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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尚蓉***,那是样样缺点都全了。
于是一个上午,她们的功课就是继续和《女诫》战斗。江嬷嬷是负责教导她们琴棋书画的,教写字是她的本职工作。除了舒绿和尚红以外,其他几个姑娘的字被她唾弃得不行——当然,是优雅地唾弃,不带脏字的那种。
好容易熬过了上午,到了午饭时候,姑娘们真是如获大赦。歇了一会儿晌,胳膊的酸乎劲儿还没过呢,又不得不拖着一脸疲色去上课了。
“姐姐,你身子没大碍吧? ”
舒绿担心尚红没休息好,伤了身子。尚红笑道:“也还好。幸好我写字快,昨儿早早歇下了,今天倒还有精神。”
“唉,写字快的人真让人羡慕啊。”舒绿由衷地感叹。
她的字是不差,可是对繁体字的使用始终不够熟手,为了保证字的质量,写得很慢。昨儿夜里,她可是熬到过了三更才终于能睡下,倒是连累了一屋子丫鬟跟着熬夜。
却也颇有点贾宝玉赶在父亲回家前,熬夜赶功课的感觉——自然,人家宝二爷屋里陪夜的丫鬟不要太多,二十来个是有的。舒绿读《红楼梦》的时候就在想,王夫人这是爱儿子还是害儿子呢?给儿子营造的这个读书环境也够绝的
就她在王府生活了几个月的经验来看,即使富贵如信安王府, 公子们屋里也没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十来个已经是极限了。当年贾宝玉身边的下人加起来,足足有三四十号呢,他们家也就是个国公府而已,比王府差得远了。
看到下午的上课内容,舒绿总算露出了笑容——
是围棋啊。
这个她还是擅长的。看到围棋,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在烟雨弥漫的半山亭里,她与那白衣胜雪的美少年对弈的一刻。
夏涵……
上回她与他尽管同在岚丘,可彼此之间却隔着重重锦障。他无法来与她一同品香,真是可惜。不过,她却读到了他写的新词。
“步障移春锦绣业,珠帘翠幕护春风。沈香甲煎薰炉暖,玉树明金蜜炬融。
车流水,马游龙。欢声浮动绿意浓。”
他的词风愈发香艳了,莫不是上京以后,多在烟花之地流连,才会沾染了这丝丝脂粉气?
想到夏涵醉卧美人膝的场景,舒绿的心情并不是很愉快。哼哼,管他呢,人家风流才子肯定得去找佳人唱和的嘛。
江嬷嬷虽是教她们“杂学”的,对她们写字也挺严格,不过在下棋上似乎没有太苛刻的要求。
下午的课,她主要是了解一下几位姑娘的棋艺。她看到舒绿、尚红都是会下棋的,就让她们自己对弈去了,而她自己则向着那几个不懂围棋的姑娘讲解起规则来。
江嬷嬷说得很明白,即使同是“杂学”,也有主次之分。像写字、算术这些,是极重要的。大家闺秀的字写得不好,徒惹人笑话。不会算术、记账、看账本,又 怎么帮着丈夫理家?所以这几样最是要紧。
而写诗、弹琴、下棋这些“小道”,稍有涉猎,不至于在人前出丑就好。专不专精,那却没什么所谓。
她要培养的是未来的贵妇人,又不是要教出一堆青楼红阿姑来,自然是以实用的学识为主了。
舒绿和尚红乐得自个消磨时间。以前和旁人下棋,夏涵也好,魏盛也好,舒绿总能在一开始以自己诡异的棋风将他们快速击败。但遇上了精擅“缠”字诀的尚红,她可就不那么顺利了。
一个善攻,一个善守。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一盘棋下了大半个下午也没下完,
知道江嬷嬷那边,将几个梁小姐教的差不多摸清围棋的规则了,他们才以和棋结束了这场持久战。
好久没有下得这么痛快了,原来姐姐也是此中高手,舒绿指着尚红笑道,
咳咳
不知何时,鬼魅般的岑嬷嬷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凌姑娘,注意你的仪态。即使是姐妹之间,闺室说笑,也不可随意指来指去,殊为不雅。
舒绿吓得抖了个机灵,赶紧起身敛衽行礼,垂首到:“舒绿指错了,以后一定改。”
嗯,名门仕女,须得时时刻刻在意自己的风衣姿态,不得有半点疏忽,久而久之,举止自然比那会合乎礼度。
舒绿受教了
舒绿丝毫没有反驳反抗的意思,不管岑嬷嬷说什么,她都乖乖的应了下来,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岑嬷嬷微微颔首,没有在说什么,又走到别人处去了。
关于对付岑嬷,舒绿已经琢磨出一套准则,岑嬷嬷看起来很难讨好,但是舒绿却觉得她还是蛮容易搞定的。
