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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个时辰呢,一会天便黑了,良宵苦短,还望三少奶奶和三少爷莫要蹉跎了,婆子我也该知趣些的。”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一串令晟语蝶鸡皮疙瘩直冒的笑,她那样的话,若是换做从前,晟语蝶恐怕早都羞红了脸面了,可如今听在耳朵中,却是全然的不同,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嘲讽,似乎她当真是一个荡妇一样,时时刻刻都要想着那些男女之间才有的事情。
这样想了,晟语蝶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很想立刻拉着平修锦去验证了自己的纯真,可思来想去,渐渐平缓下了自己的怒火,这才发觉平修锦是同她一样的再发呆。
晟语蝶看得出平修锦抓着那方绢帕的手在微微的抖着,看着这画面,晟语蝶第一次强烈的恨起了晟语雁,以前她也厌烦着晟语雁,只是因为晟语雁竟然因为一己之私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给她什么好印象,现在她却觉得这恨已经开始达到极致了,因为自己现在的尴尬,全凭那个女人所赐。
“相公,你在想什么?”
咬着牙叫醒了还在沉默着的平修锦没,晟语蝶现在已经没有了叫他名字的兴致,只是想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是怎么的人,若是在他眼中的自己是污秽不堪的,她或许会立刻休了他——人在气头上,想法都是很偏激的。
出乎晟语蝶预料的,平修锦只是淡淡的笑,语调还是那般的轻柔,“没什么,早饭想必你是没吃的,这晌饭的时辰也过了许久了,你早该饿了吧,我们先吃交杯酒,随后用了饭之后再说旁的。”
瞧见了平修锦的笑容,出乎意料的是晟语蝶竟感觉自己的怒气一瞬间平缓了很多,回到那简陋的桌子边,这个时候晟语蝶才打量起来他们的新房,房间并不大,甚至比她的竹烟阁的卧室都小了许多。
那卧床上的被褥倒是新换的大红鸳鸯被,可也只是寻常的棉布料子,床铺不算太大,容他们两个人睡,并不见得宽敞,床是镶嵌在墙壁里的,床外侧的上沿有泛黑的木雕格子做装饰,两角缀着厚重的素布面的帷帐,窗户上也有贴着红色的喜字,看得出这喜字还是用过心思的,不过剪裁的方法似乎有些粗糙,偶尔还有错剪的地方,想来并不是善于这方面的能手,窗下的地上堆着两个大木箱子,这种箱子在现下是很常见的,一般都是装衣服的木箱,靠拐角处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有两对硬木的烛台,烛台中插着大红的喜烛。
这房间里也就这么几样东西了,平修锦见晟语蝶把目光停留在了那窗上的红喜字上,面上微微泛起了红,轻柔的说道:“那双喜是我亲自剪出来的,样子有些粗,你可莫要笑我。”
平修锦出了声,竟把晟语蝶的注意完全吸引了去,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盯着平修锦,良久才笑着说了起来,“原来你的手竟然这般的巧,想来这东西该是你第一次做的,竟如此的精致呢。”
听见了晟语蝶夸赞自己,平修锦是愈加的不好意思了,连忙用桌前的酒水遮掩,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喝交杯酒吧,昨夜有些累,喝完了,也好早早的休息。”
平修锦说这话的时候,本没有别的意思,可他说完之后,再看晟语蝶娇艳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连忙解释,“语蝶,你别误会,我没有,没有那个意思。”
晟语蝶来到平修锦身边站定,低下头去,给自己和平修锦分别斟满了酒,然后把给平修锦那杯酒递到他的手中,自己也端起了酒水,目光灼灼的看着平修锦,表面还是笑着,可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此刻心中是多么的紧张。
“修锦,既然要做夫妻,想来我们也该把话说清楚了。”
平修锦略微的挑了挑眉,不解的问道:“什么话?”
“就是你对我的认知,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平修锦略一思考,随后便说了起来,“晟家二小姐,早年便有莲花仙子的名头,这莲花有出淤泥而不染之美名,原本我是不信的,可那日秋阳之下,我与莲花池畔见了小姐,一瞬间当真有了莲花入化的错觉,随后与小姐言谈,遇上了那个陆尘仓,见到了小姐是如何待他的,才明白小姐之莲花美名并不空得,我能能娶到如此女子为此生最大的幸事,小姐你说在我心中是个怎样的形象?”
