儿双眼红肿,遮着脸颊就出去了,又是怎么回事?”
苏礼将她一定要问,便也不再隐瞒,将这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听。
苏文氏虽说明白一切都已经过去,可听到这件事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如今老七算是自作自受,但是如果不是苏礼机灵心细,如今趴在床上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怕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稍微一寻思整件事就觉得其中有些疑问:“礼儿,你当初如何跟大太太商议的?将麝香放在老七送的绦子里,是她的主意还是你的?”
“是我的主意!”苏礼垂眸道。
“难道你知道当年的事情?不然你怎么会想到将麝香放在老七的绦子里?”苏文氏十分不解。
“女儿只是知道,当年宅子里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有人在自己送的东西里面下毒,所以害人后得以逃过嫌疑,却在几年后不小心败露,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法子。今日即便老太太不想起来当年的事儿,也会有人提醒的。”苏礼解释道,“而且老七素日就喜欢弄些背地里搞鬼的事儿,所以她对自己的东西从来都是小心谨慎,她既然跟祯儿联手来害我,那么她肯定会防备自己的物件出差错,不会假手他人,而是亲自不离手地送过去的,正好给我提供了机会。”
“虽说你这回算是反败为胜的,但老太爷还是心软了些,只让她在祠堂带发修行,但是这仇却是结下了,咱们要小心她再报复!”苏文氏很快便开始计较日后的事情。
“这个自然,女儿会当心的!”苏礼点头应道,“爹爹和哥哥在南边儿可都还好?”
“嗯,家里都好,你爹爹这三年的考绩都不错,听他的意思,估计能在京中补上缺儿。这样的话,过两年再活动活动,把你大哥也调回京里,那咱们一家就算是团圆了。这回我也带了不少木材什么的回来,南边儿比京中便宜不少,不过弃船登岸以后,我就让他们跟我分开走,直接放到你外婆家去了,等过两天得出空来,你的腿也好了,领我去看看京郊的庄子,到时候都运过去,留着给你做嫁妆。”
听到嫁妆二字,苏礼面颊没由来的一红,心里就想起了沈青昊,自从上次见面他表露心迹,之后自己一直在家养伤就没有再见面,但他怕自己呆着气闷,各种志怪小说、话本子、许多新奇玩意,都通过苏祈送过来给她,虽说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这种被人记挂和在乎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苏文氏见女儿的这副神色,心下了然地笑道:“那个沈公子,我听你哥说起过……”
“啊?”苏礼脸上更是泛红,心里暗骂苏祈这个大嘴巴,八字还没一撇就到处乱说,“娘,你别听哥哥胡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我年纪还小,没想过这事儿呢!”其实她这些天呆在家里,心里其实遭把这点儿事翻来覆去想了不知多少遍,虽说自己现在年纪是十四,跟沈青昊到算是般配,但如果从真实的心理年龄来说,又似乎有点儿不太合适。
“咦?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苏文氏笑着说,“你哥只是说沈公子是他的同窗好友。”
“啊?”苏礼惊讶地抬头,正看见苏文氏满是笑意的眸子,才知道她是在取笑自己,“娘,你怎么也跟哥哥似的,就会取笑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臊的“哥哥现在还没定亲,我又着什么急。”苏礼决定把祸水往苏祈身上引。
“这事儿你外祖母写信跟我说过,我琢磨着这次来就先瞧瞧,如果觉得合适,等年底你爹回京,就把你哥的亲事定下来,至于你的事儿,怕是还要等老三进宫后才能计较。”苏文氏在心里算计着说。
“觉得什么合适?”苏礼奇怪地问,难道文老太太这么快就把老哥跟思小朵的事儿跟娘说了?也不对啊,外婆怎么会知道这事儿。
“就是你表妹白棠啊!”苏文氏说,“你外祖母来信跟我说起,说她样貌和脾气秉性都是不错的,又是亲上加亲。虽说她父母都早丧,家里那边也没什么靠山,不过咱家也不是那种看重门第才结亲的,你哥又是个急躁性子,要是娶个家里宠着的那种娇小姐,怕是总要吵架拌嘴的!”
