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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80、不宜操劳 。。。
这一口血喷出来,相思就彻底啃不动肉了,看着萧禹喷出来的血液溅在地上桌上,说好听点是一路红梅开,说难听点就是跟凶杀案的案发现场似的。
放下羊腿,相思用手肘碰一碰谭静澹说:“谭静澹,他被气得吐血了?”
“不是,他有心疾,一旦气血翻涌就会这样。”气血翻涌这四个字,也能解释成为被相思气成这样了。谭静澹想到这不由得一笑,其实萧禹这病吐点血倒是没事,只有一个需要注意的,那就是——不能多近女色。
自从知道萧禹这病症的时候,谭静澹就想,这或许得叫报应,说他最心爱的是静池,静池过身后,他就染了这不能多近女色的病症。
“心疾……”于是相思坐不住了,说实话,有病的人在她眼里全是些小孩子,需要照顾,需要治疗,所以相思当然不会像刚才一样的态度了。
拎着袍角就起身过去,这时那萧禹似乎是累了一样,靠在座儿上长长地喘着气儿。太监来问皇帝要不要请御医官过来,皇帝挥了挥手说:“瑞安和相思都在这里,还需要什么御医官,有他们俩在,阎王都得让三分。”
长长地吸气吐气中,萧禹看到相思过来,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相思刚才啃羊腿的情形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让萧禹几乎就种错觉,就是自个儿的手伸过去,这姑娘也能露出一嘴白牙了生啃了。
“缩什么手,伸出来。”相思把萧禹的手拽住了,然后左手拖着萧禹的手腕,右手按在了脉门上。
其实一开始谭静澹就知道要相思肯定坐不住,所以也由着她去,自家姑娘心软是肯定的。这世上有心疾的不止萧禹一个,但是心疾却一直没有有效的法子可医,这回正好借萧禹来让相思看看,这心病是不是还有法子可医。
至于萧禹,谭静澹相信,他会很销魂的……
这点皇帝也相信,萧禹会在生与死之间久经洗礼,就像遇上了一个永无休止的战争,他会死过去又活过来,再死过去,再活过来,多么销魂!
看看,这一时间,皇帝和谭静澹的想法是多么的一致啊。
“是精气损耗,心焦失序,久治不愈所致,这病症已经有几年了吧,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动刀动枪的?”相思诊完了脉,看着萧禹问道。
而萧禹这时也看着相思,认认真真问起病症的模样,多么像若干年前的谭静池,这一瞬间,萧禹以为眼前的就是静池。恍然间萧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看看究竟是梦还是真,就像他在梦里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见这状况谭静澹可不干了,但是不等他不干,相思这当事人先不干了,一拍萧禹的手说:“我是莫相思,不是静池,你是个病人,我不跟你再提静池的事,你也别做白日梦。待会儿我给你施完针再开服药……呃,我没带药笺,针也没带。”
“别急在一时,他都成了这样,我们待会儿肯定得去驿馆诊治。”谭静澹心说,别忘了咱那皇帝大侄子还给咱排了个好差事——使节馆驻馆医官。
一边的皇帝这时看着心里无限爽快,尤其是看着萧禹在半空中僵着的那只手,以及那跟死了爹妈一样的表情,皇帝就觉得比在战场上赢了萧禹更痛快。
皇帝当然也不会光痛快,人来是客,这话总是没错的,叫了侍卫来把萧禹和一块来的使节送回使节馆去。连同相思和谭静澹也一并走了,皇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景,极有遇见性地说了一句话:“萧子重啊,你将会知道,有些人就算你强留在记忆里想要美丽如初,也是不太容易的。”
对,太不容易了,有相思在那儿破坏着,咋还能美丽如初啊!
