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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国师……她怎么了?”白瑛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尽力地挥着手,把她叫来了身旁。“我没事,多年不见,你还记得我真好。”
“卑职都是受您提拔,岂能忘记您!快下车,卑职这就叫军医来给您看看。”白瑛抱拳道,让我一阵热泪盈眶。
在营中躺了一个多时辰,染如忙着替我施针布药,屏退了所有军医。阿余在一旁又是端热水又是端药粉,忙得不可开交。白瑛坐在床边摸上我的额头,又端起了一旁的茶水递到了我唇边。
“白将军,你还是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好。我家妻主的病我可以治,劳烦到你实在过意不去。”染如突然接过了白瑛手里的茶杯,站起身道。
我支起身子,抿嘴微笑道:“白将军,染如,我还不至于命悬一线,你们不用这样。白将军,这次前来是为了求你替我办一件事,不知你可否方便?”
“国师大人的吩咐,卑职定然遵从。”她倒是很果断地答道。
有她一番话,我稍稍安了心。“将军,以你最信任的人去打探天虚门的一名弟子,颜舜英的踪迹。此女盗走凰彩军队的防备图,可恶至极,抓到她之后便及时通知我,如何?”
白瑛点点头,道:“此人袁将军也下令追查过,卑职定然竭力追寻。”
“还有,替我修书给袁将军,让她向麟炎鸿无骤宣战。另外告诉她,日后大军压境时,我会亲自挂帅手刃鸿无骤,要她替我留个好位置。咳咳,咳咳咳……”染如抚着我的背,无奈地摇了摇头。
交待好一切后,我才舍得躺下继续被他用银针满身乱扎。凡人的病痛我总算领悟到了,真是一病不起,百般折磨。凡人凡人,真是烦人。只要随凰彩大军出征,我便有机会手刃鸿无骤。没了这个肉刺,再亲自去揭发姐姐,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越是接近胜利,我的心就越是忐忑。瞧瞧现在自己半死不活的一副死样子,怕是还没撑到那一天就要去见阎王。想想地府那破旧的老木桌,还有一个个丑得我心慌的鬼差,被他们锁过去我真不甘心
“夜里着凉,落下病根,长期酗酒,不注意调养劳累过度,再加上心里总是有太多东西堵着。你跟我学了五年,什么状况自己应该清楚。这条命能不能度过今年的秋天都是个问题,就是因为刀伤才把所有的问题都引了出来。还需要我说什么?”染如略带指责的口气让我立刻意识到了严重性,可是……可是我现在选择养病,那紫藤他们怎么办呢?
夜里躺在营中,心里久久重复着染如的那番话。
还可以活多久,还能活多久?
勉强回到麟炎皇宫,回到自己的皇位,然后再次离开人世,堕入六道轮回……我担忧又如何?只不过是个凡人,我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那样在乎那个皇位!
似乎长久以来,那个皇位就成了四年来麟渊禛努力的象征。一夕之间让我放弃皇位,放弃苦心经营的一切,就等于让我放下自己的人生。
不,麟渊禛要活着坐回自己的位子,要让害我的人得到自己的报应!
手刃宿敌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浮华若梦,沉浸在世间多少欢笑悲痛,一瞬息却又回到最初。美好的事物只要留在心底,时而拿起回味一番也乐得自在。
传来一阵阵琴声,鸿连终于征服了九霄环佩,与龙神经一同奏响一曲凤求凰。姐姐与花妖翩然起舞,紫藤轻声哼曲,一派和睦景象。我的女儿抓着则环的手在一旁瘪嘴闹着要零嘴吃,我给她端来蜜饯之后,又去带她放纸鸢……
“醒醒,小凰儿,该喝药了。”身体被染如轻轻拍了拍,我不情愿地张开了眼。
深夜里,染如突然端着一碗药出现在我面前,着实吓得我够呛。美梦被破坏也就罢了,趁着烛光就能瞅见的浓黑的药汁,还不晓得要多苦呢。一碗药下肚,我真怕后半夜再也睡不着。想来他也是为我好,我硬着头皮端起了药碗,将它一饮而尽。
接过空空的药丸,染如轻声道:“我加了甘草和蜂蜜替你润肺,病好之前不可以吹风,对了,你也不可以再去喝酒了。”
我点点头,抿着嘴巴,的确很甜,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再次躺下,虚汗竟然被那碗药给止住了,而且全身都有了力气。蜡烛被染如熄灭,我只好不再疑问那碗药,合上眼去试着入眠。
清晨,军队中的号角声响起时,我立刻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恢复得那么快,头也不痛了,宛如新生一般。
染如捧着湿布从帐外走来,站在我面前替我擦了擦脸,随后又向帐外走去。为什么他不把水盆一起端进来呢?算了,我哪里还管得来那么多。
早膳的时间,我们和白瑛凑成了一桌。白瑛迫不及待地询问我的病情,染如一一告诉她,让她安心。然后他们又随意说了些客套话,我也没大在意去听了。身旁的阿余倒是一早上都沉默得紧,引起了我的好奇。
搭上他的肩,他回头盯着我看了看,缓缓道:“师父,你没事吧?”
