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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翩然没有说话,径自看着苏墨,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纸鸢,这有人以为穿上了宫装……就以为自己是有身份的人!”
纸鸢嘲讽的笑着应了声,主仆二人都鄙夷的看着苏墨。
柳翩然面上的冷容更深,冷嗤的说道:“怎么,现在的王府都没有规矩了吗?”
苏墨一听,手骤然一紧,随即放开,脸色淡漠的微微福身,道:“奴婢给侧妃娘娘请安!”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存了高兴还是生气,神情举止虽然谈不上十分恭敬,却也不卑不亢。只是,此情此景看来甚是滑稽可笑,一个身着王妃宫装的女子给一个侧妃行礼,而远远路过的奴才们也只是匆匆一瞥,不敢多看。
柳翩然拖着腰走到苏墨面前,蔑视的看着她,俯身上前,缓缓说道:“本妃想……你一定希冀南帝为你做主吧!照我说,有机会就和南帝回去吧,何必留在这里受苦呢?”
苏墨听着,脸上并未曾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她缓缓抬眸,淡然的说道:“回侧妃的话,如果侧妃这么不想看见奴婢……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劝王爷对奴婢放手,但,奴婢想,侧妃估计是没有办法做到,那就只能用第二种方法了,奴婢会尽量避开侧妃,您看不见奴婢也就不会心烦,当然了,如果侧妃像此刻这样……”
说着,苏墨眸光里不免浮上淡淡的嘲讽,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故意来羞辱奴婢,那奴婢也只能碍着侧妃的眼了!”
“你……”柳翩然听后,猛然起身,整个脸都有些扭曲,“好大胆的奴婢,竟然敢对本妃如此说话!”
说着,扬起手就像苏墨挥去。
紫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反应,但是,却没有预计的响声,只见苏墨已经直起了身子,手微扬着,紧紧的抓着柳翩然正欲落下的手腕。
苏墨冷眸微挑,淡淡的说道:“侧妃要责罚奴婢,奴婢自是无话可说,可是,如今奴婢这个脸还是要去给王爷撑场面的,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奴婢被责罚是小,让侧妃您在王爷那里不好交代就不好了!”
说完,苏墨冷漠的甩开了柳翩然的手,在她的瞪视下从容的说道:“紫菱,我们走!”
“哦!”
紫菱呆滞的应了声,跟着苏墨离去,心里暗暗窃喜,主子和柳翩然对决,又一次完胜!可是,转念一想,又愁上心头,这如今主子已经不是主子,那侧妃要是回头找了主子麻烦……
“想什么呢?”苏墨感觉到紫菱的脚步放慢,侧眸看去,问道。
“啊?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刚刚侧妃的脸色不太好!”紫菱说着,不免有着几分偷笑。
她们的举动从头到尾都落在了远远站着的傅雅眼里,她看着远去的苏墨,甜甜的笑着,说道:“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宝珠看着笑颜如花的傅雅,不免由心的打了个冷战,撇了撇嘴,嘟囔的说道:“你嘴里的好玩游戏,想来又有人要遭殃了!”
傅雅耸耸肩膀,不置可否,她从答应他,将自己置身于这里的时候,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她要让他痛苦的始作俑者,全部都痛苦!
其实,很多时候别人想不明白,报仇,不是非要让那个人死,而是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天天活在痛苦的折磨里!
想着,傅雅脸上的笑越发的纯真无邪,脑子里却想着今日皇宫里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这南帝来,苏墨会陪着尉迟寒风演戏呢,还是会抛开一切和南帝回去?
不管哪个结果,对于尉迟寒风来说都是坏的,因为……
傅雅大大的眼睛忽闪了下,拉回眸光,说道:“今天的王府无趣,我们出去走走吧!听说……赋雅小筑可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王府外,萧隶早已经准备好了车撵,见苏墨和紫菱出来,有一刻的怔神,就算如今情况下,她依旧如同当日花轿入府般淡然,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涟漪,仿佛世间俗世对于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根本无法让她驻足!