到了使节馆后,相思和谭静澹又争上了,相思说:“用天玄十九针,扶正安疾,适合他现在这状况。”
“得用正安针,他底子不如从前了,要不然用天玄十九针也可以,现在天玄十九针就过于刚猛了,反而会削损气机。”谭静澹说完就叹了口气,他知道,在怎么用针用药方面,想争过相思那是不大容易的。
最终还是用了天玄十九针,不过相思在施针前先给萧禹用了和脉汤,这一味汤温养经脉,一盏茶后后趁着发汗时再施天玄十九针。这一手看得谭静澹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相思会这样用药,甚至没想到和脉汤能让人发汗。
“和脉汤怎么会发汗?”谭静澹表示他很不理解。
“你真笨,多加点姜就成了,别的汤药加姜或许不行,但和脉汤在上风时可以加姜发汗,所以选了和脉汤。发汗的时候经脉穴道大开,这时候再行药针当然事半功倍。”相思一边施针,一边跟谭静澹解释。
十九针不需要齐发,而是要按次序一针一针慢慢来,当第十九针下去后,就要把第一针启出来。而且天玄十九针是各有深浅,每融一会儿就要调整,还要弹针刺激经脉穴道。
“你用天玄十九针倒是比师父还老练……相思,你刚才说药针?”谭静澹当然不会把这两个字给错过了,听着就新鲜的词儿从相思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分外注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折腾出新玩艺儿来了。
关于药针,这很好理解,取渗透性好的药材,加大施针时对经脉刺激。相思又下了一针,然后回头说道:“就是用药九煮九晒所成,医书上不是有记载过吗,可见你看书一点也不认真。”
相思……你确定你没把现代的医书和武侠小说搞混?
当然不能搞混了,这只是某本医书上的注释,而且是写在线外的一行小字注释着,所以没多少人注意到。再加上相思本来看的书就又杂又多,逮着几张医书的残纸她都能大概构思出这本书的内容来,所以什么也都能看得经经有味儿。
“九煮九晒,哪本医书?”谭静澹心想自己看的书也挺多了,怎么就没记得有这么一说。
“我忘了,自己找去,这又不是吃的,好吃了就要记住店名地址好下回去找。”相思记性好,所以从来是把东西记了个结实后,那本书就再也不翻了,除非遇到自己也不确定的情况。当然看到那本书,她就能记起这本书里有什么,要凭空让她说个书名出来,那真是抱歉得很,对名字这东西,她不大感冒。
这就好比记得歌词儿忘了歌名和歌手是谁,也有时候记得歌手记得歌名,歌词还能一句不知道呐,太正常了!
施完针后一一启出来了,这时萧禹的脸色也好多了,刚才真是苍白如纸眉心一片暗青色,现在多少有个人模样了:“王上,您这毛病,得早睡早起,三餐定时,适量走动,多到野外去走走,散散心疏通疏通经脉心气。古来明君多不长命,想活久一点,还是别批折子到天明为好。至于床帏间,王上,要节制啊!千万别以为自个儿还年轻,年轻在您这没用,您这心疾不能太过……操劳……”
相思觉得自个儿越来越会用词儿了,操劳这两个字儿绝对得加精加亮啊!
这时萧禹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又被相思这关于床帏之间的叮嘱给噎了回去,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竟然半点不羞,还……还似乎在调侃他一样。
这在谭静澹来说却没什么,医者本来就不应该为这些害羞,这时代是看不得摸不得,说当然得说:“好了,相思,也不早了,让他早点歇着,咱们也该回府了。”
于是萧禹愣神无语地看着相思和谭静澹离去,他在那儿即说不出话来,也表不出态度来。这一趟来到现在,都跟在梦里似的,只是不知道这梦是称之为美梦好还是噩梦好!
而坐在行驶的马车上回家的相思,却在思索着萧禹的病,不管是和脉汤还是天玄十九针,都是暂时的法子,越到后头收效越微小,最终还是得想法子把病稳着。这样的心疾,现代且不好治去,更何况这时代。
在汤药里,有许多方子是可以用的,但真正要管得上用的,却真是没两张,而这两张方子又恰恰不适宜这味。血总是从肺里咳出来的,说明这位心脉损了,肺也有耗,两全其美的方子一时间连个影儿都没有。
这萧禹要不是有功夫底子,只怕五脏六腑现在全沦陷了,这人要是老了,肯定得是一药篓子。所以这时候就得开始养起,可这位又是个操劳的命,心疾最不宜操劳,对萧禹这样的病患来说,吃好睡好比什么药都强。
“相思,在想萧禹的病?”谭静澹见她一路上没话说,真有些不惯,平时这姑娘就是叽叽喳喳跟小雀鸟似的,现在可好,又操上心了。
“嗯,他这病真麻烦,关键是他这身份得上这病更麻烦。”相思一边想着一边叹气,药方啊药方,你在哪儿呢!
“身份?这还有身份