“姑奶奶大难不死,看你的样子是操心坏了吧?多吃点,这几天过去之后,师父带你回去给家里送银子。”我笑着抓起一只馒头塞给了他。
握着馒头,他又瞅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低下了头默默用起了膳。
“国师大人果然痊愈得不错,总算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不是么?哈哈哈哈哈……信已经派人送去了,万事俱备,只欠您这个东风了。”白瑛夹起咸菜,一手端起了粥碗。
我连连点头赔笑,也端起粥碗喝了口粥。
趁着上午她们操练的空档,我们三个策马在军营附近的草地上闲聊了起来。因为左臂有伤,所以我只是用一只手扯着缰绳。马儿悠悠地伸开修长的腿,踏在柔软的草地上是多么愉悦。我一时技痒,夹紧马肚子就是一阵飞驰,穿梭在春风中是无比惬意。阳光正好,身后的人并没有追上来,反而只是静静地观看着我。
忽然间他默许我出来游玩,默许我吹风,默许我骑马,一切都变得很是不可思议。掉转马头,我回到了两人身边,跳下了马,走向染如。
“染如,我觉得手臂已经可以拆掉这些布了,伤口快好了,不是么?”我特意伸了伸左臂,并没有之前的那样疼痛。
本以为他会立刻训斥我,没想到他奇迹般地点头答应了。
我心中的疑问更大了,到底那是一碗什么样的药,会让他这么自信?
扯开自己左臂上的白布,一层又一层地绕着胳膊反方向地拉开着,渐渐那上着药的布浮现在了眼前。丢开白布,我轻轻揭开那层被染成深褐色的药布,一道弧形的疤痕闯入了我的眼。深红色的疤痕很是醒目,似乎一辈子都要留在我的左臂上。
我把头别到了一旁,特意去看远处的山水,根本不愿接受眼前的现实。大不了以后不露出左臂就好,也没什么大碍。可是每次沐浴的时候,看上去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师……师父你……你的疤痕怎么会……”阿余忽然间叫了起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左臂,那弧形的疤痕开始闪着阵阵紫光,不一会儿便幻化成了一只紫色羽毛的形状。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我看向了染如道:“你昨晚给我喝得什么?”
他没有说话,扯起了缰绳,驾着马向一旁慢慢走去。阿余看看我,又看看他,立刻夹着马追上了他。我跳上马扬鞭奔去,一鼓作气追上了他们两人。三人并驾齐驱,却都一言不发。不可以告诉我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连着几日染如刻意带着阿余住在另一处,仿佛下定决心了要躲着我。我这边倒是热闹,用膳一群人就来围观我,帮着别人提水又是一场围观,就连我在茅厕……她们一传十,十传百,日日闲来就候在我的大帐前瞄我,让我苦不堪言。
直到白瑛收到飞鸽传书,我们才松了口气。鸿无骤应战了,接下来就是等候袁楚清的到来。我也不再去在意那碗药了,既然已然痊愈,我就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半个月后——
大帐里烛火傲人地独舞着,系上轻甲的最后一条带子,我抄起了一把剑在空中挥了挥。从右手倒到左手,左手能很好的举起剑,看来胳膊恢复得不错。
“染如,回去以后我替你建一座别苑,不让任何人打扰你,好不好?”将剑收回了剑鞘,我跳到了染如身旁。
他白了我一眼,摇摇头,别过脸去。
来到他身旁,我抬起头在他脖颈边哈了口热气,笑着道:“好师父,明天搬个小板凳带上炒瓜子,记得在旁边观看小凰儿的复仇大战哦。回到宫里之后,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