她的脸上有些苍白,虽然涂抹了胭脂,可是,在烈日下依旧不觉得红润,她步履沉着冷静,骨子里透着一股冷然的傲气,竟是让人不敢直视。
“王妃,请!”萧隶躬身说道。
苏墨面色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如今已经在了府外,指不定有帝桀的人,萧隶是聪明人,断然不会让万一的事情发生。
紫菱搀扶着苏墨上了阶梯,苏墨淡然的撩开车帘,只见尉迟寒风慵懒的依靠在车撵的软垫上,狭长的眸子微微闭着,好似在假寐着,菲薄的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修长的手习惯性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恍然间,她以为回到了一年前,那次初入东黎皇宫的情景。
苏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侧坐下,待她坐好后,尉迟寒风慵懒的说了声“起!”,马夫方才驱赶了马车,不同那次的戏谑,此刻马车内的气氛极为压抑。
到了卸甲门,尉迟寒风方才睁开眼睛,眸光深邃的看了眼苏墨,率先起身下了车撵,苏墨紧跟其后。
紫菱刚刚想过来搀扶苏墨,却见尉迟寒风递出了手,苏墨微怔了下,方才将柔荑搭上了他的大掌,二人相携入了皇宫,紫菱和萧隶等人错开了步子跟在后面。
“是先去休息下,还是先去见南帝?”尉迟寒风淡笑的问着。
苏墨唇角勾了勾,浅浅一笑,道:“都入宫了,自是要先去见皇兄的!”
做戏!她是行家……在现代她需要应付各色各样的人,早就练就了做戏的本事,只是,没有想到,阔别一年后,她“重操旧业”!
“本王陪你去,还是你自个儿过去?”尉迟寒风轻抚了苏墨飘扬的发丝,柔声问道。
苏墨浅笑,道:“我去和皇兄说说家常的话儿,你要是在,保准又是谈及这国家政事了……”
尉迟寒风嘴角微扬了个邪魅的弧度,点了点头,道:“也好!”
说着,唤了宫女来带苏墨和紫菱离去,从头至尾,二人都不像是之间有着沟壑的人,反而是甜蜜相爱的伴侣。
待她们走远,萧隶方才走了上前,拧眉担忧的问道:“王爷,王妃独自过去……会不会不妥?”
尉迟寒风拉回眸光微倪了眼萧隶,背负着手向御书房行去,没有了方才的邪笑,冷漠的说道:“苏墨是聪明人,她不会!如果是以前在南朝时的性子,本王定然不会让她独往,可是,如今的她根本不会那么做,在她认为,那些都只是矫情罢了!”
萧隶看着尉迟寒风的背影,抿了下嘴角,为什么感觉王爷不是胸有成竹,而是有些气脑苏墨的冷漠呢?!
春风阁,是皇宫内专为像南帝一类人物到访而专门建造的场所,此处虽比不上皇帝寝宫的繁华,却也布置的极为精细,雕花的檀木大床,上等的丝绸锦被,雕梁画柱无不彰显着帝王的大气和尊贵。
“皇上,公主来了!”莫言轻声说道。
帝桀缓缓睁开了凤眸,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他语气平缓的说道:“宣!”
“是!”莫言应声退了出去。
片刻,苏墨和紫菱步入,二人微微一福道:“墨儿参见皇兄、奴婢参见皇上!”
“起吧!”帝桀慵懒的说着,就算如此,那天生的王者气势依旧让人有些无法喘息,他看着苏墨,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整日里在他后宫里恶作剧的小女孩了。
苏墨浅笑的起身,听多了以前那个公主和帝桀的关系,加之后来书信来往,她到也真是将这个冷峻的皇帝当了亲人,她笑着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很自然的勾了胳膊,笑着说道:“一年未见,皇兄可觉得墨儿有何变化?”
不管她此刻是什么心思,她都要开心的表现,于私,李珞歆死了,帝桀心中沉郁,他本就是出来散心,又怎好给他平添了烦恼。于公,她更不能因为自身而让两国之间存了芥蒂,如果发动了战争,她承担不起这个罪名,而且,她本不是之前的苏墨,又何必拿别人的爱怜来说事?!
帝桀露出久违的笑,宠溺的抚了抚苏墨的头,笑着说道:“朕的墨儿乖巧了,漂亮了,更加的有为人妻的风范了!”
“真的?”苏墨微侧了头,笑着疑问。
帝桀点点头,道:“还怪朕将你许配给黎王吗?”
苏墨一怔,笑着摇摇头,道:“以前不明白,现在墨儿明白了,皇兄是为了我好,以前的我对皇兄是过于依赖了,渐渐的,也就变成了习惯,其实,说白了……只不过是我自小失去爹娘,一直跟着皇兄,久而久之,以为这个就是情!”
帝桀听闻苏墨如此讲,欣慰的看着她,道:“墨儿是真的长大了!黎王对你可好?”
苏墨的笑变的绚烂,就连本来淡漠的眸子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