只要在她说教的时候,恭恭敬敬的照单全收,摆出天真又无辜的表情,顺便再添点歉意在里头就会让岑嬷嬷有种“这孩子把我的话挺进去了”的满足感。
当然,在行动上,也必须依足岑嬷嬷的要求来做才行。
舒绿以前一直举得自己的仪态没有什么问题,她在江城跟欧阳婉有样学样的尽量超闺秀靠拢,又赶在上镜前专门请人来教导过她千金小姐的礼仪,自我感觉还是蛮良好地。
明摆着,来京城这么久,连皇宫的新年朝拜她都去过了,也没人说他仪态不好啊,大家似乎都觉得她挺像模像样的,很有王府千金的范儿
但在手拿戒尺的岑,嬷嬷面前,这一切都是浮云,他们从今儿早晨过了上课开始,就被手持戒尺的岑嬷嬷监视着。
坐姿,站姿,说话的表情,只有稍微有不对,岑嬷嬷就马上戒尺伺候,
舒绿今天已经吃了好几戒尺了,有时据说是屁股太翘,有时有时做的不够挺拔,又一次居然是说话时头上的珠钗晃动的太厉害了。
她发誓明天知道岑嬷嬷离开王府,她死也不戴有流苏的头饰,绝对的,这要求太严格了,精确到了毫毛啊
舒绿还好,她这些小毛病,其他几个受的罪才多呢,从拿笔的姿势到行礼的幅度,就没一应是合格的,
总之,岑嬷嬷的眼中,她们都是需要回炉重造的伪千金
舒绿想到昨晚,巧珍向她汇报自己打听来的几位嬷嬷的光辉业绩,听得她那个汗流不止,但也很荣幸就是了因为这几位嬷嬷都是曾经教导过无数贵族千金的,她们的学生里包括了几位公主和郡主啊
能被这几位嬷嬷教导,小姐您真幸福。巧珍发自内心的感叹,却换不来舒绿的共鸣,从理智上来说,这些名师的教导的确是她所需的不过这个过程也太艰辛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她们总算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一出了专辟做闺塾的院子,舒绿恨不得马上回到自己屋里泡个热水澡,她的净室被改造的相当舒服了嫩,舒绿打算下一步要弄个淋浴设施来享受享受。
这玩意做起来其实不难,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谁知,她却被展眉的一个丫鬟,叫荷叶的给拦着了。
凌姑娘,有位夏公子午后来做客,这会儿正要走呢,展眉少爷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夏公子,夏涵来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为你写诗
(5月8日第一更)
好些日子不见的夏涵,似乎比舒绿印象中的他,又有了微妙的不同。
舒绿在江城初遇夏涵的时候,他还只是个静静呆在自己书斋里读书调香的小书生。而一年之间,夏涵已经完成了从童生、秀才、举人的三极跳。
年纪渐长与身份的变化,使夏涵不得不走出书斋,在尘世间与人交接。此时的他,尽管身上依然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依然淡定洒脱,可却少了那种遗世而独立的疏离感。
舒绿不知怎的有些怅然若失。
她知道人肯定要长大,夏涵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他的象牙塔。他的家世、才华,最终都会推动他走上为官做宦这条路。
然而,她始终觉得有些惋惜。初见时那个带着暗暗幽香的、在水榭上奏出淙淙琴音、与她在半山古亭上对弈而笑的如画少年,终究也免不了要跳进官场这个大染缸里去了。
希望他的家族能够庇护他,少受一些尘俗的污染吧……不过舒绿也明白,这只是自己天真的愿望罢了。官场哪里有清净可言呢。
就连夏涵的父亲夏伯卿,不也被迫与许多权贵周旋,才获得了杜衡书院山长这一个看似超然、其实却握有许多实质权益的位子。
不过和夏涵见面,其实还是颇为愉快的。
“夏 公子今儿 怎么有空过来?”
夏涵看了看展眉,说:“在家里读书闷了,出来走走。恰好今天国子监沐休,我想小凌必然是在家的,就冒昧过来了。”
展眉侧对着夏涵,直面舒绿,微微挤了挤眼睛,一副“他其实就是来找你的,你们自己聊,当我是透明人就好”的表情。
舒绿微窘,侧过头不看展眉,对夏涵说:“上回夏 公子在岚丘诗会上写的诗真好,大家都赞不绝口呢。我当时就想着,这写诗的必然是个爱香之人。后来得知是 公子所作,果真如此”
夏涵闻言,双眸闪过微微喜色,笑了。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