“白棠……”苏礼使劲儿地回忆着,只记得是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子,一副文静的模样,其余就并不了解了,那如此一来,思小朵怎么办?
“娘,我觉得这事儿先不急,也要看看哥哥的意见和他今后的发展才好定夺,毕竟哥哥才刚十六,而且在京中多住短时间,说不定能遇到合心意的姑娘呢!”苏礼在心里琢磨着,要赶紧找个机会先问问哥哥的意见,然后把思小朵介绍个苏文氏认识一下,这样以后才好帮忙。
“你就会替你哥哥说话,我看是他自己还没玩儿够,不想这么早定亲吧!”苏文氏想起儿子也有些头疼。
“娘快别这么说,哥哥最近已经比在家的时候稳重不少了,这回还自己求了祖母去接您和嫂子,您可要多夸奖夸奖他才好。”虽然被老哥弄的腿伤还没有好,不过苏礼还是在老妈面前替他美言了几句,“而且上次听大伯母说,学里的师傅也都对哥哥夸奖有加,虽说他想要练武,却也没荒废学业,爹爹如果知道肯定会高兴的。”
“你们两个,小时候打得不亦乐乎,现在倒是互相体谅的紧。”苏文氏见儿女都很懂事,并且关系也很好,心里十分高兴,“对了,我刚才听秀兰说两个姑太太现在都在家中住着?”
“是啊!还不都是上次寿宴闹的。”苏礼叹气,将之前的事情挑拣关键的跟苏文氏讲了一番,又道,“所以现在都还在家住着呢!二姑姑是因为上次气病了到现在还没法起身,不然我寻思着她早就走了。大姑姑一方面是生大姑父的气,另一方面是觉得对二姑姑愧疚,非要留下照顾,如今两个人住在一处。”
“唉,这两个姑太太没一个省心的,老太太当初安排的婚事,本都是极好的人家,她俩却没一个争气的!”苏文氏听了先前的冲突,对那二人嗤之以鼻道,又扭头对苏礼说,“等你定亲以后,娘好生教你应该如何应对相公。”
“……”苏礼忙转移话题道,“娘,嫂子如今身子如何?这可是咱家的第一个小孩子呢,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做姑姑了!”
“瞧你那欢喜劲儿!”苏文氏一提到媳妇的身孕,也喜得见眉不见眼,“大夫说你大嫂身体底子不错,也不用吃什么补品,只想吃什么给做什么吃就好,你是没瞧见你大哥回来报信时候的那副傻样子,哪里还有平时那呆样,欢喜的刚到门口就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说话都语无伦次的呢!”
“要做爹了能不高兴嘛!”苏礼从床边的竹箥里翻出些针线活计给苏文氏看,“我最近正好在屋里闲的无事,就跟丫头们一起做针线,您瞧,这小衣服、小鞋子。”
“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么早就开始准备,看来等安顿好,我也要让屋里的丫头们开始做这些活计了,自家用的不说,还要给你大伯母那边备礼,按你说的,你进京后她倒是一直很照顾你,咱们也不能短了礼数。”苏文氏瞧着手里的小衣服鞋子点头道。
“嗯,娘说的是!”苏礼应道,“其实女儿倒是一直奇怪,为什么从我进京大伯母就一直对我很好,当初没听说她跟娘的关系很好啊?”
“也许是因为跟二房不和,所以想跟咱们家亲近吧!”苏文氏倒是没怎么惊讶,“其实你别瞧着二房表面看都很低调,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这次协理管家,表面上凡事都莫要跟你二伯母顶着,有什么拿不准的来问娘,私下多跟你大伯母通气,这个管家的事儿,最后肯定还是要回到你大伯母手里的!”
虽然不明白苏文氏为何说的这么肯定,不过苏礼还是记在心里了,苏文氏她们都是在大家族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女子,在管家方面,自己这点儿斤两在她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太太、姑娘,五姑娘听说太太在姑娘这儿,特意寻过来了!”锦之在外头通传道。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