听罢平修锦的话,晟语蝶已是全然的感动,可还是执拗的问出了口来,“如此说来,你当初便是知道了我的声誉的!”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白绢试贞
见了晟语蝶执意要问,平修锦面上又现出了一抹尴尬,可还是说出了起来,“这些在坊间多有流传的,特别是二哥定下婚事的前后,偌大的京城中,若是要找到不知道这件事的,恐怕很难。”
听了平修锦的话,晟语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当下已经心中已经有了八九不离十的肯定,当初七儿也说过的,晟老爷和晟夫人当这件事是家丑的,言明不准声张,可京城中却传得个沸沸扬扬、尽人皆知,特别是时间那般的集中,不必多加思考,也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
心下已经有了了然,这当口晟语蝶是更加的难受,把眼睛对上了平修锦,冷冷的问出了口来,“既然你也知道了这事,还敢来娶我,不怕被人戳断了你的脊梁骨去?”
平修锦看着晟语蝶微微泛红的脸,便已经知道她是恼了,也不与她扯些别的,口气一派的柔和,“语蝶,虽然他们那样的说了,但是上次我去你家的时候遇见了你,便已经知道那些大概不是事实,不管外人怎么说你,我只知道,见了你之后,我别无他想,只是希望能与你在一起,好像在二哥迎亲的那日,我似乎就见过你,但那个时候我不敢肯定自己真的有见了你的人,那日真的见了,回返之后便茶饭不思了,又怎会去计较那些没边没沿的事情去。”
听见了平修锦并没有变调的语气,晟语蝶倒也平缓了声音,细细的想着他的话来了,他说了什么,在平修祺结婚的那日,他便见过了自己,那是否代表着,当初她是没有看错的。
这样想了,方才的阴云罩顶也消散了去,盯着平修锦的眼睛,居然伸出了手来,两手各伸出拇指和食指,余下的并拢缩进掌心,两手一反一正,食指与拇指抵靠在一起,对上了平修锦的眼睛,这一遮挡,也只能看见了平修锦那双漆黑的眼了。
晟语蝶觉得心头又是一阵乱跳,慢慢的放下了手去,虽然晟语蝶的动作奇怪,可是平修锦却是没说什么的,只是静静的看着晟语蝶与自己咫尺间的距离,鼻翼间似乎还能闻见晟语蝶身上若有似无的清单香味。
等着晟语蝶放下了手去,才发现了平修锦灼灼的目光一直未离她脸上,这才有了羞涩的觉悟,连忙退后几步,脸上早已经绯红一片。
晟语蝶脸上的变化怎能逃得出平修锦的眼,未免晟语蝶愈加的尴尬,平修锦别开了自己的眼睛,小声的说道:“语蝶,旁的事情先莫要去想,还是先用饭吧,时间久了,饿伤了身子就不妥了。”
听见了平修锦的话,晟语蝶这才想起她们之间接下来若无意外要做的事情,心头一阵乱跳,可还是要确定自己的答案,遂喃喃的问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相信我是清白的么?”
这不是晟语蝶第一次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再一次又一次的不确信之后,平修锦心中对晟语蝶的担心多少也有了些了然,她这是在等一个答案,平修锦知道这个答案对于他们今后的相处至关重要,看得出晟语蝶紧张,平修锦倒也笑了起来,语气轻柔的说道:“若是不信你,我又怎会娶了你。”
只一句话便让晟语蝶生出了满腹的感动,这样的事情,就算到了那样开明的二十一世纪去,也很少会有看得开的,而却能在平修锦这样的接受了那种刻板教育的人口中听见,晟语蝶心中暗自庆幸着,老天待她还算公平的,至少让她遇见了个这样的男子,抛开好看的外貌不说,单单这份情谊,就够她回味一生的了。
又端起了方才放下的酒杯,低垂着头说道:“你我吃酒吧。”
平修锦也是微微的笑着,随后轻快的端起了晟语蝶方才为他斟满的酒杯,伸出了胳膊,晟语蝶见状,明白他的意思,把自己的胳膊轻轻的环绕在了平修锦的胳膊间,因两个手臂相缠,若是要喝酒,这头势必要靠得很近,待到两个人各自饮下自己杯中的酒之后,胳膊还未缩回,禁不住的双双抬起了头来,这一刻,两个人的目光如此之近,似乎能把对方呼出的气与自己的合成了一团,在两个人之间环绕着,久久不退。
两人对视了一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